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芳芳前些年在城市里呆过，见过大世面，
起事
来就是和咱山里不一样。” 五才赞叹道。
“开个书店，算什么本事，有钱谁也能开。哎，歪狗杀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五才的话又撩起了翠翠的醋意，她故意叉开了话题。
“听说了，已经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五才道。
“不知道这狗才又把谁给杀了？”问道问道。
“听说是外地在咱镇上开复印部的一对年轻夫
。” 快嘴道。
“怎么，一次杀了两个！为什么？” 秀娥问道。
“具体况还不知道，不过听说男的当常豪了，
的可能还有救，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怪可怜的。知道不？” 快嘴又道。
“这个该天杀的东西，什么坏事都能出来，去年平白无故把隔壁三来家的麦
垛点着，差点烧了家住的房子。”翠翠又想起了往事。
“快嘴，你说去年歪狗点三来家的麦躲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娥又问道。
“为什么！为家吃了一次羊
！” 快嘴随
道。
“这小子，家吃羊关你
事！” 五才不解地道。
“看家吃不服气呗。” 翠翠道。
“听说村上处理那件事时，村长还批评了三来，说家三来不年不节的吃什么，既然吃了就应该把门窗关紧点，别让味跑出去刺激别的犯罪动机。” 快嘴补充道。
“村长为什么总偏向歪狗？” 秀娥问道。
“咱们村上离不开歪狗呗！年初收提留款时村长领着歪狗，只要歪狗在门一站，谁还敢不
罚款，三组的乖锁家没钱，歪狗就上去把家的住房给扒开了。知道不？” 快嘴道。
“唉，咱灵山村杰地灵，尽出活宝啊！”翠翠叹道。
“是呀，这回恐怕要变成死宝了！” 秀娥担心了起来。
此时在阳县凤鸣镇派出所审讯室内所长李向东和男警小王正在对歪狗进行审讯，警小刘在作笔录。
“这么说你承认这对夫是你杀的？”李所长问道。
“是的，不承认也不行了。” 歪狗直言不讳地答道。
“你和复印部夫原先有仇吗？” 李所长又问。
“没有，是这次复印身份证才和他们认识的。”
“他们多收你钱了？”
“没有。”
“既无冤又无仇，你为何下如此毒手?”
“我也不知道。”
“放老实点！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吗？”
“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就待你的杀动机？”
“我没有动机。”
“没有动机，为什么去杀？”
“那天我心里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就去杀？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
“我刚进他们店门时，看见他俩亲嘴来着！” 歪狗道。
小刘忍不住笑了一声。
“家两子亲嘴碍你什么事了？” 小王问道。
“大白天的又不是新婚，亲什么嘴！欺负我找不到媳是不是，晚上我就用刀捅了他俩，没想到会把他们给捅死了。” 歪狗又道。
“可笑！不，太可悲了！带下去！” 李所长已经生气了。
两位警正要将歪狗带了下去，李所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别急！（问歪狗）你藏在炕筒里的那把作案用的刀，是从哪来的？”
“捡的啊！”
“在什么地方捡的？”
“那晚在酒店和镇上沈事喝完酒后出来时在路上捡的。”
“出事那晚你在酒店和沈事喝酒了。”
“是的。沈事请的客。”
“你是怎么认识沈事的？他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不为什么，偶然碰上的，我听服务员叫他沈事，我才知道的，他说他准备来灵山村蹲点我们就聊了一会儿。沈事可是好他还劝我不要去复印部报复，可我还是去了。”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这，可能是些闲话吧，我现在一点也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你还碰到谁了？”
“沈事说有事，他走后我又喝了一会儿，正好服务员开了里间的门我好像看见孟达村长在里间吃饭，我当时确实是喝多了，也没有打理他就出去了。孟村长怎么会在那儿啊，也许是我看错了。”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你下去再想想下午继续待。带下去。”
两位警将歪狗带了下去。
今天是背集，芳芳正在院子内喂猪，孟达走了进来。
“你这该杀的，又跑过来了！” 芳芳看着一
抢着串槽吃食的猪道。
“大妹子，还在忙什么了？”
“哟，村长来了，进来吧。”
“我听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还能有谁，猪呗！就这，毛稀大的，最讨厌，放着自己槽里的不吃却抢着吃家的！”芳芳话中又带上了刺。
孟达是村里的最高长官，出门总要拿拿架子，装出一副绅士派，可在面前却总是和和气气的，怪不得灵山村的婆娘们那么容易上当！刚才尽管芳芳话里有话，他还是装着什么也没听懂的样子道：“大妹子，你可真能，听说你去年底光卖猪这一项就收
了好几千块，今年又增加了这么多，都快成养猪场了。”
“我就想办个养猪场，不过就是这地方太小。”
“地方问题嘛，好解决，好解决。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事。”
“你有话就说吧。”
“是这样的，大妹子你来咱村上也近一年了，是怎么个，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有文化，
学习，脑筋活，能吃苦，养猪成了咱村致富的典范，还有你每天照顾隔壁宋大娘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咱们村这次又被镇上评为计划生育模范村，所以经村委会研究决定由你来担任咱们村的计划生育事。”
“这个，我恐怕不了，你知道我最近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两跑着，连宋大娘都在给我帮忙。”
“芳芳啊，当咱们村的计生事也不是要天天上班，你只要抽出一点时间搞搞调查，作作动员，填填报表就行了，你那书店两天开一次门，一个月还有一半时间在咱们村里，你确实很忙，养猪、种地、照顾老。这我比谁都清楚，可你现在也算咱们村的文化，这计划生育工作我找谁去啊？”
“可这项工作我从来没有过，不一定能好。”
“这个你放心，没有什么不好的，咱们镇上去年来了个计划生育专，在咱们村来过几次，你可能没见过，这个挺能的。这次听说他要在咱们村蹲点，等他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以后让他多帮帮你。这做事啊，和做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不上去！”
经孟达长时间的软缠硬磨，芳芳勉强答应试试再看。
沈西蒙自告奋勇来灵山村蹲点了，他来灵山村不是为了政绩，更不是为了在贫困的山区锻炼自己，而是有着自己不可告的目的。此时他正在灵山村村委会办公室内向孟达讲述着目前农村经济的发展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