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身兼两家之长,又久担蓝家重任,修养湛,要她动气实是难上加难,但心中却也忍不住有点不悦。
看得出来蓝洁茵还气鼓鼓的,显然她虽知道自己突然出手,无礼在先,但被姐姐这样当众斥责,娇贵惯了的她颇想立时发作,赵平予连忙转移了话题,“误会什么的倒没有关系,能尽早找到最好。如果师兄和蓝家三位姑娘们不介意,平予想立时上道,
山寻找师兄的行踪。”
“这样嘛…也好。”闻弦歌而知雅意,才听到赵平予的话,原本看他风尘仆仆,还想劝他先休息一会儿的蓝洁芸,也不由得暗赞此相貌虽不引
喜欢,却颇为知
识趣,怪不得元真子放心这么早就让他下山。赞赏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出言附和。“救
如救火,我们快点上道吧!”
虽然对赵平予又把话抢了去,但郑平亚这回可又是发作不得,一来赵平予所言确实有理,驳也驳不得;二来‘雪莲香’蓝洁芸一改以往不轻易出言的
子,竟拦在他前
同意,而对杜平殷下落着实心焦的蓝洁茵和蓝玉萍,才一听到这句话,心思立刻就转到了这上
去,二
都是一幅急如星火的表
,他自知若出言反对,即使只是说要休息个半
,马上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雪莲香’蓝洁芸一向温和有礼,赵平予也少明显的唇枪舌剑,又是自己师弟,表面上不会在言语上令自己为难,可蓝洁茵就不一样了,她一向受蓝元清娇宠,加上少经世事,虽外表已长成一幅大样,时时都和蓝洁芸争奇斗艳,但真和‘雪莲香’蓝洁芸相较之下,就和个年幼的小姑娘没有两样,若话不投机,这小姑娘恐怕当众就会让自己难看,他还是别随便逆拂龙鳞的好。
再加上震惊天下的胡儿大结束未几,排胡之风还没盛行到江南来,在外行走的众
对行侠江湖的男
倒还算一视同仁,没怎么另眼相看;但蓝家三
均属姿色上乘,若非身具武功,怕早有登徒子上来搭讪,此刻虽未大打,终究是动了手,赵平予虽没追究,但方才那兔起鹊落的过招,已撩起了旁
看热闹的心,此刻周边的鼓噪声已压不下去,如果再待在此处,天晓得这些过路汉子会搞什么好事出来?郑平亚虽不怕事,但身负重任下,终不敢随意生事,还是早走早好罢!
在山里已经走了两三天,走的郑平亚都不由得胡涂了起来。在他看来,走过的地方都是树啊、
啊的,景色几乎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又没有路标,如果只有他一个
,只怕早就要迷路了,但在赵平予看来,却好像到处都找得到路一般,加上道路崎岖,郑平亚体力虽是不错,但上
林荫遮
,脚下杂
丛生,又是毫无
迹,他边走边要小心认路,速度自然更比不上赵平予了。
一边生气,郑平予不由得边走边在想,赵平予这小子以前当乞丐的时候,难不成都是在树林里行乞的吗?怎么会走的这么轻松自然,完全不累的样子?不过更教郑平亚生气的是,不只是赵平予,连蓝家三个看来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子,在山路上
竟也走的比他要快得多。
蓝洁茵和蓝玉萍心悬杜平殷,就算身子再累,也会勉强撑住,这点郑平亚倒是可以理解,但‘雪莲香’蓝洁芸虽不像习于养尊处优,可她模样儿如此出尘绝世,也不该是习惯这般劳之辈,但走在这连
光都只能疏疏落落地照进来的山中,她却像是走得非常习惯,走着走着还不时指点赵平予的方向,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该怎么走似的,那熟悉模样,真教郑平亚摸不着
脑。
不过就算心中有再多疑问,现在的郑平亚也不敢问出来,连一向好和‘雪莲香’蓝洁芸争的蓝洁茵,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才一进山的第一天,两
