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喝西北风,清高能当饭吃?
再说,你要闹,也得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像这次这位,估计就是把自个想
象得太重要了,搁在秦越这里,她还犯不着为了某一个人得罪那么多潜在的消费
者。
「来来来,吃这个鸭肠,长长久久、顺顺利利!」江与同站起来缓和气氛,
从辣锅里用公筷夹出来一截烫熟的鸭肠,放在秦越的香油碟上,「吃完饭我请客
,咱们去新开的‘骊园’!」
前些日子,江与同看着秦越闹心又帮不上忙,这回问题好容易解决了,便赶
紧张罗着做东。
先吃饭再去水疗,「喝酒洗澡去晦气」,他说这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理儿。
二十三.债主
江与同订的这家叫「骊园」的水疗会馆,从起名到装璜都仿照了书里记载的
秦始皇的「骊山汤」。
据国家一级吃喝玩乐表演艺术家江大少介绍,这里引的是燕山脚下的天然硅
酸泉,适宜于饮用及沐浴浸泡,对于身体健康和美容润肤都极好。
会馆分了户外区和室内区,户外有三十多个泡池,建在人造溶洞和园林里,
显得独特又有趣,室内有戏水区和美容美体区,当然也包含了中西式自助餐,套
房等系列服务。
秦越她们并没有去公共的泡池,而是来到了江与同特意安排的私人室外区,
有单独的一条瓦顶的幽静甬道,直接连接泡汤的地方和他们预定的豪华套房。
甬道两边,有幽雅细软的灌木,绿叶葳蕤。池子周围是精雕细镂的石柱,远
远的还有古琴琵琶的乐声传来。
阳光在滴水观音的叶片上细碎地洒下暖暖的光晕,有水雾从泡池里冒出来,
叠加成一团一团的云絮,奢华地缭绕进周围的绿草鲜花,像是一幅水墨画。
秦越和林芯先换了泳装,进了汤池。
{手`机`看`小`书;.}
等江与同换好了浴衣,出来加入的时候,正看见雾气凝结的朦胧中,秦越用
手心掬起一缕温泉水,撩在肩上,轻闭双眸,任凭水流沿着她胸前滑嫩的肌肤流
淌,安抚下一身的倦怠和疲惫。
江与同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湿意的空气,是被水雾弥漫的清新,像被过滤了
似的,到处都是发甜的味道。
他把浴袍解开,迈进汤池的时候,眼尖的林芯突然叫了一声「卧槽」,大笑
起来,把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秦越也吸引过来,睁眼看他。
「江与同你想勾引谁啊?穿个Speedo来泡汤!」
江与同瞪了林芯一眼,表情有点儿尴尬,又看见秦越正转过身来看他。
她被温热的泉水泡了这么一会儿,又加上刚才喝的一点儿酒,现在正是脸颊
微红,眼神迷离,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挂着晨露一样的水珠,整个人显得酥软慵懒。
三个人跟往常一样,喜笑怒骂地神侃,其间又提到了给秦越惹麻烦的那个「
国际知名画家」,江
与同骂骂咧咧地要找人封杀他给秦越出气。
「行了你就别瞎掺和了。」秦越在水汽中眯起眼睛,「艺术圈里的事,你又
不懂。」
「艺术家不吃饭啊!还不是谁给钱谁是爸爸?」
江与同说的话糙理不糙,但是秦越不爱听,「怎么着?你刚才说的要给我拔
创出头的话,原来都是为了我管你叫爸爸?」
江与同赶紧打圆场,「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芯在水下踹了他一脚,「江少,麻烦你进屋给大伙弄点儿喝的吧,出汗出
得都缺水了!」
看着江与同披上浴袍,回屋给她们调酒,林芯建议秦越跟她一起去做个全身
的瑞典按摩,彻底放松一下。
秦越说行,也从汤池里出来,披上一条沙滩巾,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翻看,
等着江与同出来送喝的。
她惯例地先查看了工作邮件,才划到第二屏去看社交软件,微信上有一个小
红圈圈的提醒,里面是个数字2。
秦越打开看,一条是南彦的消息:
「我回来了。刚到学校。」
哦对,是她说过的,回来了要告诉她。
这次倒是听话!
秦越嘴角挑起了一丝笑容,这几天的阴霾,似乎也终于有了云开雾散的苗头。
再看下一条,「南彦转账给你5120元」,没有留言。
什么意思这是?
有零有整的!
弄得跟她逼着他分期付款似的!
这么着急还钱给她,好撇清关系?
自己就这么招他嫌弃?
正经说起来,南彦这点钱连秦越给他垫上的零头都不够,但看得出来,这估
计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说不定还是从牙缝里省得。
宁可饿肚子也要试着跟她两清?
秦越脸上的微笑瞬间全无:
没当过这么憋屈的债主!
二十四.喝醉
江与同在「骊园」娱乐区的男厕里「捡」到秦越的时候,她正伏在洗手台上
,冲着手机嚷嚷,「你管我在哪呢!你管过我吗?」
脸和脖子上露出的姣好皮肤都明显地透着被酒精染上的红晕,黛眉星眸,却
一看就是醉得厉害,完全无视身边一排亮闪闪的男用小便器。
江与同要扶秦越出来,可她不肯,推推搡搡的,突然又直起身子,大吼一声
,「你混蛋!」吓了江与同一跳,接着看她又掉下眼泪来,词不达意的胡乱说着
,「我有那么招人烦吗?你们都想远远地离了我!」
又一把拉过江与同的胳膊,鼻涕眼泪都往他袖子上蹭。
江与同拧不过她,只好把秦越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无奈地笑
着跟等着用厕所的人们道歉。
到了外边的休息区,才发现秦越刚才的电话没挂断。看她迷迷糊糊地靠着他
的肩要阖眼,江与同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正在通话的人名,「南
彦」。
他蹙紧了眉头:
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不像是他们圈里认识的人。
那还能是谁呢?
江与同把手机放到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喂」了一声。
对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传来了一声有些许沙哑的少年男生的嗓音,「
她在哪儿?」
江与同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的秦越,心里一阵酸涩:
她就算喝醉了,第一个找的人也不是他江与同。
江与同不动声色地把「骊园」的地址报给了南彦。
他倒想看看,这个能让秦越喝多了闹情绪勇闯男厕的小子,是何方神圣。
林芯去跟客服部要醒酒茶去了,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