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被天下承认的尾张新任守护织田信友,才刚刚起床。
因为昨晚他也喝多了,而且也搂了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小妾,另外一个,是
昨晚晚餐时候,为自己献上舞蹈的白拍子舞。
——不用多说,那白拍子舞,以及她的乐团舞座,也都是织田信光送去给
信友供他娱乐的。
「大……咱们今晚就这样吧……」
「大,咱们明早还要点兵攻打那古野呢!请您早点休息吧!」
「大,不能再喝了,如果上了战场,您喝得酩酊大醉,恐有……」
织田信友身边,还真就有不断地提醒着他。
可他对此根本不以为然:「闭嘴!聒噪死了!喝点酒、看看舞蹈,无伤大雅
嘛!明天出兵上阵又怎么啦?区区一个那古野城、区区一个三郎信长,瞧把你们
吓得!愿意跟孤一起喝酒、一起玩乐的,就留下,不愿意的,你们自己回去睡觉
去!滚蛋!」
那帮臣下一看自己的主公如此玩物丧志,纷纷摇了摇。
而阿艳就藏身在这队舞座里,装扮成一个琵琶手混进了城。等到织田信友那
边喝得面红耳热、看舞蹈看得如痴如醉之后,趁着他不注意,阿艳便脱身来到
了清州城天守阁地下存放紫苏油的仓房里躲了一晚上;
待到一大早,阿艳从仓房里冒出来,爬上矮墙后,便看到了城下的奉行众
们开始骚动起来,便知道城下的真子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于是,便拿出了怀中的
火褶子……
「报!禀大!不知道为何,天守阁下面起火了!」
「啊?」
整慢慢悠悠地从被窝中爬出来的织田信友一听这话,忽然慌张地冒出了一身
冷汗。
但紧接着,更让他慌张的消息一并传来了:「大!大事不妙!孙三郎信光
叛变了!他杀了坂井大炊助大!」
「什、什么?那……赖信呢?」
「城、城下有看到,大膳大
骑马一路奔逃,貌似是从西南边的小路跑上
东海道街道了——好像是奔着三河的方向逃走啦!」
「这……这、这……大膳那家伙!居然敢弃我而去……该死!」
可还没等他骂完坂井大膳的娘,更让他上火的消息又传了过来:「禀大…
…城、城下有、有来报!那个什么……那古野的上总介信长,带着大概三四千
,朝着清州奔袭而来!」
信友当即咬着牙站起身,定了定神后连铠甲都顾不得穿上了,抄起自己的太
刀便下令道:「没事……没事,我清须城里还有两千马呢!搂
打兔子!什么
信光、信长的,老子一并把他们全收拾了!传我的令:全军立刻笼城!」
「那……大,城里还燃着火呐!」
「妈的,这点事还要我说嘛?」信友一个大耳光赏给了那名小姓,「你们自
己还不赶紧组织救火去!」
「是!」「得令!」「谨遵旨意!」
等到三个近习都散了,信友想了想,连忙让身边的两个随便披了一件睡
衣,又连忙对自己的妾说道:「赶、赶紧!柜子里有一匣子黄金引两,另外再
带上你的珠宝首饰什么的,咱们赶紧逃……」
「逃?」「您这就要走啊?我昨天刚从伊势过来……那,大,您要走,可
得带上我啊!」「可是大,您的儿子们、还有家里您其他的夫
姐姐、妹妹们,
您都不管啦?」
「我知道!但是现在保命要紧!两位美儿,清须这地方咱们不能待了,但
是海西郡还有服部党的,我们可以去找服部友贞!」说到这,慌张到满身发抖
的织田信友还笑了笑,「等到了海西,我还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你就是我的
正室夫,而你,是我的侧室!以后的尾张,还是我织田广信的天下!快收拾吧!」
三下五除二,信友便带着两个如花美眷出了居室。
而在这个时候,清州城整个城内已然成了一团——信友和两个
,披着
沾湿的被子,冒着火光和滚滚浓烟冲出了本丸,而本丸里面一边是救火的,一边
是组织防卫的,一时间到处狼藉,也没注意他们的家主趁
逃走了;而二之丸
里面更,好些
七手八脚的又是紧急准备军备、又是找不到自己长枪、找不到
弓箭的,甚至一听说先前在海津滩杀的清须军势断胳膊断腿、之后又在城下杀
放火的上总介三郎带
杀了过来之后,有不少直接吓得抱
痛哭,等到三之丸
大手门和两个偏门那里,有一部分往城里退守的、也有一部分夺门而逃的,两
边直接相在了门
,为此还有自己内讧相互大打出手的,清须城一瞬间就成了
一锅粥;
而这些对于织田信友而言,根本都不重要了,他带着两个连躲带藏,最
后找准了机会,从三之丸的北面的一个矮墙那里,翻墙而出,准备夺路而逃。
可就在没跑出去十步的时候,织田信友却突然听见,在自己的身后,赫然多
了一个的双脚落地的声音:「别来无恙吧,守护代大
。」
——话音一落,「咻」地一声,信友一侧目,却发现自己的妾的身上,多
了一支穿透后背到前胸的利箭。
「啊呀——大……唔……」
妾叫了一声,登时死尸倒地。
而那个白拍子一回,瞪眼一瞧,吓得也大叫了起来:「啊——你不是……」
「哼,乐太夫大,谢谢您昨晚带我进城!」
接着,又是一支箭,直接穿了那个白拍子舞
的喉咙。
——只见那是穿着一身红色吴服的阿艳,她已经把自己的袖子用仓库里所找
到的布带绑紧,衣服下摆也分别在左右双腿上缠了之后各打了两个疙瘩系上当作
裤管;她的手里握着弓、搭着箭,而她背后的箭壶里,就只剩下两支羽箭。
而织田信友一见来,不过是阿艳这
娃娃,虽然见她把自己喜欢的喜欢的
两个都
杀了、他很是愤懑,但心中也不由得安稳了一些——他自认为,以
他的气力外加打了一辈子仗的经验,绝对能虐杀了眼前这个孩,他便恢复了往
的狂傲,笑着说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少武卫夫
!好丫
!你兄长
信秀那家伙,当初把你嫁来清州,全是为了今天,是不是?」
「我兄长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在清州躲到现在,还真就是为了今天呢!」
「那看来,松叶城和田城的败仗,也全仰仗你所赐!今天城中之
,怕是
你也有份喽?」
阿艳不置可否地看着织田信友。
「哈哈哈……想我织田大和守家几代耕耘,却毁在了你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