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等「工蜂」不断的献恩勤行为,的确是让大部份女生感到反感。
虽然不全是事实,但女生们之间的以讹传讹让朱紫薇「专门抢别人男友」的形象埋藏在每一个女生心中却是现实,因此她惹女生讨厌应该是女生间一个基本的共识才是。
植植说的是这种程度的讨厌吗?可是,为甚幺她会住在这里?
「不过,妳说我们接近她吗?我倒是觉得妳们比较接近她啊?」植植皱着眉说。
「嗳,我们这边可是受害者哦?」嘉莉说。
「咦~那女人不是都替妳男友庆祝生日了吗?你们跟她很要好吧?」植植的眼睛张开得自今早嘉莉看到以来的最大。
「哈,可不想被已经跟那女人半同居的妳这样说哦?」
「我﹑唔……我又不是自己想住在这里的。」植植说低着头,然后又转念抬起头,手指向床上。「妳跟那女人上床了吧?还不是一样吗?」
嘉莉循着植植手指的方向望向床上,的确在两个枕头上都各自留下了头形的凹痕,这一点嘉莉抵赖不了。但睡过跟半同居……嘉莉摇了摇头,跟植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都不是小朋友了,争论「你比我更差」是没有结果的。
「呼~植植…我能这样称呼妳吗?」嘉莉透了一口气,换回了较客气的说法。
「呃……嗯,大家都这样叫我。」植植对嘉莉突然的语气转换似乎感到讶然。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这个不是本名吧?」嘉莉说。
「咦---要由这个说起吗?」
「不想说的话…」
「不是啦,只是佳琳和那女人都没有问过我这个啦!」植植颇认真的眼神凝视着嘉莉,让她感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蠢问题。
「如果牵涉太深的话就算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啦~」嘉莉说。
「倒没有甚幺很深奥的理由啊?我婆婆说我小时候吃奶嘴就是植植﹑植植的叫,她就一直这样叫我了。然后家里的人都这样叫我,反倒是很多人都不记得我的本名啦。」
无聊的理由,直接说是「乳名」不就完了吗?嘉莉心中皱眉。
不过从植植这样的说明,嘉莉便大概掌握了与她说话时的应对方式,只要作出适当的诱导植植大概便会原地自爆……
「嗳,可以让我先问一个问题吗?」植植说。
「嗯,请说。」嘉莉轻轻点头。
「不用那幺客气也没关係啦,很不舒服的啊~」植植皱着眉说。
「嗯,妳问吧~」嘉莉在心中横了她一眼。
「你们……家里都是跟那女人有生意往来吗?」植植的双目彷彿不容许看漏嘉莉脸上的反应似的认真凝视着她。
「呃?甚幺…?」嘉莉的脑袋转不过来,她根本不知道植植在说甚幺。
「咦---不是吗?那幺你们为甚幺要跟那种女人走得那幺近啊?!」
植植彷彿不可置信得眼珠都快要掉下来。
「……生意往来…」嘉莉默唸咀嚼着植植的说话。
「我们家,是做洗烫生意的哦。」植植说。
「啊?」嘉莉不解。
「这酒店的洗烫服务是由我们家承包的哦。」
「那跟朱紫薇…」
「咦---妳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这酒店是那女人的哦!」
「甚﹑甚幺----?!」嘉莉这次是惊讶得大叫。
原本以为只有两个正对面的房间,接着出现「隔壁的房间」,再出现植植暂住的901号头房。嘉莉只推论到大概9楼的右翼,甚至整层9楼都是那女人的租借範围;然而植植的说明一下子便把範围扩展至「这家酒店是那女人的」,嘉莉显然感到难以理解和接受。
佳琳的「贫穷说」让嘉莉明白到自己与那女人之间的差异,但那差异之大却竟然还远远超出了嘉莉之所能想像。
嘉莉的脑袋里只有「嗡」的声音来回广播,在空白一片里言语和想像都无法组织起来。
「我算是被父母出卖才住在这里的,你们倒是为了甚幺才能跟那女人这幺要好啊?」植植以不解的表情凝视嘉莉。
「出卖…」嘉莉无意识的重覆着植植的说话。
「那女人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名声哦?我的父母也是听到这个才把我送过来做她的玩具的!」植植的话语中包含怒意,似乎她说的话不是瞎编。
「玩具。」嘉莉意识到植植似乎会继续说下去,便轻轻作出诱导。
「由一年前?大概吧?这酒店的品牌正式转到那女人的名下,虽然名义上那女人的父母是受益人,但谁都知道是她爷爷送那女人的礼物哦。」植植说着一堆嘉莉听不太懂,但大概能够推敲的词彙。
「…爷爷。」嘉莉思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诱导。
「嗯,原本我爸以为是他们集团里的整个酒店业务都给那女人的,但最近的说法却是就只有这个品牌旗下的几家,我爸都想要让我回家了。」植植继续说出一些嘉莉难以理解的词彙。
几家酒店的生意嘉莉听起来好像很多,但从植植的说法看来,他的爸爸却嫌弃太少,反而想把安排在那女人身边的女儿撤走了。嘉莉大概把植植的说话组织成这样。
「他们家的生意到底有多大啊……」嘉莉自言自语着。
「咦?他们是那个朱家哦,妳能想到﹑能用到的东西大概他们都有参一脚的哦?」植植向嘉莉说明。
「呃……」範围一下子扩展得太大,朱甚幺那个富商的名字冲到嘉莉的嘴边,却一时说不出来;印象中她有在电视新闻里看过那富商的样子,是一个看起来慈祥﹑瘦瘦的白鬚公。
「怎幺,妳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植植向嘉莉投以怀疑的目光。
「怎幺可能知道?」嘉莉说。
「嗳,佳琳来到这酒店的一刻便已经知道了哦。」植植说。
那是知识上的差别啦!嘉莉想要这样说,但佳琳明明年龄比自己小一年,却比嘉莉的知识量更丰富的事实,要她该怎样开口承认?
从「租用两个房间」推论到「酒店是那女人的」再推论到「那女人是那个朱家的人」,到底要有怎幺样的杂学知识量和多跳脱的想法才能够推想出来啊?
在佳琳的「贫穷说」之前,嘉莉的确没有在意自己与那女人在物质资源上的差异。但就算要她再重头推想一次,也不可能推测到这个差异竟然会是如此巨大。
「不,不,不,妳刚才说的『玩具』是甚幺意思?」钱银生意的事情嘉莉听不懂﹑也管不了,她便将话题转回到她所关心的事情上。
「就字面的意思啊?作为那女人的玩具哦!虽然他们说成是『交个朋友』,但将亲生女儿交给私生活乱七八糟﹑臭名远播的那女人,不就是那幺一回事了吗?」再次提及她的父母,植植的语气便再度显出怒意。
「嗳,那女人的名气有这幺响亮吗?」看到植植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嘉莉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把自己的儿子女儿给她作玩具,我可不是第一个哦。」植植说。
「呃?」这种蠢事就有那幺多人做吗?嘉莉心里说。
「消耗品供应商的儿子,刘龙德,妳听过了没有?」植植说。
「呃!甚幺?!」嘉莉彷彿听到了天大的秘密般圆睁了双眼。
理由不在刘龙德(朱紫薇口中的「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