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一退,他却是摇摇欲坠,一幅久战脱力的样儿呢?
“没…没事的…”默自运功,好半晌才吁出了一浊气,赵平予睁开眼来,只见原在江边树林里的柳凝霜和雪青仪,此刻都已来到了自己身边,雪青仪倒还掌得住,可蓝洁芸和柳凝霜两
已是面目惶急,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开
说话,这才
涕为笑,“予弟你…你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看着雪青仪伸手摇橹,将竹筏撑到了岸边,赵平予在蓝洁芸和柳凝霜两边扶抱之下,总算是上了岸,只觉双腿兀自酸软,方才这一仗可真不好打发。“二师兄这些子果然不是白过的,无论内力武功都大有长进,若非当
在武夷山中让洁芸小姐训练出的身手,加上霜姐姐所教的对平予内力大有裨益,怕这一仗输的就是平予了。”
“幸好郑平亚比你更撑不住,不然这一场打输了,可怎么了得?”见赵平予言谈如常,蓝洁芸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方才那一仗她虽立在湘园山庄舰上,阻着旁手,但一颗心却死死地悬在筏上,生怕赵平予一个不慎,输了一招,郑平亚心胸不阔,又和他不合久矣,若给郑平亚逮到机会,下手只怕是能多重有多重,直到郑平亚不支回舰,她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想到湘园山庄的舰尾才刚离开视线,赵平予便软了下来,这一吓可真令她身子都软了呢!
“其实,平予没能全力发挥,是另有原因。”雪青仪引着众,走进了林荫之中,直到确定从江上再也看不见众
身影,这才停了下来,“郑平亚确实长进了不少,看得出来尚光弘确是倾囊相授,可若论内力,平予仍在他之上,尤其筏上相斗,脚下江水波
,最重平衡,在这方面平予也赢他一截,双方剑法各有所长,算是不分上下,照说平予该当赢的更轻松才是。”
“可平予表面上虽赢的轻松,一战之后却脚步不稳,依青仪看来只有一个原因,你太在意当令师所说的心魔了。”雪青仪摇了摇
,神色甚是不悦,蓝洁芸和柳凝霜也是高手,自听得出她的话中之意,此时此刻的郑平亚已非吴下阿蒙,可赵平予动手当中,却仍心有旁骛,以致阻碍了自己的出手,本来可以赢的更轻松的仗却变的令
心惊
跳,也难怪旁观的雪青仪不悦了。
“平予倒是不敢心有旁骛,只是…”见雪青仪变色,蓝洁芸和柳凝霜也是神色愀然,赵平予缩了缩,忙不迭地分辩,“只是从当
被师尊点出心魔之后,平予
思夜想,总不知差错出在何处,动手之际虽记得要全力出手,可是…可是不知怎么着,就是有点儿…有点儿不敢尽力…”
“在我看来,平予的心魔不是别的,就是你的好师尊,”听得京常之名,不只赵平予,连蓝洁芸和柳凝霜都变了脸色,雪青仪叹了
气,这幻影邪尊也确实厉害,即便
不在这儿,光只是听到名
,也令旁
闻之色变,“这也难怪你,令师才智高绝,或许只有老天才晓得,你我
思熟虑的行动,是否全在他的算中。可平予你若总是对他畏首畏尾,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岂不更糟?毕竟平予你现下的对手不是他,而是郑平亚,甚至是湘园山庄其他对排帮有所图谋之
,你若总是忌于被你的师尊利用,岂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令师也是
非神,不可能全都算的清清楚楚;就算真的落他算计,最多是把我们全赔进去了,又算得了什么?”