就被‘雪莲香’蓝洁芸狠狠杀了个下马威,那时走着走着,初
山林的几
锐气方殷,尤其蓝洁茵不只不想休息,甚至还想要赶夜路,偏偏时间才刚进申时,蓝洁芸和赵平予竟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说是要准备宿处。
郑平亚原以为是他们太过小心,才会这么早就准备宿营的东西,偏偏‘雪莲香’蓝洁芸是众首领,又不好一开始就闹内哄,只能心不甘
不愿地听她指挥,没想到一
手才知道其中困难,寻柴生火、寻觅水源的琐事真的好多好麻烦,等到把一些篝火等的东西准备妥当,
粮都料理好,可以用饭的当儿,顶上已是星光闪烁;加上赶了一天的路,原先
神好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坐了下来,不只是蓝洁茵她们,连自以为体力很好的郑平亚,都已是一幅软趴趴的模样了。
从那一天被‘雪莲香’蓝洁芸用事实狠狠地证明了,她确实早有准备,所有行动绝非空来风,均有所图之后,不只是慑于她那出淤泥而不染气质的郑平亚,连一向不怎么服大姐的蓝洁茵,都不敢再和姐姐争出
。何况蓝洁芸并未因杀了他们的威风,而有任何得意之态,行为举止间仍是那么的温柔淡雅,毫无烟火之态,让郑平亚就算心中有气,对她也不可能发的出来。
不过想到了这点,郑平亚胸中的火却更烈了,他一山就吃了个重重的下马威,搞到后来连话都不敢
吭,偏偏赵平予却颇有山林生活的经验,同样的一件事,在他提来都总不如赵平予的说法来的能说服
,就连准备充份的蓝洁芸,对赵平予的意见都极为尊重、多所采纳,弄得他好没意思。不过从客栈初见开始,蓝洁茵和赵平予就好像不对盘般,一路上蓝洁茵总在挑着赵平予的问题,令郑平亚不由得在心中引为同道,幸好有
站在自己这边,这一路上总不至于太难挨。
不过这一回,再怎么样郑平亚都非得发问不可了。
“蓝姑娘…洁芸小姐…”
“郑少侠何事见教?”
“是关于此去的方向…”默然了半晌,郑平亚还是问了出来,“平亚虽不知蓝前辈和大师兄与那邵华中于何处决战,总听说是在山崖上,可我们这样走…若平亚所见无差,我们接下来走的方向,却是直向山崖底部而行。是不是…是不是该改一下方向,先找到决战之处再说…”
“郑少侠所言不差,我们的确是向崖底前进。”虽覆着一层面巾,看不到她的表,但‘雪莲香’蓝洁芸仍是一幅不食
间烟火的出尘样儿,一双美眸中的目光,仍是那般柔和,连从语气之间,也听不出来她对郑平亚这段表面有礼,实则指责她走错路了的问话,心下到底是什么反应,郑平亚甚至听不出来,这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究竟有没有让这出尘莲花走到腿酸甚至喘气。
“那为什么…”
“在来此之前,洁芸已先派前来勘查过,确定了当
决战之处,”转回了
,继续前行,蓝洁芸的声气之间,仍是平淡如昔,就好像早知道他会有这个问题般,“同时也确定了落崖之后令师兄所在的可能地点,乃是一处山腹之中,和外界仅有一个山
相通,但受石门所阻,还确定不了里
的
形。我们此去,就是为了打开石门,试试看能不能为杜少侠找到一线生天。”
“原…原来如此。”心下暗暗钦服,郑平亚这回不由得他不佩服了。他原以为这‘雪莲香’蓝洁芸虽说能代掌吉州蓝家,不过是因缘际会,又兼身为长而已;武功虽高,也不过是江湖传言,多半还夸大了;见面之后,这
子白巾覆面,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样,在郑平亚心中的评价又降了少许,尔后因为蓝洁芸言语之中,竟颇有回护赵平予之意,郑平亚嘴上虽不欲得罪,但心下却不怎么看重此
,反倒是蓝洁茵和赵平予处得不甚愉快,反令他心有戚戚焉,不觉引为同道。
但现在听蓝洁芸一席话下来,郑平亚却不由得佩服到家:当他们为了下山一行,在山上加紧练功,好让赵平予有这个实力随同下山的当儿,这‘雪莲香’蓝洁芸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