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被封公主,可皇的身份让她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荣逸轩遇袭,她始终都没有笑一下。
比起皇帝哥哥,逸轩哥哥才是离她最近的吧?
不知是否听了什么风声,荣瑛都没有正眼瞧一眼首座的于王,只见到她来时候怔怔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想起从今往后,她都同他们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距离,若芸看着他们的目光似乎带着刺痛,拢在袖内的双手紧紧握,微微出汗。
“不必拘谨,往后咱们还是姐妹相称的好。”德妃突然扭,对着她轻轻一笑。
“是。”她顺从的答道。
随着一声高亢的“皇上驾到”,荣锦桓一身明黄的盛装自内殿走出,龙袍垂地、金秀惹眼,高冠玉面,气势,微翘的眼角带着冷然,举手投足尽显天子威仪。
群臣皆拜,侧座的二妃和公主也起身参拜,山呼万岁。
荣锦桓缓缓抬手,众卿平身。
说了些客套话,方落座,那边厢舞踩着拍子
了厅内,丝竹声起,水袖挥舞,薄纱纷呈,那个个标志的脸蛋、曼妙身段让年轻的大臣们目不转睛的盯着。
比起上回冬祭晚宴,这回都规矩的多了,皇上不知不觉中以各种理由替换着官员,如今的朝臣除了几个元老重臣和要职良将,其余的都互相不熟络。只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歌舞升平,时不时互相开些有的没的玩笑。
荣锦桓时而传唤上前。时而同德妃
谈,对若芸这个新封的妃子视若无睹。
被晾在一旁许久,若芸本胃全无,便兀自坐着发呆,晓红规规矩矩的站在后
很远,也不敢贸然同她说话,仿佛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她这一隅是冷清的。
她静静的等。等皇上来展现千方百计让她来国宴、甚至不惜封了她个一品夫的用意。
“我天颐王朝出师大捷,老臣恭喜皇上。”兴许是酒吃到一半醉了,胡大冷不防站起身。微微发白的胡子哆嗦的抖动着开
。
虽淹没在歌舞声中,荣锦桓还是收起了方才愉悦的心,慵懒的勾了勾嘴角:“胡大
是年老忘事了?荣亲王生死未卜,你恭喜朕作什么?”说完冷嗤了一声。
胡大面色微红道:“今天众嫔妃承蒙圣恩受封。乃是皇上大喜!”
“胡大。你醉了,还想和上次一般发酒疯?。”许大
佯装醉态忙拍了下胡大
,皇上显然很不高兴的样子。
可胡大竟不自知,继续笑哈哈的说着:“皇上,皇家开枝散叶有望,是以臣贺喜皇上!”
“哦?”荣锦桓挑起了眉毛,不置可否。
胡大到底是真醉了,竟抄起酒杯站着一
饮尽。道:“皇上年轻气盛,
则
矣。可皇上册封如此随便,不知可有将祖训牢记?”
“放肆!”德妃冷然出声喝止,这明摆着是埋怨皇上只封了胡舒儿一个婕妤。
荣锦桓抬手打断德妃,让胡大继续说下去。
胡大醉态毕露,竟打着酒嗝道:“皇上,按律法这苏若芸已然不是重臣侯
,怎可直接封妃?我朝开国以来闻所未闻,此
上回殿前献曲已是抛
露面,皇上怎可封此等
子为妃?”
若芸心中一惊,真是无风起,胡大
不仅记仇而且小心眼,她殿前献曲也是他的主意,这回倒借着这个话柄贬低她是伶
姿态。
她双手陡然松开,不等荣锦桓还未开,便出声道:“皇上,胡大
对琴曲念念不忘,着实让
感动。”说着便朝胡大
道,“胡大
想听琴曲告知便是,何故怕我封妃以至不可殿前献曲,来拿我打趣?”
