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倾听,歌们仿佛只是在远处唱和,仿佛银丝脉脉一线缠绕上来,更觉韵味无穷,缓缓倾
心肠。然而那些歌
们悠悠扬扬反复吟唱,却只是唱这三首。
我微觉疑惑,道:“怎么只唱这几首,不再唱下去了呢?”
他摇摇,色似火苗一跳,稍稍黯淡了下去,只是但笑不语。
我凝想了片刻,微微一笑:“我已想到为何歌只唱《子夜冬歌》的前三首了。”我的笑容渐渐沉寂下去,“因为愈到以后,
致愈是凄凉,愈到无路可处去。一直到适见三阳
,寒蝉已复鸣。感时为欢叹,白发绿鬓生。”
他淡淡含笑,“冬歌所述之,自然是肃杀萧条,无一线生机可觅,叫
看了亦是伤心绝望。”
我依旧笑着,语中凄凉之却是已不可抑制,“《子夜四时歌》按四时所制,春夏秋冬
回不止。一段
意,有春之温暖、夏之热烈,也必然会走到秋之悲寥、冬之肃杀。若在当
满心欢喜时,谁又会想到有‘白发绿鬓生’的一
。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是无
,便也省去这无数苦恼。”
他有些诧异,明白之中也意外,便道:“之所终,未必皆是悲戚。若说
得以成就,本来就是要天时地利
和,若现在已经有天时和地利,
和之数只在
为而已。”
“那么……”我转注目于他,语中微带了几分倔强与意气,“王爷可曾与
子相
过?”
他默然以对,片刻转过去,道:“没有。”
“我却经历过,所以明白。惭愧说一句,我是过来。”我凄微一笑,思哀凉如窗外的寒凉天气。屋内的炭火嗡嗡烧着,我只觉得眼角酸涩,想是烟熏的。其实炭盆里燃着的都是上好的银炭,并没有一丝烟的,又扔了几片橘皮在里
,只觉得清香四溢,无半点烟火杂气。我徐徐道:“有些事如果一开始就明知道不能得善终,就不要痴心妄想,去勉强求一个善果。譬如我从前与他,若一开始我就以一般的妃嫔之心待他,一心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
,或许今
依旧在宫中屹立不倒的那个
,就是我了。也不至于今朝连累父兄,到此地步了。”
我说话间,连玄凌的名字亦不愿提,只以“他”代之,玄清自然十分明白。而话中的另指,我虽只是点到即止,想必他也明白的。
他眼中已无声漫上了一层凉薄如霜的清冷,清冷中却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