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呼啸，客厅里的灯光散发出一种令
心悸的昏黄，再加上那围绕四周蒙上布幔的画架，实在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实在不确定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因为我自己从未见过，但从你叙述中，我却感到有一种思维的圈套，这圈套引导我往鬼方面去想，可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使我猜测这故事中的白衣
子多半不是鬼。”
卓晓飞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道：“哦，到底是什么细节使你轻易就否认了我的鬼故事？”
我笑道：“很简单，因为你是在白天遇到那个白衣子，而且你又未在眼睛上抹牛眼泪，所以你怎会在白
见鬼？”
卓晓飞为我倒酒，摇
笑道：“那你认为那个子是什么？”
我道：“是什么我怎么猜得出来？反正她一定不是鬼。至于一幅画中的子会转身，且变出一张恐怖的鬼脸，这可能是为的魔术。”
卓晓飞苦笑道：“李先生，你的思维很缜密，但这件事若是真这么简单，我又何必将你请到这荒山野岭来？李先生，你对鬼只是一种传统的认知，你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着灵异事件。”
我闻言一惊，道：“难道那白衣子真的是鬼？难道世间真有白见鬼这回事？”
卓晓飞端起瓷碗，将酒一饮而尽，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悲苦的神色，道：“鬼也好，也好，都在六道众生里受苦，其本质又有何区别？在佛的眼里，众生平等，皆在服食着贪嗔痴的毒药。我就算见鬼，也是空相。见见鬼，又有什么区分？”
我听他忽然大谈佛法，很是诧异，越发觉得这件事绝不简单，当下默默地呷着酒，听他继续讲下去。
卓晓飞像木偶一样，坐在那幅画前足足半个月，也未曾见到什么灵异的现象，于是他终于结束这种守株待兔般的方法，收起画卷，决定到香山去寻找。
他始终认为，香山是寻找那白衣子的唯一线索，尽管警方出动大量力，也未曾找到那子的半点踪影，但卓晓飞却在潜意识里认为，既然那子已在自己生命里出现，就一定会再次与她相逢。
因为沈教授的死，卓晓飞早已被取消了去欧洲
造的机会，葛丽也与他分手，但他对这些都毫不在意，他认为自己生命剩下的唯有一件事，就是在香山去寻找那名白衣子。
不管是是鬼，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秋的香山，枫叶已经红似火。在络绎不绝的游中，每总有一名衣着朴素、神
专注的少年，背着画架四处漫行，遇到令心动的美景，便坐下来画画。他画的都是香山上的枫叶，但每一副都有不同的内容和风格。有的是整个山腰的枫树，仿佛燃烧了半天的红火，有的只是溪水中一片轻轻浮游的枫叶，却似有着灵动的生命。
卓晓飞的画得到了游们的由衷赞叹，家境贫寒的他，在这漫游作画的子里，已经得到了好几次高薪就职的机遇。好几家杂志社请他去做设计，还有一个艺术家协会请他加
，但这些都被卓晓飞婉言谢绝。这期间卓晓飞还遇到过一件奇事，记得有一次，两名时尚靓丽的郎到香山游玩，慕名找到卓晓飞，请他为自己画肖像。卓晓飞冷冷道：“我只会画
体肖像，你们可愿意脱掉衣服？”
他这样说，并非出于邪念，而是想借此话将两名美遣走，不要打扰自己的清净，却不料那两名美听了卓晓飞的话，对望一眼，微微一笑，二话不说，立刻脱起衣服来，把卓晓飞吓了一大跳。当两具令血脉贲张的胴体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只好拿起笔，为两名美画体像。完成之后，他将两幅画丢到地上，冷冷地看了两名美一眼，转身正欲离开，忽听一名子嗲声道：“得了你的宝笔，难道就这样让你走了?我们难道不该报答你一下？”
卓晓飞转看见两名美齐齐趴在地上，翘起丰
，胸前两只肥硕的
子下垂晃
，极尽挑逗之能事。卓晓飞自从将葛丽搞掉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因为牵挂画中子，他对其它
本来早已失去了兴趣，但今得此艳遇，不由勾起了心底隐藏的原始欲望，于是一边叹息着，一边解开裤带走过去，从后面将两名美搞掉了。
当他用手握着
，任由
在两名美的丰上
之际，天边夕阳正美，映着满山枫叶，景色绝佳，又到了作画的良机。他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正想吩咐那两名美穿好衣服站在山崖边，打算再给她们画一幅肖像时，却早已不见了两名美的踪影。
事后卓晓飞才感觉到这件事透着诡异，去向半山腰寺庙里的一位老僧请教，那老僧说他一定是遇到了狐。
狐？卓晓飞不由想起了那神秘的白衣子。那风姿绰约的白衣子，是不是狐呢？卓晓飞无法判断，只知道不管她是什么，自己都急切地盼望着她再度出现。
然而直到冬天，香山的落叶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白衣子还是没有出现。
卓晓飞有些失望，但一直没有气馁。他时常想：“我如此投地作画，她若真有感应，为何不出来见我？难道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愿？”
卓晓飞发觉，自己
上了白衣子，上了一个神秘莫测、不知是是鬼的倩影！
他觉得自己疯了，可已经无法理智！
他发誓要通过作画，将她引出来！
从那年冬天开始，他不再画其它任何事物。每当他摊开画布，他的笔勾勒出来的，是一个靓丽无比的子。这个子究竟是是鬼，究竟芳踪何处，他丝毫不知，但他就是要画她！
第二瓶红酒又快喝尽，我
发现卓晓飞的语调越发激动，不由受到感染，举杯叹道：“不管她是是鬼，你这份痴，也足以感动天地了。”
卓晓飞盯着我，咬牙问道：“你知道我画了她多少年？”
我望着沙发四周的画架，道：“从你十年前第一次遇见她，到现在．．．．．．莫非你画了十年？”
卓晓飞点点。
我惊道：“难道你画了她十年，她还是一次也未再出现过？”
卓晓飞苦笑摇。
我长叹一声，劝道：“不要难过，因为痴不是一种罪过。若是她知道你画了她十年，她理应出现。她之所以不出现，或许有你不知道的缘由。”
卓晓飞苦笑道：“李先生，谢谢你劝慰我，但是你猜错了，因为她在三年前曾出现过一次。”
我惊笑道：“原来她出现过？那不很好？你的痴终于感动她了！她是在怎样的况下出现的呢？我想这又是一番奇异的经历。”
卓晓飞叹道：“三年前，我从北京回到西宁，除了几
旧的大箱子，一贫如洗。我的父母都是退休工，都后悔当年供我上大学学画画，荒废了光
，没有给家任何经济帮助，自己也前程黯淡。面对父母的怨言，我只有沉默。我回来后开始找工作，却处处碰壁。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一名热绘画的富商打算资助一场画展．．．．．．”
刘文泉靠在自己豪华办公室的转椅上，望着对面墙上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神有些痴呆。
那幅画自然不是达芬奇的真迹，但也是与达芬奇同时代的一名画家高妙的临摹之作，除了专家，几乎无能看出它的真假。刘文泉花了六百万美金将它从一场黎的拍卖会购来，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因为他真心地热绘画。
若不是少年时代家境贫寒，刘文泉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一名画家。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