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藏在宽大的袖后偷笑。
狐九瑟最后望了眼吐着舌头扑哧扑哧喘着气的小娃,一本正经道:“仙友不必客气,此乃小仙与不迟上仙对小娃的一点祝福之意,还望小娃日后长大,真如凡人们口中的君子那般才好……”
狗仙喜滋滋地看了眼自家孩儿,道:“犬子日君,定不负二位所望。”
花不迟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狐九瑟怜悯地看着开始吸溜口水的小狗仙,眼中一番色挣扎。
花不迟好不容易板起脸,对狗仙歉然道:“小仙与这位仙姑还有急事,便先走一步。”
狗仙忙拉着小娃退到一旁,用崇敬的目光将二人望了一望,一边说道:“二位走好,二位走好。”
花不迟冲狗仙微微颔首,紧紧牵着狐九瑟捻个飞身诀便头也不回地朝前飞去,直直到了万窟洞口,才松了手。
狐九瑟委屈地捏了捏发红的手腕,哼哼道:“小花狐狸越发地凶悍了,本上仙也不过是好心而已,何必这般生气!”
花不迟捻诀自手中幻出一把纸扇,呼呼地摇着,没好气道:“一般小仙怎可自称为君,你这不是害人家么!”
狐九瑟不甘示弱,插了腰抬着脸道:“有目标方有动力,若我不给他儿子取个这样的名字,那狗仙如何知晓修仙要从娃娃抓起!”
花不迟斜乜了她一眼,道:“强词夺理。”
狐九瑟凑过脸去,噗哧一声笑道:“其实你也觉着那名字好笑吧?哼,还装得这般深沉。你我一起长大,本上仙不仅清楚你身上哪儿有颗痣,哪儿最滑溜。连你何时开始看春宫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思及此处,涎着脸笑眯眯道,“不过,小花狐狸倒是将这些秘籍藏得颇好,本上仙将你洞府翻了遍也未曾找到。藏得这么隐秘作甚?小气!不知道好东西要大家伙一起分享么!”
花不迟面上陡然噌噌地窜红了一片,一双桃花眼似嗔似怒又似无奈地深深将她凝视一番,方才一甩衣袖摇着扇子风姿蹁跹地朝洞里走去。
狐九瑟却因那目光怔了一怔,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喃喃道:“这小花狐狸,何时拜了电母为师?电光石火的,好生厉害!”
且说狐娘教训完狐九瑟之后,满脸悲戚地回了万窟洞,椅子还未坐热,忽又闻得一个噩耗——发小玉面狐狸发来帖子,其小女琳琅不日后便要与南襄上仙缔结百年之好,请狐娘一家前去观礼。
想她与玉面狐狸自小比到大,小时比法力,少时比魅力,而后便是比相公。她哪回不是赢得得意洋洋?而如今,要将两家儿女比上一比,她却只觉一阵心酸。想世美名,如今眼见着便要毁在自家女儿手上,想想也不甘心。
于是狐娘自己一人托着下巴思忖了半晌,越想越愤怒,心中的怒火由快要熄灭的星星之火,转而变成熊熊烈火。可除了丢脸又能如何呢?把这个不孝女儿再塞回娘胎里去?这个想法自然是不可行的。
因而她瞧见狐九瑟屁颠颠地跟在花不迟身后入得洞来,怒气骤起,一记长鞭便又甩了出去,咬牙切齿地喝道:“你这死丫头,给老娘滚出去!”
狐九瑟不明就里,拽着花不迟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望了望饭桌,咂咂嘴道:“可是娘亲,我饿……”
狐娘顿时举鞭掀翻一桌饭菜,哗啦啦啦一桌的盘碟碗筷摔落在地碎成一片,“吃吃吃!就知道吃!活了几千年还是个雏,你不羞,为娘都替你害臊!”
狐九瑟垂眸谦虚道:“女儿知道自己洁身自好,娘亲莫赞。”
“你……你……你……”狐娘哆嗦着一举长鞭,作势便要往狐九瑟身上抽去。
躲在内院许久的狐爹这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见着这片狼藉故意倒吸了口冷气,慌里慌张地上前握住狐娘执鞭的手,紧张道:“怎的怎的?有何紧急情况?可是山那边那只白狐狸又想来抢娘子了?快快快!保护夫人!保护夫人!”
