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没有人当面问她具体情况。虽说大概还没有完全传开……
为了等到周围人全都睡去,深月等待着,在附着黑暗的时间流动中,一味的等待。
在市政厅的黑暗中,雄介正独自走动。
因为拿着霰弹枪,偶尔擦肩而来的人们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似的,远远的躲开。
给停在地下室的摩托车充满燃料,收拾完细软后,雄介走向三楼。为了取得临近城市的地图。
进入观光科的一间办公室后,他把道路图和活页册子堆在桌上,开始寻找安全的路线。离开城市之前的那段时间是最危险的。因为知性体正盯着他。
尽量选择大路,避开进退两难的风险。移动时完全依靠摩托。
这时他突然想起,他曾经公寓的自室中里也为城市地图做过笔记。
(又回到原点了吗……不,变的更严峻了呐)
过去只需要注意其他人的生存就行了,而现在,自己却被知性体确实的盯上性命。
其他城镇也不能说一定没有与知性体类似的存在。总之,寻找安全之地的旅程,还很长。
一边打着手电一边确定前往邻县的移动路线。检查完包括预备路线的多条路径后,雄介松了一口气。
靠在一坐就知道是便宜货的椅子上,他放松身子,眼睛盯着空气发愣。
【——这里没有——】
【——去确认船只——】
扔在背包里的对讲机中,传来市政厅中交错的无线传呼声。
和霰弹枪同样,这也是在西厅发动暴乱的男子的所有物。夺回人质时,无线便沉默了,而现在却又连续传来通信。似乎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过雄介对此已提不起兴趣。只要没有和自己敌对,就随他们去。
他看着天花板,大大的叹了口气。
“哈……好累……”
深深的徒劳感侵袭着他。
虽然被知性体咬伤是自己的过失,但因此承受这般折腾,最后落得孑然一身,独自逃亡的境地。
就像花了一整天堆起来的沙堡被浪一下子拍倒的感觉。
话虽如此,他的心中已经没有期待。
如果是被丧尸逼入绝路,那倒还好。
但是,这次的崩溃缺是由人类内讧引起的。
雄介心的归宿,渐渐的远离人类这边。虽然察觉到了这点,但他还是掩饰不住失望感。
(他妈的)
他愤怒的朝桌上的书架踢了一脚。书和笔散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雄介突然感觉有人吸了一口气。
转过头看去,他发现门前站着一个人。
是深月。
微微垂下并紧握的双手中,手枪的轮廓凸显出来。
“……”
雄介沉默的拿起搁在书桌上的霰弹枪。
深月应该看到了他的举动,但她没有动。
雄介静静的说道。
“住手吧。我不想对你开枪。”
深月没有回答,握着手枪的手,纹丝不动。
她的手依然低垂着,继续沉默。
雄介焦躁的站起来,单手拿着霰弹枪走过去。即使如此,深月依然一动不动。
他在几步的距离停住脚步。
“想说什么就说啊。”
过了一会,她垂着头,轻轻的回答。
“为什么……”
话说了一半就断了。
等了一会,也没有要继续说的样子。
雄介开口道。
“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内疚也不会忏悔。我只是随心所欲而已。”
深月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面对升起的枪口,雄介立刻用手压住。深月的双手与雄介的左手开始角力。
“呜,呜……!”
深月一边漏出使劲的声音,一边瞪着这边。
那双眼睛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放开手……!”
乱动中的深月忽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雄介因为她的倒下而被拉了下去,骑马般坐在她的身上。他丢下霰弹枪,把她的双臂压在地板上。
深月挣扎了一会,然后放弃般的停下动作,别开视线。等到抵抗完全消失之后,雄介慢慢的把手放开。
散乱的黑发中,深月的双臂毫无防备的伸展着。就像被无形的锁绑在地板上一样。随着呼吸,胸口一起一伏。
“别动哦。”
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
他发现保险装置还开着。
这是雄介之前送给她的自动手枪。
“……”
抽出弹匣,拉开枪膛,确认里面是空的之后把它收入口袋。
这段时间里,深月始终别开视线,静静的躺在地上。
“冷静下来了就回去。别擅自到处乱跑。”
“……”
“还有什么啊?”
没有回应。
“……感觉被背叛了?本来我就没拜托你救我。是自己暴走的。”
雄介干脆一吐为快。
“给你的食物,其实是想拿多少就能拿多少的呢。堵上性命什么的全是扯淡的。我只是在利用你。少期待些有的没的。”
“这种事早就无所谓了!”
她激动的回答。
雄介一瞬间呆住了。
“……什么?”
深月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盯着冰冷的地板。
“如果不明白就算了……真是……”
“……喂,想说什么就清楚的说出来啊。别欲言又止的让人不爽。”
深月眼神中闪着怒气,笔直的朝这边瞪过来。
“那我就说了。如果救你的是医生小姐的话,你就不用一个人离开了对吧!”
雄
介一时语塞。
“……为什么扯到她啊?”
深月装作没听到。
“就算是我,也知道医生小姐能帮忙的话根本不用……。但是,只能由我来做,那个时候只能那么做啊!”
面对几乎支离破碎的话语,雄介沉默了。
深月仍然缩着身子,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为,为什么……要做那种事……?秘密什么的我才不想知道……为什么不能默默的带着我一起逃走……?我就这么碍手碍脚吗……?”
始料不及的言语让雄介说不出话。似乎察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深月皱着眉头问道。
“真,真的还不明白吗?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报答食物的恩情才做那种事情的吗?”
深月用双臂遮住哭泣的脸,开始一阵一阵的抽泣。
“感,感觉自己……好难为情……完,完全没有,传达到……。”
雄介一边俯视她的身姿一边嘟哝。
“……莫名其妙啊。”
深月忍住呜咽声。
“还,还不明白吗?懦夫……卑鄙小人……!”
“哈……?”
“我,我也没有办法啊……虽然觉得很后悔,也很悲哀……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