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的名字2022年3月22
“来，大声点。
”“对……对不起。
”“大声点，我听不见。
”“对、对不起！”白濯满意地望着脑袋快要垂到脚尖的马尾辫少
，心中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但对方却似乎并非心服
服，哪怕在发现自己闹了老大笑话之后。
“虽然我误会了你，但是……”她轻声嘀咕着，“但是，你的这种
好，是……是不健康的。
”“啧。
你以为你是我老爹啊，想矫正我的
癖？不，连我老爹也没那个资格。
”“我只是觉得……”“所以你大半夜黑了我家的门锁，是来讨论我的癖问题的吗？”两
四目对视。
片刻之后，少率先败下阵来。
“……不，是来回收你私自拍的视频的。
”“哈？我不是说过，那玩意儿就当做我的
损失费了。
”“我又没有同意！”对方愤然提高音量，然后意识到己方搞不好才是理亏的一边，重又垂下
去。
“拜托了，那视频对我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拷给你一份作纪念倒也不是不行。
”“大、大可不必！是说，我有理由，不能随便让脸部上镜的！”少的表述含混不清，但白濯仍然立刻理解了话中之意。
在那段珍贵的阳台如厕影像中，她穿着黑色紧身衣，面容清晰可见。
而紧接着视频拍摄的时间，“暗流”组织
樱墙，其成员之一还顶着同款衣装发型，在监控终端前高调地摆着pose。
倘若该视频流落到网上，诚然，穿紧身衣拉野屎的异士……只能说相当稀少，不能说没有，而且又不犯法。
不过，一旦被重樱重工的警务科发现，他们本着不放过任何线索的浅显道理，绝对会顺藤摸瓜，迅速排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到时候，身形比对、异能检测，种种科技手段齐出，恐怕分分钟就能将她与“暗流”的飞贼划上等号。
“我基本明白了。
”白濯点道，“你的工作大概见不得光，所以不想抛露面，变成色
网站的气新星。
”少欲言又止，似乎想纠正他的错误表述。
但这段话却又莫名其妙地切合实，令她不知从何驳起，只得闷闷收声不语。
白濯暗自发噱，继续道：“当然，我不会把视频上传到色网站，顶多自己一个私下里欣赏。
”“……还请尽量不要这么做。
”“怎样都好。
小姑娘，你是异能者，可能还涉黑，手上甚至可能沾了命。
而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市民。
”无视曾与涉黑员正面过招不落下风的战绩，普通市民满脸严肃地道：“不知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事实。
你心心念念想要回收的东西，其实是我唯一的筹码。
如果我失去了这枚筹码，你，或者‘你们’，会不会为了保险起见，
脆杀火呢？”少瞪大了眼睛。
“不，那种事——”“别急着否认。
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对‘你们’而言，一定非常碍事罢？虽然我也不是自愿去看的。
”“……”“那段视频，现在说是我的保命符也不为过。
你让我删了它，和要求我去自杀没什么两样。
所以……”白濯支起了道德的烧烤架。
“所以你希望我去死么，紧身衣小姐？毕竟我看过了你的私密部位，会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连番
问下，飞贼陷
了长久的沉默。
（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许久之后。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喃喃低语着，马尾辫少扬起面庞，安静地凝望着白濯。
眼底仍可窥见强行压下的羞耻，更多的却是满含觉悟的坚定。
“我有一个建议。
”她放慢语速，轻声而又清晰地道：“穿着这件衣服、代表这副身份的我，绝对不能留下真面目。
但本来的我，并没有什么所谓。
”“……不明白你在讲什么谜语，说话。
”“阳台上的录像，请你务必
给我处理。
作为替代，我愿意让你拍摄新的替代品。
”直视白濯讶异的视线，少继续道：“随便怎样不知廉耻都好。
露出多少都无所谓，摆多少套姿势也随便你。
只要你满意，只要你觉得足够成为把柄，无论命令我在镜前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你想要‘筹码’，我可以给。
我家住在西十四区。
我在重樱五中上学。
我不是整天飞来飞去的，我有自己的生活……而你将得到随时摧毁它的权力。
“这样的筹码，不知分量够不够了？”“……”这一回合，便
到白濯陷沉默。
“嘿，有趣。
”低沉地一笑，他微微侧过脑袋，似乎想要避开那道过于明亮的目光。
但瞬息之后，便再度望向对方，眼亦变作饶有兴趣的审视。
“你的提议很有吸引力，我答应了。
不过，有必要做到这等地步吗？”“很有必要。
”少断然作答。
“组织的安全，不可能寄托在外的承诺与良心上。
但是我个，我，相泽铃的安全可以。
”今后请多指教，白先生。
她以如是结语收尾。
……马尾辫少自报名号后，很快便礼貌地告罪离去。
“白先生恐怕心理准备不足。
”她是这么说的，“不如先加好友，之后再联系拍摄时间与地点。
”“那你自己有心理准备么？”面对白濯半开玩笑的疑问，对方作出连串中二发言后，一直勉力维持着的冷面美式的表，禁不住松动了些许。
“我本来以为已经准备好了的。
”撂下这句话，铃匆匆离去，步履显得有点狼狈。
“‘本来’……”白濯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然后突然醒悟。
“……是指看到我的那些收藏品以前罢。
”早已作出舍身觉悟的少，却在出乎预料的地方栽了跟，大大低估了投喂对象的癖。
或许她本来还抱有丝许幻想，希望白濯是一位清淡雅士，哪怕被稍微占点身体上的便宜，也不至于蚀出血本。
末曾想，普通市民的味可一点都不普通。
幻火之下，一时心态失衡，对他恶语相向，甚至冠上“变态先生”这样充满侮辱——其实也不能算全错——的称呼，倒也合合理。
“害，我又不介意拍些正常玩意儿的。
”脑补了一番对方的心路历程，白濯摇叹气。
从实用角度而言，相泽铃预备以真实身份、而非“暗流”嫌犯身份镜的视频，其实只需做到“授以柄”四个字，就足以成为替换的筹码了。
普通艳照的尺度便非常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