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图特。
“在做出选择之前,我还是想知道,是什么让您如此如临大敌。
”克里图特没有妄下判断。
哪怕得罪特雷萨,他也会轻易地将自己作为赌注压上。
“还能是谁呢?当然是佳力图斯。
”特雷萨笑着回答。
一听到这个名字,克里图特便毫不犹豫地道:“那我当然愿意支持您。
”佳力图斯他是听说过的,其并非出身贵族,但曾追随诸多赫赫有名之士学习演讲,在雄辩术上出
化,曾为诸多骑士辩护,还从末遇到过敌手。
其虽然和克里图特一样信奉哲
治国,但其内核在克里图特看来却幼稚而且可笑,不过是对几千年前理论的鹦鹉学舌。
对于这样只知雄辩的蠢材,克里图特一向是不屑的。
“你不再问问为什么他令我感到威胁么?”特雷萨笑眯眯地问。
“问一句,是审慎,再多问,便是不知趣了。
”克里图特回答。
“既然您已经决意助我,那告诉您也无妨。
”特雷萨笑了起来,“佳力图斯是一位很受推崇的新秀,他虽然没有家族的基础,但是于演讲,在法庭上也是一把好手。
他曾经帮无数骑士做出过辩护,在骑士阶层的呼声很高。
而您应该知道,争取到了骑士,选举就成功了一半。
”路穆的百团大会,机制有点特别,类似于“赢者通吃”原则。
整个路穆城的公民被分为一百九十三个百团,每个百
团内部少数服从多数,如果大部分
都做出了选择,那整个百
团的这一张票都会归那个候选
。
这一百九十三个百团中,有八十八个都属于富裕阶层,被骑士和贵族垄断。
换而言之,只要能争取到富的支持,那就约等于赢得了选举。
因为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总
数少,又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很容易齐票的。
克里图特也听说过佳力图斯此,但在他的印象里,此
绝非能威胁到特雷萨的类型:“佳力图斯,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骑士,又没有军旅生活充实履历,那些骑士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么?”“您出身外省,可能会有点小看法庭辩护的威力。
更不必说,佳力图斯已经胜出了几十场官司,这不仅为他赢得了良好的名声,其中更有不少是对被告命攸关的官司。
如此之下,他的影响力可不容小觑。
”特雷萨解释道。
克里图特还是有点疑惑,他觉得这不足以成为佳力图斯在这路穆城里问鼎执政官的理由。
但特雷萨不愿说,他硬问也没有用。
“当然,他背地里肯定会有些小手段,这是肯定的。
”这话说得特雷萨自己都笑了起来。
在路穆竞选执政官的,又有谁能是
净的了?“愿闻其详。
”克里图特没有附和他的话,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还没有抓住他的命门。
”特雷萨坦然道,“不过,要说猜测,那还是有一点的。
”说到这里,他从桌底取出了一张质地特的纸。
这张纸表面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物,上面印着一张栩栩如生的像,底下还有一些仿若流动的文字。
“阿米尼乌斯,他也是骑士出身,靠放高利贷和买卖发家,佳力图斯曾为他辩护。
”特雷萨指了指纸上的像,“他一定是与佳力图斯有合作的,而且以此
的手段,必定是些见不得
的事。
”克里图特微微皱眉,但又很快收回了怀疑的表。
以他对佳力图斯的了解,此虽然算不得真君子,但也绝不至于沦落到和阿米尼乌斯这种流离在灰色地带的
合作的地步。
但这其中的蹊跷,特雷萨是定然不会和他说的了。
“我要您做的事很简单,帮我争取西莲山那些自南尼尔德鲁斯回归的公民的选票,并且帮我调查这个阿米尼乌斯。
”特雷萨把话说得很直接,“如果您真能查出什么非法的勾当,那自然最好,这相当于断了佳力图斯一臂。
若不能,哪怕牵制住他的手脚,
那也是极好的。
”“用这些,换一个裁决官的位置?”克里图特问道。
“当然,若是您能做好这些,我自然会劝服元老院的诸位父亲,选您做来年的裁决官。
以您的出身,外事裁决官相比是很合适的职位吧。
”特雷萨笑道。
确实很合适。
外事裁决官,即专司非公民官司的裁决官。
克里图特出身外省,对那些自由民有天生的亲和力。
而且这个职位不仅能决定犯的命运,还有对法律的解释权,可以说是除了执政官之外,最能释放哲
治国热
的职位了。
路穆的法律非常特别,虽然若年的增删修改已经让它卷帙浩繁,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内里的粗糙和漏
百出,所以必须
为地对其进行解释。
裁决官就是这活的,每一位裁决官在上任时都会将自己对法律的解释作为公告张贴。
除此以外,裁决官还要负责对犯的审判。
路穆的法庭审判分两步,第一步,由裁决官根据自己对法律的解释,申明原告与被告的论证义务。
第二步,才到法官和陪审团出面,根据双方的出示的证据和辩护词,判断究竟那一方胜诉。
当然,裁决官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特,那就是可以任总督。
路穆的总督,只可能有两种出身:资裁决官,资
执政官。
所谓资,即做过一届,有过经验。
像皮里盖乌斯和乌里留斯,都是做满一届裁决官后便去外省当总督捞钱的。
克里图特不相信这么点事就能让自己捞到这么大的一个职位。
但他知道特雷萨的为,此
从来不打诳语,不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
既然许诺没有问题,那他的要求里一定有猫腻。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只是查一个骑士,和争取几个百团,似乎不值得这么优厚的许诺吧?”“克里图图斯,你可不要小看几个百
团的分量。
若你真能争取到,那你就是这盘棋里最决定的力量。
”特雷萨笑道。
克里图特在心里暗自皱眉。
特地避开阿米尼乌斯,谈百团的选票,难道说阿米尼乌斯有问题吗?但特雷萨这样的聪明
,会露出这么明显的
绽吗?还是说他在故意引诱自己察觉阿米尼乌斯的问题?但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他想不明白,也感觉有点不快,为特雷萨的遮遮掩掩。
但,如今是在屋檐下,他和佳力图斯更加不对付,也只能选择特雷萨了。
至于这个阿米尼乌斯,不管是不是有问题,总之先多加提防便是他眯起眼睛,静静地开始思考对策。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辆马车上。
一对雕玉琢的小姐妹正被关在这里,娇小的身躯依偎在一起,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震颤,就像两只依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
四条锁链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