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所作所为叫
伤心。
莫言往往对我嗤之以鼻，“白天里想着臭男为臭男伤心，夜 里想着臭男为臭男伤心，从前是，现在是。到底
都是无用的，一辈子活着只晓得想着臭男为臭男伤心。”
她
声声一个“臭男”、“臭男”骂得利索而理所当然。我骤然想起我偶然听见的旁的姑子对莫言的议论，“莫言好似跟男有仇呢。”
我亦这样觉得，于是只是一笑，懒得再与她分辩。
不过，莫言亦有赞扬我的时候，“你倒是个好气
的。这样放不下臭男，倒不曾为他掉过一滴眼泪。也是，咱们清清净净的泪珠子，能为臭男掉么！” /er/b1o59oc2168168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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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3节:甘露莫愁 (5)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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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槿汐也问我，“换了是谁，遭逢这样的变故都是要伤心的。”她沉吟片刻，“娘子可想过要东山再起，为家报仇雪冤。”
心的底色是苦涩的，那苦涩延伸到嘴角亦化作一抹苦笑，道：“你的意思我不是不晓得，要东山再起、报仇雪冤这样的事，也只能依靠着他才能做到。否则，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无可施之处。”
玄凌的名字，于如今的我是十分避讳的，连“皇上”也不愿意称呼一句，只以“他”代之。
槿汐自然明白，我又道：“算计我的早已设下连环计谋。先用纯元皇后的故衣令我失宠于他，叫他眼中认定我是故意冒犯先帝后，胆敢与先帝后相较这样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也叫我明白，多年宠
，我不过是她眼中纯元皇后的影子罢了。”我十指紧握，骨骼“格格”有声，连指节也泛白了，“设下圈套的不仅思虑周详细密，更
知我与他的子。他若认定我冒犯，自然不会听我半句解释，连我后来要为旁争辩什么，也都成了虚妄之词。而我知晓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旁的影子，又如何肯再与他相见、与他恩，甚至那算准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了。那心计之沉可怖，远在我意料之外，也因此牢牢控制我于她鼓掌之中。”
槿汐眼中有幽寥落的光芒，幽幽如鬼火。她一字一顿，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又与皇上是多年夫妻，自然有这样的谋算。”
“朱宜修！”我的唇齿间凌厉迸出皇后的名字，字字诛心。“我以为没有妨碍她，在她眼中，我却已经是个最妨碍的了。”我看一看槿汐，心底骤然涌出一
软弱与悲怆，“她最初，亦不过是利用我与华妃抗衡啊。自我
宫以来，早已步步处处在她算计之中，为刀俎，我身为鱼
还不自知，又如何与她抗衡。她早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啊！”
槿汐微微低
，“不要说以今时今
，哪怕是从前，咱们一时也没有能力与皇后抗衡的啊！”
槿汐说的是实
，我何尝没有仔细盘算过。在我蒙昏睡的晨光里，我在身体的痛楚中，并没有完全沉睡过，无数次的痛苦，身体的每一根经因为疼痛的牵扯而愈发清醒而委顿。我再不甘心，亦只能承认，“在后宫中，多数嫔妃以为她贤良淑德，往往知道她真面目的嫔妃都会有意外的横祸发生，所以她面对后宫的笑容永远温和贤淑。更重要的是，连皇帝也这么认为。她是朱氏家族的儿，太后的亲侄，皇帝的亲表姐，纯元皇后唯一的亲妹妹，这是她母仪天下牢不可
的血缘力量。即便她没有子嗣……”我冷笑一声，仿佛黑夜里悄然掩伏枝的夜枭的凄厉鸣叫，“不，从前悫妃的儿子已经成了她嫡嫡亲的儿子了。她只消等着坐稳她皇太后的位子就是。”
夜风从窗缝间贯，带着
湿
寒的气息，似一欲吐未吐的叹息，晃得原本稀微的烛火跳跃明灭。槿汐伸手护住火苗，默然片刻，道：“娘子可曾忘了他么？”
我怔怔，很快道：“即便我忘记了他，有些事、有些怨恨伤心，只怕也要很久才能忘记了。”
“雁过终究也留痕，何况是呢？即便长久以后娘子真真正正忘记这个了，有些伤痕到底也是抹不去了。有心魔，娘子也要极力平复才好啊。”槿汐劝完，笑容明亮而清澈，如水波摇曳，仿佛能 照亮的眸子，“那么，其实算不算是娘子对他的意也不是真正的铭心刻骨呢？所以怨恨伤心要比思念慕来的多。若是真正意刻而坚定，是不会轻易被仇恨怨念所遮盖的。自然，宫中从不需要这样的意的。这样的意即便有，也经不得风吹雨打、种种谋诡计，总要消散去的。不过话说回来，若只是娘子费心劳力维系这样的意，他却猜疑揣测，这意如何能长久，反而叫娘子落到伤心出去。这世上的好意，必得是你有我有意，你信我我也信你，方能真心相知，到长久里去。”
我微笑道:“槿汐，你是否今年已年过卅五，是否真的自幼生长在宫中侍奉？”
槿汐微微惊讶，“这个自然。”
我笑：“那么，为何你懂得的竟比这世上万千痴男怨懂得的都要切明白？”
槿汐也是失笑，“娘子取笑
婢呢。娘子一向聪敏，怎不晓得大千世界之事，本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尤以为甚。若换做是婢陷于之中，此刻也不过是个最最糊涂的罢了。”
我微微颔首，“只是槿汐，你最最
明，怎会陷于之中，有不能自拔的一天呢？”
槿汐是色一个恍惚，反而是我觉得恍惚看错了，槿汐如何会有这样哀伤而多愁的一瞬流露，定是我看错了。她很快笑道：“婢身世卑微只懂得服侍主子，大半辈子早已过去， 如何还有之事，当真是说笑话了。”
我与她说话，心中烦扰已经减轻了大半，此刻也笑道：“是啊，这事的确是我玩笑了。只是如今叫我看来，无竟是比有好的多多了。”
槿汐只是笑，“是么？若有一天娘子或许遇上真心待娘子，娘子又真心相待的，恐怕娘子便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我哑然失笑，“槿汐，你是笑话果然比我打趣你的更过分了。我已在佛门之中，怎还会遇见这样的呢？”
槿汐服侍我睡下，只一味和静微笑，“的确是婢玩笑了，引娘子笑一笑，能好好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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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节:甘露莫愁 (6)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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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愁歌》：南北朝时萧衍所作。
（2）、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字莫愁：选自唐代李商隐《富平少候》。全诗为：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候。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彩树转灯珠 shuo2/css12/1ht1错落，绣檀回枕玉雕锼。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字莫愁。
（3）、（4）、选自唐代李商隐《马嵬二首（其二）》，全诗为：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空闻虎旅鸣宵柝，无复
报晓筹。此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以此来讽喻唐明皇杨贵妃的虚无和不可依靠，更嘲讽了李隆基身为天子无法保全宠妃的无能与无奈以及杨贵妃一生荣宠却惨死马嵬坡的悲惨命运。
（5）、姑子：尼姑的别称 /er/b1o59oc216817o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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