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月光似水,透过薄薄的窗帘是洒在她不着寸缕的娇躯上,为她浑身白皙的肤色抹
上一层银光,哪怕是淡金色的光环,现在也被月光镀上了洁白的一层。但能天使
却无暇顾及自己身上新添的颜色,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女儿的小脸,将绣着星月花
纹的杯子盖在沉睡的婴孩身上,即使我长久凝视的目光也没能勾起她的分神。
我走上前,揽上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则搭上她的背,将总算松了口气的能天
使呈公主抱一样举起。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但马上又合上了朱唇,将身体蜷
缩了一下,配合着我将她抱到了床上。
「怎么了,leder?」直到我抱着她躺下,能天使才细声发问。「宝宝刚睡
下,别再把她吵醒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伸出手,抚上她的肩膀
,然后顺着锁骨一路往下。和
以前相比,能天使的肩膀变得有些瘦削,本来纤细但又强健有力的双臂肌肉,也
开始有些松软。她哺乳期的乳房比以往膨大了一些,可在乳肉覆盖之外的胸腔处,
轻轻一按就能感受到坚硬的肋骨,这明显分布不正常的脂肪层令我微微皱眉。与
之相对的是,能天使曾经纤细的腰部和双腿如今却变粗了一些,因为生产而撑开
的臀部现在也显得饱满而浑圆,和曾经那具骨肉匀停、又不乏力量的年轻身体显
得大不相同。
「唔……怎么了?」能天使被我的手抚摸的有些发痒。她在我怀中动了一下,
轻微的表达自己的些许不满。但我仍然沉默,继续用粗粝的手指滑过她柔嫩的肌
肤。
「你的身体………有些瘦了。」过了许久,我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而且…
你也比以前虚弱不少。」
「刚生完孩子的妈妈不都是这样………」她嘟起了嘴,小声说道。「我是萨
科塔,又不是和黎伯利那样下个蛋就行了的种族……肯定会元气大伤一阵的。」
「是啊……」我低着头,无言的注视着她的脸颊。我们距离很近,因此我可
以很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鼻息,那温热的气流轻轻打在我的手臂上,吹拂我的毛发,
让我感觉有些轻微的瘙痒。我目光上移,看向她金红色的双眸。细长的睫毛一根
根的竖立,在她脸上留下一丝又一丝细小的阴影。几缕红色的发丝调皮的自她头
上垂下,散落在她脸上,伴着她身体的起伏微微抖动。我看着她娴静的脸庞,就
这么对视了许久。
「我突然有点害怕。」不知多少分钟后,我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哀伤。
「就在几个月前,我们还在尝试各种新鲜的玩法,琢磨怎么给别人搞恶作剧,研
究苹果派的第二十一种配方……那时候的你,不管睡前折腾的有多累,第二天也
都像个没事人那样。」
「可现在,我却突然感觉,你老了。」我怔怔的出神,眼前闪过燃烧着的切
尔诺伯格街道,残破的龙门近卫局,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曾去过,或仅仅只是在
远处眺望过的地点。
这片大地上从来都是充满着苦厄。漫天的黄沙遍布在无尽的旷野上,移动城
市的轰鸣和原石燃料的浓烟散布在每一片土地。土匪强盗和劫掠者四处游荡,感
染生物在高耸入云的原石结晶旁肆意生长。无数的生命悄无声息的消失,正如他
们悄无声息的出现那样。
相比那些无名的众生,我们这样温馨的日常已经无比幸运,可这样的日常还
能持续多久?这样的幸福还能持续多长?我看向自己小腹,刚从石棺中出来时的
苍白血肉,如今已经被松软的脂肪覆盖,无言支撑我头颅的脖颈,如今也时不时
传来痛感。那正是常年伏案工作带来的后果。而现在,就连一直神采飞扬的能天
使,身体也在诞下我们的孩子后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我们所共处的时间,也就
仅仅不到两年。
这样的时间再继续前进呢?比如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呢?我不敢
想象那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承载了太多人的理想,而我必须去回应。可我又
负担起了另一人的余生,且我急欲去享有。
「唉,leder,你又想太多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翻涌的思绪,细嫩
的双手将我的手掌握进怀中。能天使的光翼散发出羽毛状的碎屑,头上的光环发
出耀眼的白虹。她将下巴贴上我的指尖,闭眼祈祷,如天使般圣洁。「你还记得
我们那天,在众人面前许下的誓言吗?」
「当然。」星星点点的羽毛洒落在我们身侧,光斑组成的落羽融入我们的肌
肤。我与她一齐闭眼,齐声背诵着那日的誓言:
「不论祸福贵贱,健康疾病,我都将爱你,珍视你,即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
分离。」
「所以啊,drlg.」我们一齐睁眼,让两人的眸子相对。能天使随意拨弄
了一下不知何时扫到前面来的长发,向我展示熟悉的笑颜。「我知道你有足够多
的理想,想要为这片大地上苦难的生灵做些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我身上倾注了所
有,于是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这些我都在默默看着哦。虽然你总是对别人微笑,
给别人加油鼓劲,然后呢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又是一次胜利,但我是知道你心
里藏了很多东西。」
「可惜啊,我也没有你那样的本事。我只是个半途翘家出来的普通萨科塔而
已,只能拿着自己的守护铳,默默执行你的命令。」她的笑容太过璀璨耀眼,让
我本能地想要避开,但那双太阳般真诚的瞳孔,却早已俘获了我的灵魂。于是我
定睛凝神,承受着
她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轻笑。
「prty也好,苹果派也好,还是晚上那些疯狂的床戏也好。」她的声音宛
如尖锐的利箭,钻破我的心中的堤坝,将致命的温柔剜入我作响的心房。「哪怕
多么细小的事情也都可以,我想成为你可以依靠的人。」
仿佛有花瓣从上方落下,仿佛有福音从各处传来。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
单膝跪地,吻向她佩戴好戒指的手心,她似乎也回到了那一日,白纱飘飘,向我
回赠以深情的凝望。
「所以啊,leder,如果你实在是沮丧,就在我身上尽情发泄吧。」她吻上
我的唇,尽情索取我口中的唾液。我则缠上她的舌头,肆意挥洒杂乱不堪的思绪。
良久,唇分。糟糕的紫色纹路再次自她小腹上浮现,方才动人的轻笑也被情
欲的浪潮所掩埋。能天使喘着粗气,将我的手放上她的乳房,让我感受到了即使
是厚实的乳肉,也无法掩盖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