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拓跋喜叹了气,“你可是说流沙河的那条金矿?”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得到消息,河西在流沙河发现了金砂,并驻军开采,为此拓跋喜也派
在附近的河流里探寻,却一无所获,后来他和党项贵族们多次商量如何夺取流沙河,但又担心和唐军开战而迟迟下不了决
现在儿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拓跋喜却一下子又想到了流沙河的金矿。『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不料拓跋千里却摇了摇,“父亲,我说的并不是金砂,我说的是武威郡,那里牧
丰茂,水源充足,若我们夺下武威郡,那党项
就有了立足之根,趁吐蕃被回纥
牵制在安西,我们再取河湟,吸引银川郡的党项
来投,有了如此广袤的土地,那我们党项
便可建立自己的国度,何必看唐
眼色生存。
“不可,万万不可!”拓跋喜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儿子厉声道:“你这样子会毁了大家,现在的大唐已非安史之时那般羸弱,在党项
十年前全盛之时尚敌不过陇右一家之军,现在我们兵甲不全、战马稀少,又如何能与唐军对阵,你收一收野心吧!”
“ 全盛之时?”拓跋千里也猛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帐门凝望着河西的天空,带着一丝不屑的
气道:“十几年前那就叫全盛之时?不过几万
马,象流寇一般地打家劫舍,我眼中的全盛是带甲数十万,有自己的朝廷,有宰相、有六部,和中原王朝的皇帝一样统治千万
,将万里河山揽
怀中。”
拓跋喜见儿子狂妄自大,他连连摇。“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养活这几万
吧!流沙河的金矿倒可以考虑,什么朝廷、什么皇帝,真是痴
说梦。”
说罢,他一转身便离开了大帐。察看从西域运来的物品去了,拓跋千里望着父亲地背影,只觉痛心无比,难怪自己的父亲敌不过野利平,被赶过黄河,他眼光狭隘,又胆小如鼠,难道他不知道唐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吗?此时不趁张焕势弱取河西。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党项贵族只认他父亲,而不认自己。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妖治的年轻从帐篷后面慢慢出现,她原是党项王拓跋林的小妾,被封为如意夫
,拓跋林死后,她自然被新王拓跋喜继承。
但这个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
,拓跋喜身子羸弱她不喜,拓跋喜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她更不喜,按照党项
地传统,若拓跋喜死后她同样要被他的儿子继承。所以如意夫
便一直在他的三个儿子中观察,长子拓跋万里徒有其名,和他父亲一样地贪图享乐、胸无大志,而三子拓跋百里只是一介莽夫,打架可以。但
脑却很简单。
如意夫的目光便投到了次子拓跋千里的身上,他和大哥一样也有王位继承权,但他却是个实
之
,在西党项最危急的时刻,亲自率
赴西域经商。辗转数月而归。直到刚才偷听到拓跋千里那一席话,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千里。你等一下。”如意夫叫住了拓跋千里。
拓跋千里忙上前行一礼,“夫叫我何事?”
“来!到我帐篷里来,我有话对你说。”如意夫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帐篷,如果按汉
的辈分,如意夫
应该是拓跋千里地祖母,但实际上她只年长拓跋千里两岁。
汉纲常伦理的演化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西汉初年,惠帝娶了自己地外甥
为后,在后来的史书中这就成了吕后狠毒无耻的标志,事实上这其实只是一种母系氏族观念的残余,在
丁稀薄的原始社会,
最重要的职责是生育,而绝非是守节。
在古代的其他民族中更是如此,象王昭君、象金城公主都是嫁子嫁孙,稀少的党项
也是这样,拓跋千里也仅仅把如意夫
看作是一个
而已。
“你刚才和父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支持你。”如意夫平静地说道。拓跋千里笑了笑,她支持又有什么用,她手上无兵无卒,拿什么支持自己,如意夫
明白他的笑意,便媚然一笑道:“我有把握去劝说拓跋悦支持你,他手下有三千
壮士兵,可以成为你地后盾。”
拓跋悦是拓跋喜的亲弟,也是好勇斗狠之辈,他手中有一万党项隶,是继拓跋喜之后最大的一
势力,如意夫
的话让拓跋千里忽然心动了,叔父的两个儿子都死在野利平地手中,他现在后继无
,如果能把他的
夺过来,那自己岂不是有了话语权?
想到这,拓跋千里瞥了一眼如意夫高耸的胸脯,压低声音道:“我不要他的支持,我要他的
,如果你能帮我办成此事,我将来立你为后。”
如意夫脸色变了几变,她明白拓跋千里地意思,低
沉思了片刻,她毅然道:“那你要先做他地儿子才行。”
“只要能拿到那一万,我就是做他的孙子又何妨?”拓跋千里背着手冷冷地说道。
空气中已经有一点夏天地味道,河西走廊的初夏悄然来临,蓝湛湛的天空下不再安静,春季的**已经恋恋不舍地让给了比较炎热的气候,热气在熟禾上面跳着舞,麦田的四面八方都洋溢着一种丰收的喜悦。
武威郡的衙门几天前便停止了公务,所有的官员都下田去帮助麦收去了,武威城里显得空空,大街上路
稀少,皆面带喜色,在都督府门前,几名风尘仆仆的斥候骑兵得知都督已到城外去了。便调转马
向城外飞驰而去,他们带来了西域的最新
报。
张焕正带着一群年轻的官员们在麦田里收割忙碌,这段时间他的心很是不错,老天眷顾。使连年受灾的河西终于迎来了四年以来地第一次大丰收,令武威郡上下一片欢腾,但让张焕更欣喜若狂的是裴莹前几
身体不适,诊断结果竟是有了身孕,他要做父亲了。
此刻,心愉快的张焕
带一顶斗笠,身上穿着粗布短襟,脚登麻鞋。和一般农夫的打扮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他身后地十几名年轻官员也是一样打扮。
这些年轻都是来自大唐各地,这几个月。66续续有数百名士子来带河西,他们都抱着为国收复失地的理想而来,他们的到来为
才稀缺的河西注
了朝气蓬勃的活力,他们大多数都加
了军队,但也有一些补充为地方官吏,今天跟张焕一起收麦的十几
就是刺史府下的六曹副手。
“都督,好像有来找!”一名官员看见麦田旁的官道上驰来几匹快马,便提醒张焕道。
张焕打手帘向远方官道望去,看了一会儿,他便将镰刀放下。拍了拍身上地麦芒笑道:“你们继续,我去去就来。”
张焕走到休息的地方,坐上一块大石,他接过亲兵端来的水,痛快地一饮而尽。这时,两名斥候被带了上来,为首一上前行一军礼道:“都督,我们去了
兹,发现回纥与吐蕃确实在安西开仗。规模也有几万
。不过已经快到尾声。”
张焕沉吟一下又问道:“战事起因是什么?胜负又如何?”
“回禀都督,起因是吐蕃去年趁回纥镇压留夏斯造反之际。出兵北庭,但被回纥击败,回纥随后大举反攻安西,焉耆和
兹都一度被回纥
占领,但回纥
却在胜利在望之际突然溃败,安西再度落到吐蕃
手中。”
“这是什么缘故?”张焕感到十分疑惑不解。
“属下刚开始也很困惑,后来我们又去北庭,从一个回纥商那里探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回纥内部发生政变,登利可汗和他地几个儿子被宰相顿莫贺达
所杀,同时被杀的还有粟特
和摩尼教士共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