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在脸上。
片刻之后,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他脸上滑落。
而面具之下的脸,居然是英雄大会上出现的那位林大侠。
他面带铜镜露出温和的微笑,但是不知为什么铜镜里的人笑的异常阴森。
他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拿起手边的金边折扇。
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扇面上画着清秀的文兰图,这是那人送他的礼物。
第一份,可能也是最后一份,虽然这礼物也许不是给他的,只是他捡回来的。
就算全天下背弃你,我也不会离弃你,世人说你是魔头又如何?
为了你我可以杀尽世人,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我可以放弃一切……
又闷了几天,胸口的伤口似乎没那么痛了,施佰春咬着一节甘草在血衣教里晃来晃去。
双眼所及都是血衣教众,这里没有她不能走动的地方,书房、议事房、药房、厨房,甚至大师兄的“闺房”她都去过了,但只要她一靠近大门,就会有人拿刀架在他前头,逼得她只能节节后退。
大师兄也不知哪去了,见不着她。她这会儿着实闷得很,只想要到外头走走。
前方一个身影徐徐走来,施佰春定睛一看,唉,不就是她那个消失许多天的大师兄皆如萧吗?
“大师兄!”施佰春甜甜地叫了一声。
原本低头沉思的皆如萧见着她笑,脸上沉静的表情忽地变得似笑非笑,着实有些诡异。
“今儿个是怎么了?”皆如萧问道。
“我知道你忙,所以不敢吵你,不过天天都待在这里出不去,实在太闷了。”施佰春灿笑道:“不知道师兄能否通融一下,让我到外头走走透气,否则我就算一箭穿心死不了,也会给活活闷死。”
皆如萧牵动了一下嘴角,从怀里拿了副人皮面具扔到施佰春身上。“要出去也行,戴上它。”
“咦,要戴上这个?”施佰春拿着软软的皮面具,好地抓了抓扯了扯,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她只听过,还没见过。上次师兄居然用它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让她一时间也没能认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不肯?”皆如萧挑了眉。
“不是,我是在想……”施佰春眼珠一转,忽而咧嘴一笑。“师兄你有很多人皮面具吗?能不能多给我几张?”
皆如萧笑了声,说:“跟我来吧!”
施佰春随皆如萧回了他的房间,皆如萧自衣柜里拿出了几张面具扔给施佰春,又朝后头道:“世蔷,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着小七爷。记着要好好看住,千万别让小七爷不小心‘走丢’了。”
“是,教主。”门外闪入一个赤色修长地身影,恭敬回答道。
皆如萧离去后,施佰春看了血衣男子一眼,鹰勾鼻、尖脸、小嘴、脸蛋白的跟血花似的,看起来颇觉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鬼叫了声:“你是那天的血衣老兄!”
围困欧意如的黑衣人首领,也是当日药店门前堵到她,让她没命般绕当阳城跑了七八圈的那位。
“小七爷。”世蔷朝施佰春点了个头。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施佰春尴尬地笑了两声,朝世蔷回礼。
谁不好派,居然派个和他有过节的人来,师兄对她这个师妹也太好了点。
戴上人皮面具后,施佰春赶紧跑到铜镜前照了照,只见自己覆上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平平无地,谁也不会多看两眼的那类贩夫走卒。
施佰春对着镜子摸过来又摸过去,赞叹不已。
跟着看够了,想起还要出去逛大街,施佰春将四散的头发随意挽了束起,便急忙忙地往大门口走了出去。
时至十一月,天也有些冷了,秋风吹来让她缩了一下脖子,伯春随即望了望两边街景,喜孜孜地便朝最热闹的那处走了过去。
世蔷起则面无表情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血衣教大隐隐于市之中,门上并没有挂牌匾,看起来只是间普通人家,出了血衣教后左右两旁都是热闹喧哗的街道,东西皆集市,热闹非凡。
想来只有师兄才想得到把这一整个魔教放在繁华之地,所谓大隐隐于市,今日算见识了。
街旁老树丛下,几个摆摊的老人家凑在一起话家常,再过去些卖着的豆腐脑儿香滑细致,还有占卜的瞎眼老伯正替人摸着骨。
施佰春好一摊一摊地看,正当看见那豆腐西施挽着袖舀起滑嫩豆腐脑时,施佰春肚子咕噜地叫了声,探探怀中却不见荷包不见银。
“红衣老兄,你有钱吗?”施佰春从谷里带出来的家当全扔在客栈里了,都怪那日欧意如拉她拉得太急,害她连行囊都还来不及拿就去玉雪山庄了。
“回小七爷,没有。”世蔷说,声音简直可以和刺骨寒风比冷。
正文 第四十六章:大闹赌坊
“没有?你出门都不带啊?”施佰春鬼叫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属下以为,小七爷问教主要了。”世蔷依旧面无表情。
“不怕。”小春笑了笑,弯下腰由靴子内侧挖呀挖地,挖出了些许碎银和五张通宝号百两银票。“幸好我还藏了些在身上,否则别说豆腐脑,连豆腐渣都吃不上了。”
施佰春在街口转角这个豆腐摊坐下,笑靥如画的豆腐西施立刻招呼了过来,端来两碗热呼呼的豆腐脑。
“大帅哥,一起用吧!”施佰春朝身后立得像跟柱子似动也不动的世蔷说。
“属下不敢造次。”世蔷说。
“唉,造什么次,不过就是吃碗豆腐脑。”既然世蔷不愿,施佰春也就没勉强。她径自享用着冷天里热呼呼的热品,浑身都暖了起来。
吃完豆腐脑,施佰春继续在大街上逛,依旧是那里人多往那里去。
当她路过一间颇为眼熟的宅子时,心里就被蚂蚁咬的痒痒的。
他回头朝世蔷嘿嘿一笑:“我去玩两把。”
话音刚落,施佰春就推开门帘进去。
世蔷看到门帘上绣着一个十分大的‘赌’字,嘴角不自觉是抽搐一下。
但他很快就跟进去,他一进门就看见施佰春站在那最大的赌桌上,豪赌……
一个时辰后,施佰春赌的越来越起劲,赌注越来越大。
施佰春大喝一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老头还要跟吗?”
对面的赌坊掌柜被她轻佻的言语激怒大喝道:“跟,一万两,咱们这次比小。”
施佰春笑的得意:“好……”
话音刚落,两人拿起手中的骰钟猛摇,摇的围观人群眼花缭乱。
“啪!!啪!!”两声过后……
施佰春与老掌柜同时将手里骰钟放下。
老掌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你先开……”
施佰春摸摸鼻子:“你确定?我开了,我怕你都不敢开。”
“你!”老掌柜被她气得不轻,但是很快就调整呼吸,不愧是赌场的老前辈了他看似胸有成竹得意道:“那老夫就先开了。”
“开,开,开,开!!”周围围观的群众立马起哄。
老掌柜一开,六粒骰子整齐的立在一起,最上面的点数是一。
“哇~”老掌柜一开周围传来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