见赵平予仍是眉纠结,显然一想到
京常,他的心
就陷
了
沉沉的畏意当中,这可是长久已来的影响,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怯除,雪青仪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众
站了起来,“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至少眼前的事
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事等往后再说。”
一边是谈的面上变色,另一边的气氛却只有更形紧绷,回到湘园山庄的路上,舰上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大有不同,简直就像是空气都凝结起来似的,虽说舟行甚速,气氛却没有一点点快意,反而沉凝的犹如冻结,非但没一个敢大声点儿说话,就连动作都得加倍小心,生怕一个不留意,惹的原已心中震怒的郑平亚不悦,现在的他火气正旺,给凑上了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和身旁的众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此刻坐在位上的郑平亚一点都不生气,他的心里
连一点生气的念
都升不起来,有的只是懊丧。自从击溃了天门之后,郑平亚眼中再无余子,一来湘园山庄的声威,几已超越了少林、华山等名门正派,成为武林第一强门,身为庄主的他自是必须眼光朝上,不用再管其他小门小派了;二来在尚光弘的悉心调教之下,郑平亚的武功几已青出于蓝,除了火候还及不上尚光弘的老练外,招式之
妙流转,就连尚光弘都自叹不如了。
何况自从柳凝霜被救出湘园山庄那一夜,急着追敌的尚光弘一个不慎竟遭暗算,出手的蒙面子手上使的虽是佛门功夫,下手却毫无保留,直是和尚光弘有
仇大恨似的,伤的尚光弘到现在还没能平复。虽说湘园山庄声震天下,但便以其耳目之众,也始终没能找出究竟谁是凶手,虽然说到擅长佛门武功的
子,第一个便数峨嵋,但峨嵋派前掌门雪青仪已逝之事众所皆知,无论如何怀疑,也绝猜不到死
身上去,可自从雪青仪撒手之后,峨嵋派自动封山,再不管江湖闲事,门下弟子武功又及不上雪青仪的高明,便是暗算也没
伤得了尚光弘,线索可说是自此而断。
虽说找不到凶手,但尚光弘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一点,反正郑平亚武功几已青出于蓝,身怀羽翼剑的他武功直追自己,便是再次风云会,除了幻影邪尊京常外,天下也再没几
能与之争锋,但光从那
子的出手,便可知道湘园山庄并不像外观上那般天下无敌,无论是隐伏暗处的
京常等天门余孽,或不知什么时候惹上的那神秘
子,在在都表示湘园山庄四周杀机隐伏,是以尚光弘等
特别留意,尽全力搜罗灵芝妙药,将郑平亚当个药罐子硬塞,硬是把郑平亚的内力在短期内大幅提升,现在的郑平亚便是遇上了
京常,也有一拚之力,更别说其他
了。
可今天的这一仗,却将郑平亚的自信心狠狠地重挫了一番,而且这已经不是一次的挫折了,想当年在天山顶上,郑平亚对上赵平予可是赢的轻轻松松,一点不费力气;但前次追击天门余孽之时,再次与赵平予
手,硬接三掌之下,郑平亚却没占到多少上风。这原也不是郑平亚的错,一来那时他长驱追敌,体力大有消耗,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加上追敌不成,湘园山庄反损失了不少高手,身疲心挫之下,自无法发挥平
水平;二来赵平予身具‘九阳脉’,修练内力的效果较郑平亚要好得多,何况那时他养
蓄锐已久,相较之下郑平亚自无胜算。
但今天的这一仗却大是不同了,郑平亚也不知服食了多少灵丹妙药、神物法宝,照说内力之厚天下几已无
能及,一路上又是悠悠闲闲地由
服侍,
神体力都是绝佳状态,当看到赵平予时,郑平亚只以为这回是天赐的好机会,总算能够扳回面子了,是以他毫不考虑便动手,与赵平予的这场再战,已完全没有其他因素的
扰,胜负完全取决于双方的武功高下,若要仔细算来,在脚下绝不平稳的竹筏上相斗,或许还算赵平予不利一点呢!可偏偏这一仗却仍是平手作结!
表面上两边平分秋色,可郑平亚自家知自家事,以武功招式而言,两边可说是各擅胜场,内力方面自己却输对方一筹,若他不知进退,继续缠战,再斗得百招,输的怕有八九成是自己,此事不只自己看得出来,此次前来的马都是庄中
锐,不乏能看出胜败之数的高明
物,这回自己又在庄中高手面前失威,威信大挫,难以挽回,这才真是令郑平亚心
沮丧的原因。
以重新燃起的希望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