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师无我听出他并无意动,又道:“天冷得很,我衣裳薄,从城内骑马出来,吹了大半夜冷风,痛厉害。让我进去歇一歇,同你说几句话好不好?”说着打了个
嚏。
息神秀道:“回屋去歇。”
师无我仍不肯走,说:“这次因为要回来,我买了两只骟过的公,想炖给你吃。来见你时太匆忙,留在了外边,可我现在身上使不上劲,怕拿不动。再过一会儿,说不准那
自己挣断绳子跑了。”
话还没说完,门便开了。
息神秀身材高大,只需站着便叫心中一凛,幸而他眼太冷,谁也不奢求他的温
。
师无我与他相识这几年,摸透了他喜好,知晓那老和尚让他发过誓,说是不杀、不贪、不。
他的确不杀生,想吃时,就叫师无我来,自己避在外
。享乐是
之天
,息神秀清正克己,却非顽固不化之
,自会想法子满足
腹之欲。
2、
师无我站在他跟前,因屋里烛火缘故,被笼在对方身影下,便往后退了小步。
与之前轻佻不同,他认真道:“此次害你等一宿,的确是我错。再不会有下回。”
息神腰里挂了柄剑,夜不离,面上不笑不恼,静静看着师无我。
师无我道:“我要在寺里待上半月,只要你消气,想我做什么都行。”
息神秀垂下眼,唇角微牵,即刻又回了原样。
“菜凉了,你去热一热,我把找地养着。”
二忙完事,坐在一道吃饭。
师无我心里虚,不敢多说话,对方原本就不是个开
的,闷
吃饭。二
煮了点圆子,外皮软糯
即化,馅料细腻香甜,的确美味。
正午时候,他估摸好友气快消了,想与他说话,找了一圈,在后院找见。
息神秀站在墙角跟处,低着,眉
紧锁。
师无我少见他烦恼,问:“遇着什么事了?”
对方没答话,他自己先看见了。
息神秀好不多,平
除练剑,只侍弄花
。此时墙根底下躺了只碎开来的花盆,盆中清水洒了一地。盆是极普通的那种,里
却是蔓金苔,夜里如萤火相聚,中原少见此异种。
师无我忙道:“还有救,这东西没这么容易死。”
息神秀也知晓,却道:“我将它放在这儿,好端端的,如何忽然碎了?”
师无我玩笑道:“许是野猫?现在是春天,回我将它捉来,给你出气。”
息神秀低盯着,许久俯下身,将几片蔓金苔收起,换了新盆,倒上清水,神
未见半点松融。
师无我道:“今怎么了?可不像平时的你。”
息神秀即便不高兴,也与俗的置气不同,面上极难看出来,
常也不见什么异样。只是这回他许是真不太开心,闷声道:“心浮气躁,静不下心。”
师无我笑道:“春天嘛。”
息神秀蹙眉:“春天如何?”
师无我但笑不语。
时愈久,息神秀反而愈发静不下心,便去练剑。
他的剑名叫秋霜,是父母遗物,原是子母剑,短的叫簪分一叶,送给了师无我。
老和尚不懂武,幸而息神秀父母留了剑谱。他天资过,
又冷僻,悟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他心里
绪不对,也在剑上显露,平常万万不会出漏的剑式,竟使得劲气外泄。
师无我站在一旁,眼见剑气逸散开来,怕要殃及自己,只是他虽看见了,身体却跟不上,站在原处未动。
息神秀走神厉害,发觉错手立即回神,又刺出一剑,恰将之前剑气打散。
他心中又悔又庆幸,脸色更白,收剑回鞘,道:“这几不练剑了。”
师无我险些受伤,神却一如之前,笑道:“心境不对,剑也练不好,暂歇一下倒算好事。等会儿我将两只公
杀了,晚上与你一道吃。”
好友不忌食,饮食仍以清淡为主,他没做过于油腻的,将一只蒸了,另一只煮过后做了白片。
两只公被阉的时候尚小,养出一身细腻皮
,不需什么调料,滋味已够,二
分食,又喝了自酿的烧酒,酒足饭饱。
师无我有自己卧房,但二关系甚好,常抵足而眠。他不放心好友
,与他共卧,夜里侧耳细听,果听得枕边辗转反侧,竟是半夜未成眠。
翌他见好友眼中隐有血丝,忍不住提起心。
“你心里是不是藏了事?”
息神秀坐在廊下静气,闻言睁开眼,道:“没有。”
师无我不信:“若真无事,你为何这副模样?”
息神秀挑眉,神竟有些似笑非笑:“若真藏了事,不想与你说,你也要
我吗?”
这不是他平常气,师无我更忧心,坐在他身边,道:“并非一定要你说,只是怕你藏太久,藏出了病。”
息神秀闭上眼:“……没有事。”
这次师无我分不出他话真假,不好追问,也怕是自己误会。
过了一会儿,对方忽地看他。
“你总问我是否藏了事,你的事又与我说了?”
师无我惊诧,一时没明白他意思:“什么?”
息神秀一把攥起他手:“你被点丹田气海,挑断右手手筋,又可曾告诉过我,是何
伤你?”
师无我身无内力,对方修为厚,二
天差地别,皆且他右手无力,被这么捉着,根本挣脱不得。
对方离得近,力道用得极大,将他手捏得生痛,他往后靠上柱,避开好友过于迫近的面孔。虽是如此,他知好友难得怒,纯是为自己担忧,恼不起来,只好道:“没
伤我。”
“哼!”息神秀扔开他手,起身便走。
师无我低揉着发青的手腕。
当年他落难,奄奄一息躺在禅院外,被息神秀救下。这几年间,对方未多问过他一句话,直至今,他才知晓好友心中一直记挂这事,耿耿于怀。
夜里二同眠,师无我原想与他服个软,说几句好话,怎想对方翻过身,背对着他,显是不想说话。
其实这事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息神秀常年待在禅院中,闹脾气就闹吧,反正闹不出界,剑法这几也停练了,不容易出事。兴许过几
,他自己便好了呢?
师无我掐指算了下,今是初一,他在这儿半月了,明
可以与好友辞行,让他一
清净些。
既有打算,他没理身边醒着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