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决这场尴尬事件的思考都是徒
劳的,也许我并不想这样。也许我只是想问你些问题。也许我想摊牌。也许我只
是想让他知道。
是的,我想让他知道。
我需要让他知道。
即使毁了我所有的一切,让我的余生都活在尴尬里,也在所不惜。至少他会
知道,至少这是件好事。有很多比这还要重要的事,这点尴尬不算什么。
我不知不觉地跟着他走进了雨中。疯了,冲动,可笑。
我走到他的车旁,他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我,他弯腰坐在后座上装东西。当他
注意到我的出现时,他的发已经湿透了,凌
的卷发上滴着雨水,我的
发也
湿透了,它粘在我的脸上,我的外套根本无法保护我的身体免受雨的冲击,令
我赤的双腿感到寒冷。
「海伦?」他问道。「你没有外套吗?」
我摇了摇,在我失去勇气之前,伸出手示意他保持安静。「我撒谎了,」
我说。「我在食物中毒的事上撒了谎,我在不想谈话的事上撒了谎,我一直在
撒谎。」
「好吧,」他说。
「我想谈谈。」
他点了点。「明天?」
「现在。」我的话听起来很疯狂。「我请求你。如果你同意。如果你有时间
的话。我知道放学了,我只是……」
他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我的胃翻了个底朝天。「我有时间,」他说。
*********
海伦
罗伯茨先生的旧捷豹闻起来有松木空气清新剂和油画的味道,内部空间杂
无章。老摇滚从立体声音响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他把音响静音,弹出一盘卡
带。他收拾了一下画笔盒、笔记本和一个染色的木制调色板,在脚坑里为我的腿
腾出了一些空间,然后在座位上转过身,把收集的东西扔到后面。
「对不起,海伦。我一直是独自一。」
他的无心之语令我心里一阵窃喜,也许根本就没有罗伯茨太太。每天晚上也
没有一大群艺术超模排着队的往他的车里钻。我系上安全带,引擎就轰隆隆地发
动起来,他把我们带出校园,开上了马路。
我了解他,我意识到他的身体在就在我触手可得的地方,他的手紧握着纵
杆,来控制汽车行驶的速度。我没问我们要去哪里,而且我也不在乎。随便他去
哪里,任何地方都行。我会无怨无悔的追随他到天涯海角。他将车行驶上偏道,
在开阔的地带飞驰,他驾驶着汽车与阿尔布鲁克河平行行驶了一段时间,然后急
转弯。汽车处于怠速状态下,在满是碎石的路面上,好似婴儿般蹒跚前行。汽车
在银行旁的围墙边停了下来,车窗外是湿润的河岸和正在涨的河水。这是个好
地方。
「我喜欢这里,」他说。「这有利于思考。」
我一时冲动的勇气似乎消失了。我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前方,看着水波蜿蜒
顺流而下,但罗伯茨先生并没有看河水,他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进我的身
体,然后穿越我的身体。
「那边有一张野餐长椅。」我顺着他的手势,在雨中看到一张摇摇欲坠的桌
子。「但现在还不是野餐的时候。」
我努力想说点什么,但是脱而出的问题却成了整个宇宙中最蹩脚的借
。
「你常来这儿吗?」
有一瞬间,他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好像是笑了一下。「是的,我确实经常来
这儿。我喜欢水。」
「我也是。我是说,我喜欢水,但不是这种水。我是说,我确实喜欢这水,
但我从没来过这里,所以。」我强迫自己吸了一气,知道我的脸颊在发烧。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阿伯里斯特威斯,或者说我希望自己能去。」我无意中碰
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热切而好奇。「为了水。为了大海。当然还是为了艺术。」
「你也喜欢水。是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船,」我说。「我叔叔有一艘船,停在布里克斯汉姆。他有时会让
我们去,我为它着迷。我爷爷以前常在桑德斯福特海滩钓鱼。他以前钓过各种鱼,
整天都在外面。我觉得这是我的天。我父母却都不喜欢,他们不喜欢船。与我
喜欢的不同。我喜欢的不是船,也不是水,而是在水面上。」我把手放在脸颊上。
「对不起。我只是。我不知道。」
「放松,」他说:「倾听屋顶上的雨声,感受河水」他地吸了一
气,
用鼻子吸了一气,他的姿势很夸张。「呼吸。你能感觉到吗?」
我感到自己正在微笑。「是的,我感觉的到。水是有生命的。」
「是的,还有感、灵魂、意识、黑暗的
处、灵感的发源地。」他摇下车
窗,我才意识到这辆车有多旧了。是个古董,是特制的,赋予灵魂的。它跟他搭
配的很完美。当他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时,我敢肯定我的下
一定掉下来
了。「你介意吗?」
我摇了摇,他点燃了蜡烛,把一缕烟吹进了雨里。我凝视着香烟从他唇边
涌而出的样子,他紧握香烟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做过一百万次般娴熟,而不像
那群酷酷的笨拙孩子,只抽过十包万宝路香烟得经验,强装娴熟。
「我也抽烟,」我说道。在我的意识里抽烟其实挺酷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仅限于在车里我才敢说这句听起来既可怜又幼稚的话,就像我一样幼稚而可笑。
「有时。嗯,不经常。我不介意,我是说,如果你介意的话。」
他笑了,把烟盒递给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欢乐。「这算不上违法。
你抽烟算是合法的。」
他的话使我不寒而栗。是的。在所有重要的方面,我已经到法定年纪了。
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缩回膝盖上。「我通常不会抽整只烟,我只有在莉
齐家才会抽几根。抽一整根让我咳嗽。」妈的。我的话听起来一定傻透了。
「这是个坏习惯。」他把烟盒放回袋后就看向我,我的每一次呼吸无疑都
让他感到不舒服。他长吸了一烟,然后将香烟从嘴里拿出来给了我,但我的心
砰砰直跳。「不能让你咳嗽,但看起来你可以抽我的。」
我用颤抖的手指接过罗伯茨先生的香烟,一想到这支香烟曾夹在他的唇间,
我的胃就痉挛起来。我拼命地吸着烟,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但他的香烟比
丽齐的劲道大很多,把我的喉咙烧灼得很痛。在我还晕脑胀之前,我就把它又
递了回去。当他把他的嘴唇放回我叼烟的位置时,我惊呆了。
「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