狐爹咋咋呼呼地喊着,回头冲狐九瑟使了个眼色。
花不迟见状忙推了把狐九瑟,低声道:“干娘怕是真的发火了,你且先出去。”
狐九瑟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甚憋屈地走出洞外,仰头望了望高挂半空的皎月,抹了把心酸泪,轻轻巧巧地飞至树端盘腿坐好。怪不得凡人总是羡慕仙,大抵是凡人挨饿除了吃饭便无他法,然仙至少还能以吸食日月精华维持灵力。
果然还是做仙比做凡人来得好些。
要说:——b
男配一不素美男哦~不素不素~~~
花不迟怒:老娘!人家是以气质取胜的好不好!
第4章
到底是自己亲生闺女,狐娘的怒火来得凶猛去得却也快,次日娘俩便高高兴兴地开始讨论究竟送何贺礼给琳琅才好。
“不如送颗夜明珠?老娘记得那琳琅闺女一到晚上,眼就不怎么好。”狐娘琢磨着开口提议。
狐九瑟却觉得不甚满意,摇头道:“忒俗忒俗!琳琅嫁了南襄上仙,日后怕是用夜明珠打赏仆人也是不屑的。”
狐娘被女儿这般一提醒,又想起自己与玉面狐狸的那茬来,轻咳两声道:“后日琳琅大婚,老娘与你爹爹有要事抽不开身,便不去参加了。老娘跟不迟商量好了,你俩明日便出发,早些去那边帮帮你玉面姨。”
狐九瑟不知她老娘不去观礼,实乃不忍心亲眼瞧着自家女儿丢脸,她却还因着自己终能摆脱娘亲的阴影,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娘亲莫担心,我自会替爹爹娘亲办妥!”
狐娘牵了牵嘴角欣慰地望了她一望,这才偷偷别过脸伸手抹去脑门上一溜的冷汗。
时光不耐将人抛,待狐九瑟一觉睡醒,便又是一日好晨光。她揉揉眼翻身坐起,又靠在床头打了会瞌睡,方才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妥当。
在洞中溜了一圈不见狐爹狐娘踪影,逮住个小仙婢一问方知二老一大早便出了洞,只是不知去往何处。狐九瑟心中暗暗忖了忖,只道这回娘亲所谓的要事,果真是相当地紧要,要不然以娘亲的性子,也不会起得这般早。
于是便嘱咐了仙婢将早膳端到她房内去,又悠哉游哉地转回了房中。
吃饱喝足后,在房中探了一圈,却见一只金丝镶边的乌木盒子静静躺在一边的茶几上。
狐九瑟拧眉想了想:唔,应当是娘亲替琳琅准备的贺礼。本想打开盒子瞧瞧里面究竟藏了何物,却不想狐娘竟在盒子上施了法术,试了几次都不见盒子开启后便悻悻地罢了手。
瞧瞧时辰也不早了,携了盒子刚要出门,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又将盒子在桌上一放,兴匆匆地趴下身子自床底下摸出一摞书册。吹了吹封皮上的灰尘,挑出一本红皮描花的书册,将书册在盒子上一放,又捻诀用彩纸将两样东西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地往袖中一塞,反剪着双手蹦跶着出了门。
鸟鸣花香,丽日流金,恰是一派好景。
伸手叩开花不迟洞府的大门,小仙侍打开洞门愣了愣,道:“仙姑今日怎的这般早?”
狐九瑟推开杵在中间的小仙侍迈步而入,心情颇好地说道:“无妨无妨,你不必替我通报,我自己进去找他便是了。”
因着她是府中常客,又与花不迟素来亲密,小仙侍便也由她去了。
狐九瑟一双眼瞧着洞中美景,轻车熟路地拐过长廊,绕过庭阁,只见一湖碧水荡着涟漪出现在眼前。碧水中央建了座三层楼阁,玉瓦飞檐,四周扯着淡袅云烟,水上还架了座七彩虹桥幽幽通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