“你——”胡大吹胡子瞪眼,一个字拖了长长的音却没了下文。
“哼。”荣锦桓瞥了眼胡博文,坐着的许大已经汗涔涔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重臣在列,不如容臣妾一曲,助兴众位,也好让胡大满意?”若芸浅笑,起身盈盈一拜。
荣锦桓瞧见她恭顺却自信的色,微微颔首:“也好。”
话音刚落,晓红一溜烟的往回跑去拿琴去了。
“皇上,她已不是当民
,这让妃嫔当众表演,成何体统?”德妃劝诫道,可荣锦桓却置若罔闻。
待到晓红气喘吁吁的抱琴而归,舞尽散,早有宫
太监摆了琴桌琴凳在中央。
若芸看着荣瑛对着她肯定的点,心里也多少安心了些,既然胡大
以此贬低,那她便要顺其意而为之、让他
后不可再拿她话柄,反正早晚都要被荣锦桓当棋,也不在乎这一出戏。
她心一横,缓步走到那玄佩名琴跟前,四周窃窃私语者甚众。
百泽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可她始终没有将她的视线从那朱漆琴面上挪开。
细细的调了弦轴,她想起当的昆仑曲便心中钝痛,双手抚着琴弦,当下拿定了注意。
第二次当众献曲,朝臣已换了一批,而她与他,也不复当初。
指尖立刻行云流水的拨动,荣华宫内霎时安静一片,只留着她双手下高高低低的乐声倾泻而出。
短暂的静默后,喝彩声响满厅堂,赞叹之语此起彼伏。
她将昆仑曲的右手拨动,加上霓裳舞曲的左手按弦,融成一曲芳华舞,丝竹声,繁华之乐,盛世年华,世悲歌。
荣华宫中,芳华舞,谁知她那青葱岁月皆淹没在一片
谋之中,可歌可叹可泣,她却独独哭不出声,只能低
微笑,笑世态炎凉,笑天地浩茫却无她容身之所。
权势也罢,国仇家恨也罢,她不过陷在纷争的漩涡中,没有
真正关心她的生死、没有
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何生,为何死。
她合上眸任曲倾泻,仿佛置身于山顶,凝绿一片,俯瞰京城的灯火繁华,长安街涌动,汴京河穿城而过,
映成辉。
最终这一切执念都被流云的手势打碎,零落进一中空无一物的雪白,她仿佛看到了那雪中起舞的一幕,宛若画卷,有
玉笛白衣,眉目含笑。
“丫!”一声惊呼,百泽已直直站起。
流云梦,芳华舞,听罢曲调,何知晓伊
泪,擦肩而过,孰是孰非。
一曲终了,她睁眼,心一
灼热感涌来,手一撑便吐出一
血,可指尖触及琴面竟被一木刺缺
滑了出道
痕。
“小姐!”晓红顾不得礼节直冲而下,荣锦桓和德妃都瞠目坐直了。
有太监宫冲上来扶她,可她随着那
鲜血
晕目眩,只看着有
走近,一抹翠绿像是天地之间的唯一一抹亮色,她伸手一握。
闭眼睁眼,她顿时清醒了些,前襟血迹斑斑,一手握上的正是程清璿执在手中的翠绿玉笛上。
百泽一手扶着她,而晓红已经冲过来揽住她。
她想起来,自己还中着毒,偏偏心甚差当场发作。
她呆呆的握着玉笛,全身松懈中并无防备,只觉得他能前来已经令她心中暖起。
程清璿见她瞧他,关切的眸子瞬间冷却至淡漠。
她还未松手,只听见清脆的响声,那玉笛被生生折成两截,不等她有反应,已然起身。
她心一颤,又涌上腥甜,任由宫
将她扶正了,她不知道为何,也不管为何,在天地苍茫,全然无助之时,她只看到了他,若不抓住他会消失一般,她再次朝他伸出手去。
为何她恨他至此,她却有郁结彷徨之感?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