“我饱了,你们吃吧,我走了。” 听五才话里有话,二怪放下了碗。
“这么大个人一碗怎么能够,来,我再给你捞一碗?”
“不用了,秀娥,我真的饱了。”二怪扫兴地出门走了。
“老板娘——,还不快出去送送?” 五才不冷不热地道。
“我说你这人真是的,肚量就那么小,人家这几天出了点事,心情不好,单身汉又没人疼,都乡里乡亲的,一个村子住着,咱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 秀娥仍在解释着。
“好好好,你肚量大,心底好!那你干脆让他搬倒咱们家里来住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关心就什么时候关心,我退居二线还不行吗?”
“胡搅蛮缠!我懒的跟你说。”秀娥说着走进了里间。
为了查找线索,凤鸣镇派出所所长李向东来到了南街通达批零部,这里的老板姓王,四十来岁,中等个儿,微胖。有一副饱经风霜的的面孔和一双精明的眼睛。此时他正在店内整理货物看见李所长走了进来,就马上招呼起来:“哎哟!是李所长您可是稀客啊,快进来。”
“西凤酒有吗?想给朋友带一瓶。” 李所长问道。
“有有有,我就给您拿。”王老板从货架上取来一瓶西凤酒。
“多少钱?”
“这酒平时买十七元一瓶,您给十五元吧!”王老板讨好地说着。
“这你不是亏了吗?”
“亏是亏不了的,不瞒您说这酒我是十五元进来的,前些日子沈镇长也是十七元拿了一瓶,对您我不挣钱就是了!”
李所长心头一震。
“那就多谢了!哎,你那金卡烟一条发多少钱?” 李所长又问。
“六十九元一条,您要一条?”
“下次吧!”李所长付钱出门走了。这时又有几个顾客走了进来。
从通达批零部出来,李向东又来到了北街文具店,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柜台上看画报。
“喂,小孩你家大人呢?” 李所长问道。
“我妈在后面洗衣服去了,妈妈,有人找你!” 小男孩向着后面喊了起来。这时
三十多岁的女老板朱晴端着睑盆从外面走了进来:“是您找我吗?”
“您好,我是派出所的,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李所长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瘦小,看起来却十分干练的女人。
“那就坐下说吧。” 朱晴客气地答道。
“半月前你是不是在通达批零部买了两瓶西凤酒?” 李所长坐了下来,然后问道。
“是呀!怎么有问题吗?” 朱晴不解地问道。
“还在吗?我想看看!”
“哎呀!真不巧孩子他爸江文昨天全带到金鸡去了。” 朱晴觉得有些抱歉。
“他在哪儿个单位工作,我能找到他吗?”
“当然能找到,不过就为看那两瓶酒就不必去了,有啥事不清楚问我好了。”
“那就太感谢了,在你买酒的那天,听说也有人在你前面也买了一瓶西凤酒,还买了一条金卡猴王烟,总共花了八十块钱。”
“你说的是三来吧,他是我娘家门上的,对着了,那天他也买了一瓶这种十块钱一瓶的便宜的西凤酒。” 朱晴想了想道。
“怎么是便宜的西凤酒!你看看我刚才买的酒是不是你买的那种?”李所长把自己刚才买的那瓶酒递给了朱晴。
朱晴接过酒瓶看了看道:“您这酒可是真的,是市场上买十七元一瓶的那种,我和三来买的都是假酒!是咱们周围乡镇企业烧的三块钱一斤的酒,也是粮食做的,虽说质量不如了西凤酒,但喝没问题。”
“你事先知道那酒是假的?” 李所长问道。
“是的!”
“那为什么还要买,图便宜?”李所长疑惑地问。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您有所不知,我们江文厂里的那个主任真是讨厌死了,上个月江文由于工作需要换了个工种,他就天天喊着要江文请客,说白了就是想让江文送他点好处,这种人你不治冶他行吗!” 朱晴显得有些激动。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给人家送几瓶假酒去!”
“反正这种酒又不是毒酒,喝不死人的!我们村上有好几家过事都在通达批零部买的这种酒。”
“通达批零部从什么地方购的这种酒?”李所长进一步问道。
“这可不清楚,这些人整天秘秘的。” 朱晴确实不知道这些假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通达还有这种酒吗?我怎么没有买到!”
“肯定有,您是派出所所长他敢给您拿假酒吗!”
“你能帮我买一瓶这种酒吗?我想看看!” 李所长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朱晴。
“这没问题,您先喝水,我就给您买去。”
“又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您如果忙的话我等会给您送所里去。”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等。”朱晴出门走了,李所长边喝茶边等待着。不知怎么李向东总想和这个女人多聊聊,他觉得朱晴绝非一般女人,她的干练及她在言谈举止上表现出来的气度使李向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时灵山村村东坡后面正在划庄基,两位村民拉着卷尺在丈量着,一位村民在用白灰划着线,校何拿着笔记本在计着丈量的数据,朱副村长站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指导着,划庄基是灵山人心目中最大的事,现场操作人员十分认真,谁也不敢怠慢。周围有十几个村民在观看着,芳芳和翠翠,忙娃媳妇拴侠也在人群里面,不一会儿小刚骑着个大摩托也上这边来了。
“校何,按顺序把号排上,这里只能划四家了。” 朱副村长估计了一下这块庄基地。
“村长,土坑边那块四号地确实太差了,这四家可怎么分配啊?” 校何面有难色。
“你看看是那四家。”
“有芳芳和贼猴家,还有小刚家,忙娃家。”
“孟村长有交待吗?” 朱副村长又问。
“没有。”
“那就抓纸团吧!”
校何将村长拉到一旁: “怎么抓啊,这四家都是有来头的,如果四号地让忙娃家抓去,媳妇拴侠虽利害,你我还能凑合着子对付,要是让其他三家哪一家抓去,都等于白抓,你去年一年不在村里,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如果芳芳抓到芳芳本人是不会有意见的就怕沈镇长心里不痛快,如果翠翠抓到别说贼猴刚死,就孟村长这关就过不了,小刚抓到更难办,这家伙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现在是咱村的大款,孟村长跟前的红人,使点心眼还得让咱们难堪。”
“那干脆划给忙娃家算了!” 朱副村长想了想道。
“你忘了前几年村小学建操场,占了人家忙娃老屋一大半,孟村长当场答应给人家划一处好一点的庄基,咱们凭什么给人家最差的!如果说抓纸团他自己抓到了四号地,这工作还好做一些,直接把差的分给人家恐怕讲不过去。” 校何在认真解释着。
“这可就难了,看来这纸团是非抓不可了!但愿让忙娃家抓走。”
“那就抓吧!”
“你写四个纸团”(然后向围观群众喊)“划庄基的这四家人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