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阳在和这个肖站长据理力争的时候,四羊集团检验站的一些员工也都闻风从仓库里出来看热闹了。
说实话,一般员工对这个肖站长平时都没什么好印象,也很了解这个的品行,只不过碍着他有背景,才不敢多言。
此时见有一个看上去十分英挺的年轻和他怒怼,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
看到围着的渐渐增多了起来,马建则皱起眉
,暗暗叫苦不迭。
他是搞销售的,一向与和善惯了,最怕的就是和别
闹出纠纷矛盾,更不要说和上面的配套厂家顶牛了。
但刚刚赵国阳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厂子里提供的这批车架质量绝无问题,这个肖站长是在无理取闹。
对于赵国阳这个年轻,马建还是很信任的。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赵国阳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让对方挑出不毛病。
和马建的心有戚戚不同,赵国阳对围拢过来的群却是完全视而不见。
他自信满满的指着肖站长身后那台车架说道:“多说无益,肖站长,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就赌你身后这个车架合格与否。”
“哼,顺鑫机械厂是我们四羊集团的老牌配套厂,产品质量绝对过关,我有什么不敢和你赌的?小子,你想赌什么?输得起吗?”肖站长一脸不屑的说道。
赵国阳不置可否的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
“这样,我们一起拿这台车架去现场检验。如果检验出来的结果真的和我推测的一样,这台车架的主体用错了材料,那么还请肖科长按规矩办事,让我们厂的车架先库。”
“当然了,库之后的常规检测那是必不可少。如果我们的车架不合格的话,那没二话说,我们立刻把这批车架拉走,还给你赔礼道歉。”
“肖站长你也看到了,我们马厂长就在这儿,你应该不必担心我们会出尔反尔吧?”
“行啊,就按你说的办。你要是说的不对,家顺鑫机械厂的这台车架没有问题的话,就不要怪我直接将你们赶出去了。”肖站长不
不阳的说道。
赵国阳爽快的说道:“那是当然,真要是我看错的话,不必你赶,咱们也没脸面再留在贵厂了。”
赵国阳表态之后,旁边看热闹的四羊集团检验站的就互相
接耳起来。
“这小伙子年纪不大,气挺大啊,不过看上去还真有那么
子气势呢。”
“恩,谁说不是呢!这样敢说敢做的年轻还真不多见,他们厂长似乎都没他硬气呢。”
“可是他说顺鑫机械厂的这台车架有问题,这个不大可能吧?顺鑫机械厂可是咱们南粤省响当当的一块牌子,规模比咱们四羊集团也小不了多少啊,是吧,老张?”
那个被称作老张的推了推老花眼镜,慢吞吞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啊。不过刚刚我听了这后生的只言片语,说是这台车架的主体材料用错了,用的2o号钢,而非平常用的Q235钢。”
“你们也知道,我做检验员二十年了,钢的品质自然知道。这2o号钢分明是比Q235钢价格更贵啊。如果顺鑫机械厂真的如他所说,用的是2o号钢,那不是比Q235钢更好吗?这个……我真有些搞不懂了。”
在围观员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个肖站长已经指挥两个检验站的小年轻将那台车架抬进了仓库,直奔检验场而去。
四羊集团的检验场那是相当规范,检验材质的机器更是进耳曼的台式洛氏硬度检测仪,其
能在这个年代来说,绝对是杠杠的。
看到这台机器,赵国阳唯一的担心也悄然放下了。
他知道,有这样的先进仪器,那百分百能检验出正确结果。
检验站的两个小年轻将车架放到材质检验器上,前后左右固定好,然后和肖站长打了声招呼,示意可以开始了。
赵国阳双手抱肩,笃定从容的看着肖站长在那边启动材质检验器,脸上一片平静。
一旁忐忑不安的马建看到这家伙如此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用胳膊轻轻捅了捅他说道:“喂,国阳,这个……你的判断不会出错吧?这要是搞错了,咱们这一趟可就白来了啊。”
赵国阳转笑着对马厂长宽慰道:“放心吧,马厂长,我肯定不会搞错。他手上的这台车架,材质虽然用的是更好的,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缺陷。”
“可笑的是,这个肖站长对此完全不知,竟然还将对方夸上了天……”
赵国阳和马建低声谈的时候,那边的材质检验器已经开始工作了。
洛氏硬度检测仪,是依据洛氏硬度试验原理设计的,只需要单侧接触试样就可测试金属硬度的洛氏硬度计。
依靠磁力将洛氏硬度计测吸附在钢铁表面,不需要对试样进行支撑,就可以测试出钢材成品的材质,其
度完全符合国际标准Iso65o8和国家标准gB/T23o。
这种台式机器的原理很简单的,就是利用磁力吸盘将硬度计固定在钢铁工件表面,无需支撑,无需取样,不用移动工件,只要单侧接触即可完成测试。
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台车架的硬度为:hRB131~156,正在2o号钢的硬度范围之内,而Q235钢的范围则是hRB65.7~7o.3之间,显然是不符合的。
看着下面拿过来的打印结果,肖站长嘴角的肌
就忍不住抽动一下,不过,他可不是这么容易服输的
。
拿着这张纸,这个肖站长故作淡定的走到赵国阳身边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居然蒙对了,这台车架主体的确是用的能更好的2o号钢。”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家顺鑫机械厂就是实在,不用我们
代,直接用了更好的材料。搞生产加工的都知道,2o号钢可是比Q235钢价格要高,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听着这家伙纯属扯淡的一番话,赵国阳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勉强忍住笑意,转对身边的马建说道:“马厂长,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家四羊集团自己想扑街,咱们可没必要跟着后面受牵连……”
赵国阳这话可不仅是将肖站长给得罪了,更是将周围四羊集团的员工得罪了个遍。
当下就有不满了,之前那个老张更是沉着脸说道:“年轻
,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四羊集团自己想扑街?你这不是诅咒
吗!”
“就是!年轻不懂事也就罢了,旁边这个看着应该是领导吧?怎么也跟在后面起哄,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对啊,他在那半天不说话,脸上还一直挂着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
!”旁边
跟着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