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某种层面上,没错,于于
理,我应该带着她离开。那您呢?」道安接着,却严肃地正色质问道:「您又如
何?您面对了自己的内心了吗?您喜欢上了您自己的一同胞的亲姐姐,作为一
个从小修佛之,您这不叫心生邪念?而您哪怕被
误解为喜好男色、甚至被
误解为是一介流
扮男装都在所不惜?甚至您为此可以抛家舍业、以出家之名
义在诸国流,您就面对自己的内心了吗?」
听了平三和道安两个的话,在场的
都傻了。
——好在在场的,也就那个卖饼汤的以及三郎俩而已。而没过一炷香的时
间过后,三郎再三确认,刚才那个摊主一直在忙着拾掇自己的东西、切鱼、
去附近的泉眼打水添汤,而根本没听见道安和平三的争吵内容,三郎这才帮着他
把命保了下来。
(我的佛祖,一个喜欢上了自己家主的小妾、一个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姐姐,
再加上我自己这么个与亲叔母有染的,今天我们这仨,能凑这么整齐,倒也真
是不容易。)
「我说,二位,先冷静一下。不要动手!」
眼看两个都有剑拔弩张的意思,并且吵着吵着,两
还都站了起来、拿起
了各自的铁手杖和竹棍,三郎连忙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上,横站在二中间,
又抬起一只手拦在俩身前。
有时候劝架这种事是根本无意义的,因为有时候越劝架,当事越想打——
一见三郎来阻止,平三反而来了脾气:「无遮拦的家伙!吾当真该教训教训他
……」
却没等平三把话说完,只见道安却只是拄着竹棍,一瘸一拐地走着,换了条
长凳,独自黯然地坐下,坐下之后,又有些无力又愤懑地,用着三郎和平三都能
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面对内心……说得轻巧!您可是个金贵的呢!您从小说
是出家,但哪知您是不是养尊处优?我从小被生身父母嫌弃、收养我的父母在收
了我没多久,自己又有了自己的嫡生子,我也是被送到寺庙里长大的,您可曾知
道?您从小修佛,跟我这种相比又如何?而之后,您年少即已成名!而我呢?我
在您现在的年岁,在多么艰难地活着,您又何曾知道?您活的轻巧,但您知道在
这世道上,有几能够随心所欲?又有几
能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谁不是背负
着最难过的事活着?不信你问这位摊主大
,还有这位三助大
,谁不是这样?
「是,我是喜欢那位『小姐』大,可是我说了我自己的内心又当如何?您
瞧瞧我——我是一个奇丑无比、瞎了一只眼睛、又瘸了一条腿的啊!一切的一
切,对我岂不是痴妄?我十二岁就流诸国,到四十岁才得饱食餐饭,多亏了现
在我家的老爷大!我能够做对不起他的事
么?那位『小姐』大
,其实最近
这些子里,对我也已经产生了一种贵
对下
不该产生的
愫,这你可曾听说?
而这,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只能不知道、我只能装作不知道!我只能不去
回应!试想,就算我面对了内心,去告诉了她和老爷,之后呢?就算老爷大不
杀了我们俩,放我们俩走,可我们又能去哪?我从小颠沛流离惯了,可她呢?她
可是个『小姐』大啊!她真的能够陪我一起过苦
子吗?就算时
无多的她,
真的能够陪我一起吃苦,我又于心何忍?平三公子,请您告诉我,对于这样的我,
除了如此努力地活下去之外,我又能如何?
「而您呢?您又当如何?令姐我是见过的,那确实是一个好——那样的
,是个男
都会对她产生
怜倾慕之心,站在您的立场上而言,作为十年不
见的弟弟,对她产生了非同一般的、违背伦理的感,在下认为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您又能如何呢?您这次出走,我听说,就是因为你厌倦了『家里』的互
斗;但如果没有令姐下嫁给您的堂兄,化解了您堂兄和您之间的恩怨,会有您
『平三公子』的今天么?」
平三听到这,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铁杖,然后一脸悲郁地重新坐下。
道安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平三的身边,平和地说道:「您说在下工于心计,
在下就当是赞许了。您知道,在下活到现在活了四十载,对『生』二字有何感
悟么?」
「请讲。」
「——所谓『生』,就是为了某些重要的事
,而不得不应当放弃某些更
重要的事。这就是
生。」
道安正经地说完这番话后,一滴眼泪,又从他自己的脸颊低落了下来。
平三呼吸了一番,蓦然无语。
而站在两身边的三郎,也不由得感慨万千:自己的心境,其实跟道安也好、
平三也好,全都很像;但是,貌似三郎自己要比他们二更加幸运——毕竟自己
跟阿艳彼此实实在在地拥有过,并且,现在的阿艳也只不过是暂时没了消息而已,
早晚有一天,当三郎把阿艳找到之后,他们两个还可以夜相伴,而对于道安和
平三而言,他们两个,却只有把自己心中的那个最美好却最不可能的,默默藏
在心底。
平三沉默了一会儿,又白眼瞟了道安一眼:「吾听你说的这些废话,让吾想
喝酒了——哼,结果,那么珍贵的真
的『烧刀』,刚才还都被你喝没了!」
「哈哈哈……」道安抹了抹眼泪,又一次无赖地笑了起来:「没有酒,咱们
这有热汤啊!哈哈哈——」旋即又对三郎招呼起来,「来,三助大,您与小的
也算是有因缘,您也一起来,咱们三个,再来一碗汤吧!只不过啊,小的身上钱
没带够,三助大您是尾州的东道主,这个客,就得您出钱招待了!」
三郎素来侠气,面对这么一个假装占便宜的无赖,三郎倒也敞亮:「好说
好说!」
于是,三个又各自端起了碗,以骨汤代酒,相互敬了一碗。
「杯!」
「杯!」「
,请了!」
一碗热汤下肚,平三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又对道安问道:「刚才你那番话,
是有请你对我这么说的,对吧?」
道安这个时候,也换出了一副冷冷的语气:「年少成名的您,果然是聪慧过
——是了,我在诹访寻到我家『小姐』大
的时候,遇到了宇佐美大
的『轩
辕』,又跟宇佐美大见了一面。他现在
在飞驒呢,您的师父光育禅师、还有
您的堂兄也都在。」
「嗬,都来了啊……我知道了。」平三点了点。
道安想了想,连忙又说道:「至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