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从来没吃过亏,想不到今日竟被这西夏人一拳震的自己胳膊都麻了,两人交了一招便知遇到了强敌,唐云一手抄出匕首,暗藏的袖箭也准备好了。
而那青年却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大弓,迅速张弓搭箭对准了唐云。
“方腊,住手!”孙二娘首先制止了那青年。
“唐云,这是为何?”冷冷的声音传来。
上司有话,唐云不得不答,“回麻魁,某便是被这女人害的背井离乡,流落他乡,今日一见一是忍不住激愤故此动手,某知罪,请大人恕罪。
”说着收起了兵刃。
“此话从何说起?”“当年这婆娘便是那大盗苏延福的同伙,花言巧语骗的某与他们方便,前去同大夏回易,结果事发,某险些被当成他们的同伙被宋军拿住砍了头,好不容易逃得性命,才亡命来到大夏……”唐云简单的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其实这些事对于一品堂来说早就了如指掌,而孙二娘也没否认,因为唐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
没想到一别两年,这唐云竟然投了西夏,更成了西夏一品堂的重要人物。
不过也是,至今唐云的画影图形还在各地的城门口贴着,自己自辽国死里逃生之后,苏延福被朝廷捕杀,死于河东,那唐云一直没有下落,竟然是叛国投敌。
看来自己当年真是把他给坑的在宋朝没有容身之地了。
“唐都头言重了,当年你是兵我是贼,尔虞我诈乃是平常事。
况且我等事败之后九死一生,也吃了不少苦头,我看唐都头的气也该消了。
若是唐都头还留在宋朝,只怕也不会有今日在西夏受的重用,依我看,这便是因祸得福了。
现在唐大人乃是西夏的武官,我等也是为贵国效力的,又何必牵扯那些陈年旧事。
”“唐云,先前些许恩怨,乃是小节,现今你既在我大夏为官,一切当需以大事为重。
”女人的话充满了威严,这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的朋友便是明日的敌人,这种事自古亦然。
不过利之所在而已,当年唐云和孙二娘的恩怨,并不是什麽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唐云若真是以大局为重,便不当计较这些私怨。
当然她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毕竟唐云乃是她看重的部下,与她还有亲密的私人关系。
“谨遵麻魁军令!”唐云行礼撤身。
上司既然发话,他也不再动作。
面上的表情不冷不热,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狰狞的杀气。
孙二娘倒没料到这家伙说好便好,当真是能屈能伸,心中暗自生凛,这样的人如果惦记上你,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太能忍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何时发难。
“今日前来,乃是问问孙当家,不知那批货何时交割。
现在陕西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想来当家的已经得手了?”“幸不辱命。
”孙二娘得意的一笑。
“当家的果然仙手段,既如此,却不知何时交割。
”“麻魁望何时?”“越快越好。
”“此事不难,却不知麻魁那八万贯金珠备好了没有?”“当家的放心,早已备妥,只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还有一事。
”孙二娘嘿嘿一笑,“那画卷可不在之内,若是麻魁要时,还需再加两万贯。
还望麻魁见谅,我等为了弄到这幅画卷,也是下了本钱担了风险的。
想来麻魁大人是做大事的,总不成要我们亏本吧。
”唐云在旁边看着他上司的脸色,心中只是冷笑。
若说做生意,天下没有人比的过宋朝的商人,漫天要价乃是奸商的基本功。
连这都不知道,也敢和人家讨价还价。
西夏不是宋朝,铜钱金珠并不多,以前每年有宋朝的岁币,对西夏的国库不无小补。
现在宋持强硬政策,岁币早就绝了,西夏国内正闹钱荒,这麽一大笔数目,若是换成铜钱,当真不容易。
当然梁氏秉政数十年,府内搜刮的金银钱财堆积如山,确实拿得出这笔钱来,但是无缘无故多出两万贯,对于梁乙逋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上司很快就答应了。
唐云心中一惊,心想梁乙逋必是给了她专断之权,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梁乙逋急迫的想得到这批秘的货物。
唐云欲言又止,女人看出了他的爱将的表情,还以为唐云对于孙二娘的敲诈感到不满,低声说道:“大事要紧,且忍耐些。
”唐云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至于大事,更是让他不屑。
大事……哼哼……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懂得什麽?又有谁知道我唐云心中的抱负。
若不是为了大事,我又岂会在这里……唐云心中暗自激荡着波涛,却不知对面的孙二娘也是心中满是疑虑。
因为看着他,不知怎麽她的心中却想起了韩月。
这两个人,都是那麽英俊而充满魅力。
不同的是唐云是那种很干爽的酷,坚忍刚强而冷酷;而那韩月却是放浪而桀骜不驯,但是偏偏能让女人们为他们心动。
若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不论从相貌还是气质上来看,恐怕别人都会说他们是兄弟……兄弟……嗯?!孙二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恰巧是和这两个男人都有过露水姻缘的,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宽衣解带,赤裸相对之时,唐云身上的那块玉佩,韩月似乎也有一个……没错,那两个玉佩当真是太相似了,虽然唐云那块见到是两年以前,但是孙二娘记得很清楚……在回忆起来的一瞬间,孙二娘的脑海中就闪过一个让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结论。
难道这世上当真有这麽巧的事?那两个玉佩,很有可能是一对。
没错是一对,一个“云”字,一个“月”字,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莫非这两人当真是兄弟?唐云当年说过,他有个弟弟自幼失散……唐云,韩月。
但是韩月自己也说他当年是被人收养,随了养父的姓。
这一瞬间,孙二娘只是觉得自己货可居。
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张对付唐云的王牌。
想象大千世界无不有,若这两人真的是兄弟,那他们的身世可就太传了。
一个原本是宋人,现在却是西夏的武官。
另一个原本是辽国的武官,现在却是宋人,都是遭遇大变背井离乡亡命他国,连经历都差不多,不是兄弟党真是可惜了……****(偶素分隔线)西夏天佑民安五年十月初一,西夏,兴庆府。
后花园密阁之内,梁乙逋听着麻魁女的报告,心中阵阵亢奋的潮涌。
其中有激动,也有恐惧,还有犹豫不决。
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真的要翻脸了吗……这时候他才体会到当年被他们父子软禁的惠宗皇帝李秉常的心情,任何凡人只要尝过了权力的美妙滋味之后,想要割舍都是难如登天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想抓住一切机会夺回权力,当年的李秉常是如此,现在的他也是如此。
所不同的是,李秉常毕竟是巍名家的,毕竟是姓李的,毕竟是白上国名义上的主人,毕竟是大夏的皇帝,就算他在权力斗争中失败,最多也就是丧失权力,毕竟大夏还是一个君主制的国家,若是不想农的国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