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怎么说都有七八年了。就算不是那么了解,也肯定比你了解吧?”我冷笑着,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地驳斥道,“不要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呵,我从来没有高估过自已,只是你们这么以为罢了。”姚念更是对我的话不屑一顾,“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刚才要拒绝你的帮助呢?”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想肯定和你有关系。”我想了想回答道,“一定是你向他灌输了什么,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你给的监听器?你到底胁迫他做了什么?”
“所以我说,你根本不懂他。”姚念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扎起她的短发,“他以前在害怕什么,他在渴望得到什么,他需要的是什么。别说你们知道了,就你们连问都没有问过吧?我胁迫他?没兴趣。”
说完,姚念加速从我身旁走开了,没有再回过头。
当我回到薛云涵家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着的是一场马拉松比赛。看电视上的信息,显示是三年前的一场马拉松比赛。
她看到我回来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和我打招呼。
“你回来了。”薛云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似是本在想着什么突然被中断了的那种状态,“过来坐吧,今天作业多吗?”
“阿姨晚上好。还好吧,我们每天作业都不是很多。”我把书包放好,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坐在她身旁,礼貌地回应道。
“嗯?坐那么远干嘛呢?坐阿姨身边。”薛云涵拍了拍她边上的位置说道,我难以推辞地坐了过去,“每天作业都不是很多吗?那陈凯怎么天天跟我说作业很多,多到做不完?这家伙又骗我了。”
“这个……没有没有,他肯定没这意思。”当她提起陈凯的名字时,我不由地想起了陈凯刚才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不忍落井下石,于是忙摇头笑道,“其实量还是挺多的,可能我写作业比较快吧,所以觉得不多而已。其实我平时也会听到其他同学抱怨作业很多的。”你总是替他说话。“薛云涵忽然轻叹了一声,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说道,”以前我也总替他说话。可结果呢?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都有人替他说话了,他就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错一样。是这样吧?““我觉得不是吧。”见薛云涵非常认真地谈论着这件事,我思虑了一阵,也正经地说道,“其实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指出他的问题,我也是一样。虽说我们平时玩得很好,但也不是夫妻,没必要互相体谅包容。哪里搞得对方不爽了,都会直接说出来。只是说阿姨您是他母亲,我才稍微帮他说话一点。”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帮着他说话也只是在外人前面罢了。在家里,他挨我的打骂哪里又少了?”薛云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十分气恼,“就不见他有半点往好了改的样子,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本来今天是去接你的,但是在途中,我看到了一件让我不太开心的事情,所以先回家了。”
“没事,我妈平时很少接我放学。阿姨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自己这么大了也认得路,不用特意费心来接我的。不过阿姨的好意我还是先谢谢了。”我又礼貌地回复道,想了想还是不先把陈凯的事说破,“我还是想下课时候多和陈凯一起走走,和他聊聊天,他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也会及时告诉阿姨的。”
“算了,不必了。”薛云涵摆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直接起身说道,“他怎么样都行,只要别来气我,我什么也不想管。哪怕他在外面挨打挨骂饿死冻死都行,我不要管了。哎,不说这些了,时间晚了,我去做饭了。你先看着电视吧,有什么事就来厨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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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陈凯他一定会让阿姨你觉得完全不一样的。”我不禁联想起下午陈凯那坚毅的目光,对他将会有所转变这件事充满了信心,“所以,阿姨也要相信他呀。”
没过多久,我们便回到了家中。这回来的后半段路上,薛云涵都一副若有所思、有心事的样子。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回房间了,直到很晚的时候才听到她出来洗澡的动静。通过今晚的交谈,我总觉得她和陈凯之间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她之所以对陈凯要求这么高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通过这段时间的寄宿再观察看看吧。
第二天早上,薛云涵想要开车送我去学校。她说今天上午她休息,但是我看到她那一脸困倦的模样便知道她晚上一定没睡好,因而谢绝了她的好意,希望她能再多休息休息。
到学校后,我看到陈凯依然还是鼻青脸肿的样子,比昨天没好多少。很多同学都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但他似乎并不以为意。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走了上去。
“咋样,还疼么?”姚念还没有来,我坐在姚念的位置上小声问。
“还行,不怎么疼。”陈凯瞟了一眼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被打会有多疼呢,原来也就那么回事。除了当时的时候疼一下以外,后面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碰它,它就不会再疼。”
“你他妈的,挨打还被打出心得来了是吧?”我苦笑道,“不过你昨天反抗打他们的样子很酷。”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陈凯把他那这一年肥了很多的手放在书桌上,自嘲式地笑说道,“虽然我很怕我妈,但其实她和我爸都从来没真的下重手地打过我,从小到大也没打过。老师也没打过我,可能除了小学被打过手心。所以我不知道挨打是个什么感受,就是单纯觉得害怕。我觉得姚念说得对,我这是在恐惧于空虚与想象。”
“然后她就让你去挨打?然后你还同意了?”我多少有点震惊于他的发言,更震惊于姚念对他的影响,我摇头不满地说道,“我是真不知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说的都当真理了是吧?”
我不由地说得大声了些,因为我觉得如果他不听姚念的,昨天也不至于受那苦。
“起来。”忽然,姚念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条件反射般猛地坐直身子,挺直腰杆,背后一阵发凉。
说得太上头,一下子把姚念会来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我站起身,退出了她的位置,但心想刚才我说她的话她应该都听到了吧?为什么我每次在她背后说她坏话总能被她撞见,运气真背啊。
“只会逃避的人,永远不可能变得强大。”姚念坐到自己位置上,把扎着短发的皮筋取下,没有看着任何人地说道,“他逃避了这么多年,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我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我不愿意见朋友受到伤害,有错吗?”我对姚念的语气十分不满,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还不是这样对朋友的?”
“这和家长们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自己孩子好而去替他们决定这那又有什么区别?”姚念面无表情地冷冷回应道,“难道是你们替他们去过他们的人生吗?”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了。我脑海中循环着姚念刚才的话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呆呆地想了很久。直到老师点我名回答问题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关笑美碰了我一下才回过来。
“上午你好像有些不在状态呢,好少见。”中午和关笑美打完排球练习后在一旁休息时,她坐在我身边擦了擦汗后说道,“而且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吗?”我稍显诧异地回应道,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原来,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对啊,就差把‘有心事’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关笑美笑着说道,一边还用手比划着,“然后啊,全班人都会知道了。”
“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