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周围的景物还在程宗扬所能理解的范围内。『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这里天空极蓝,空气纯净无比。不知道是能见度太高,还是视力变得更强,程宗扬发现自己的视野比以往至少超出一倍。眼前的原并不是一马平川,视线所及,平缓的丘陵在辽阔的大地上连绵起伏,丘陵最高的也不过十余米的高度,矮的不过三米。一行
走在其中,给程宗扬的感觉就像是在青翠的大海间川行,从一个波涛走向另一个波涛。
向东望去,天空与原连接的尽
,隐约能看到一道覆雪的山脉,如同一条沉睡的苍龙阻断大地。那道山脉本来就气势巍峨,由东往西山势越来越高,最西面的山峰与青穹相接,分不清上面覆盖的是白雪还是飘浮的云层。
“那是大雪山,”
蔺采泉告诉他,“山间只有一个隘,过了隘
,往东就是六朝内陆。”
“六朝?”
程宗扬的历史虽然不好,但对这个词并不陌生。魏晋宋齐梁陈,金风流的六朝。虽然半兽
的出现,已经击碎了程宗扬利用已知历史冒充神棍的想法,但他仍忍不住询问出来。
“仁帝九年,六朝会于玄泽,刑白马告天,歃血为盟,约为一体。迄今已三百余年,”
蔺采泉微笑道:“小兄弟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对于这个问题,程宗扬微微挑起唇角,露出一个微妙而含蓄的表。这种笑容他以前与客户打
道时经常用,对一些敏感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总之意思就是──“你猜呢?”
受过现代文明陶冶的际手段果然不同凡响,蔺采泉一时间也难以索解。他还没有来得及琢磨清楚,一道黄沙出现在昏黄的夕阳下,如同一支箭矢分开碧
般的
原,滚滚而来。
黄沙前,是一辆四匹白马拉乘的战车。车上一名中年负手而立,他身着布衣,面容沉静,即使站在颠簸的战车上,身体仍挺得笔直,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军伍气质。
一看到那名中年,月霜就躲到队伍后面。她伤势不轻,一路上摇摇晃晃,几乎骑不了马,若不是卓云君和那个面冷心热的夙未央在旁照拂,早跌下马来。
看到太乙真宗一行,战车远远停住,中年
徒步过来,向蔺采泉等
施礼道:“韩庚见过诸位教御。”
蔺采泉拂须笑道:“数年不见,师侄又进一步,修为愈发纯,只怕快要突
了吧。”
韩庚不卑不亢地说道:“教御目光如炬。”
“好!好!好!”
蔺采泉开怀道:“要不了多久,我太乙真宗又多了位一流高手,可喜可贺。”
韩庚道:“教御不远万里奔赴西塞,定有要事。师帅闻讯,已在营中等候。
请。”
与韩庚同来的还有百余名骑兵,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皮甲,身材高大魁梧,脸上没有丝毫表,就像一群岩石刻成的雕像。主将下令后,骑兵分成两列,在前引路。韩庚弃车不用,等诸
上路,才扭
看了月霜一眼。
月霜躲无可躲,只好硬皮说道:“韩师兄。”
见她身上完好无损,韩庚明显松了气,但看到她唇角的血迹,韩庚脸色又
沉下来。他闪电般伸出手,扣住月霜脉门,眉
立刻皱紧。
后面的夙未央摇了摇,一言不发地策马前行。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从袖中弹出一颗药丸。韩庚张手接住,讶异间,夙未央已经远去。……
向北行进了十里,众绕过一座山丘,一杆大旗突然出现在眼前。三丈高的旗杆顶天而立,仿佛要刺
苍穹。黑色的旗帜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左武。
旁边是两个带圈的红色小字:第一。
暮色下,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黑色的旗面与旗上血红的大字相辉映,无声中透出令
生畏的肃杀与威严。
左武军第一军团与寻常军队布营完全不同,大旗之下就是帅帐,座落在一座鱼脊状的山丘上,位于整个军营的最前方,周围看不到任何防护。这样的布置完全是建立在对主帅的强大信心上,可以想像,这位左武卫大将军是如何自信。
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立在帐下,向众
长揖为礼。
“大将军麾下参军,文泽,见过太乙真宗诸位教御。”
说着他挺起身,从容说道:“大将军在帐内恭候。军中简慢,还请诸位见谅。”
“文参军客气。”
诸略一见礼,蔺采泉等四
随即前往帅帐,剩余的弟子由文泽安排歇息,韩庚则拉着一脸不
愿的月霜离开。
看到程宗扬一身的现代装束,文泽也是一愕。程宗扬连忙道:“我是个过路商,路遇劫匪,幸好被蔺真
收留。”
“哦,”
文泽拱手道:“幸会幸会。”
他踌躇片刻,然后道:“还剩一顶帐篷,就请程兄委屈一夜吧。”
程宗扬当然不奢望有星级宾馆住宿,能不睡在野地里已经是托福了,闻言连声道谢。
经过长年风沙洗礼,牛皮制成的帐篷已经显得陈旧,但捆扎仍十分用心,帐篷内无床,只是铺着被褥,程宗扬没有心多看,钻进帐篷就一
倒在铺盖上。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待了一个下午,却像一个月那样漫长,他这会儿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就在程宗扬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层眼难以察觉的白光从他身上流淌出来,缓缓渗
身下生长着青
的沙土中。那些青
扎下帐篷时已经清除过,只留下沙中的根茎。与他身上的白光一触,埋在沙里的
茎重新生长,以
眼可见的速度抽出绿叶。
程宗扬对身边的异状毫无所觉。下午所经历的
一切在梦中重现,凶猛的半兽,坚毅如石的秦军,格斗搏杀……衣甲
碎的月霜,风姿绰约的卓云君,蔺采泉、商乐轩……被
杀的段强……还有他,孤零零站在伏满尸体的战场中央,每一
呼吸,都充满了令
心悸的死亡气息……
第五章
“程兄一场好睡。”
帐外一声大笑使程宗扬惊醒过来。
参军文泽踏步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摆在地上。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是夜间,如水的月光泄帐内,洒下一片耀眼的银霜。
“咦?”
看到程宗扬身边茂密的青,文泽不禁露出讶异的目光。
程宗扬也一片迷茫,他不记得自己是睡在丛里,可这会儿席下的青
已经有半尺
,几乎盖住了他的身体。愣了一会儿,程宗扬疑惑地问道:“
原上的
都长这么快吗?”
文泽摇了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程宗扬一眼。
程宗扬苦笑道:“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此处水脉有异吧。”
文泽放开此事,笑道:“程兄一路远来,想必是劳累了。军中无酒,些许肴饭,程兄慢用。”
木制的托盘里只有一小碗粳米,却放了两大块煮过的块,另有一碗
汤佐餐。餐具是一支切
的铜匕,一双木箸。程宗扬在飞机上只喝了两
咖啡,这会儿正饿的难受,当下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饭肴,程宗扬觉得有些不对。粳米吃起来索然无味,分明是放了不知多久的陈米。那两块
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