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恐怕是有在
快要进诗篇高
时离席了。好在突如其来的噪声并没有打扰在场听众们的兴致
,而斯瓦根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在心里怒斥了几句那几个不知好歹、毫无艺
术品位的蠢货,便继续用鲁特琴弹奏起旋律。
「……森林里可怖的诺多(灵),不详的名讳带来的血色天灾,席卷了潘
德皇室旧的荣光……将我们的大陆,肢解成现在的模样……」
「……整整150年的光,潘德大陆上的子民或许忘却了,什么是和平的岁
月,什么是民族的根源……」
「……然而潘德的子民却没有忘记,在天空中翱翔的狮鹫,曾经向他们许诺
下的预言……」
「……即便那信仰邪恶蛇教的帝国盘踞南方,即便那骑在羊背上御风的部族
叱咤荒漠,即便那与蛮族勾结的巨龙笼罩雪山,即便那罪不可赦的背叛者恬不知
耻地保存着狮的名号……」
随着斯瓦根的声音又一次低沉下来,酒馆中几乎所有都屏住呼吸,期待着
最为高的部分的降临。
突然,从表演开始就一直站在斯瓦根身边保持沉寂的黑袍猛地一把将身上
的黑袍扯下,露出一套亮闪闪的铠甲。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群中也随之传出一阵惊呼:「天啊!是狮
鹫骑士!难道他是预言之子?!」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
惊讶得几乎都忘记了呼吸,满满当当的酒杯砸在地
上的声音鳞次栉比。要知道,狮鹫骑士早已被宣布为非法骑士团,与古潘德王国
一同覆灭沉寂了近150年。而那脱下黑色罩袍的男子此刻一改刚刚的猥琐形象
,整个气宇轩昂地站得笔直,胸
那象征潘德古皇室的狮鹫纹刻也反
着酒馆
中的烛光,闪得难以直视。他甚至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用手握着那同样雕刻
成狮鹫形象的剑柄挥舞起来,凌厉如冰的剑锋贴着前排酒客的鼻尖划过,却不伤
他们丝毫。这般巧的剑技让
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更加确信了此
的身份——预
言之子!
斯瓦根也趁热打铁地再一次唱了起来:「……即便一切的荣光皆已故去,
们从未忘记他的名讳……」
「……那预言中的男子,骑着骁勇的狮鹫从天而降,以巨剑锋利地斩开背叛
潘德王国者的颅……」
「呵。」
一阵短促而低沉的笑声忽的从
群中传出,打断了斯瓦根的表演,这已
然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若是在平时,斯瓦根一定会有他手上的那把鲁特琴狠狠敲
开这个目中无的家伙的脑袋,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压抑住自己的愠怒,继续
唱了下去。毕竟,绝大部分的听众正沉醉于他的艺术,他又怎么能让他们失
望。
「……皇帝的言语不再是法律,御风者向飓风低,巨龙被弑龙者屠戮,国
王的荣誉一文不值……」
「那我们菲尔兹威呢?」
群中忽然又传出一个声音,但对于这次打断,斯瓦根只是微微一笑,像是
有所准备一般地向身边那位「预言之子」摊开手,似乎在邀请他一起加这场表
演。而那位「预言之子」也一副对这个问题抛出的时机很满意的样子,他点了点
高声应和起斯瓦根弹奏的旋律。
「……菲尔兹威是牢不可摧的盾墙,无胆敢招惹斯凡凯瑞(海寇)的后裔
,潘德的预言之子并非莽夫,而菲尔兹威便是最好的后援……」
那「预言之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掏出一个麻袋子,里面零零散散已有
不少银币。他走到第一排的酒客跟前,还没等他开,那几
便主动将自己身上
仅有的几枚第纳尔掏了出来,一把放进那个袋子。坐在后排的客,包括那几个
最富有也是最吝啬的隶贩子,竟也在共
的驱使下都做好了慷慨解囊的准备
,纷纷将钱包里钱币统统倒在桌上。
一时间,整个酒馆都是金属敲击桌面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动听又悦耳。
在「预言之子」忙得不可开的时候,斯瓦根也拿着自己
上的帽子在
群
中穿梭着,寻求着众的打赏。他熟练地跳过那些看起来就很穷酸的家伙,目标
直指那几个肥大耳满是油水的
隶贩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也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坐在角落里独酌的菲卡
维亚骑士,看着她腰间那鼓得近乎炸开的钱袋,斯瓦根都没心思搭理周围的几
,便直直向她走去。
斯瓦根走到桌旁,恭敬地鞠了一躬,用着他那唱过不知道多少歌的动
嗓
音说道:「尊敬的士,您对鄙
刚刚的表演还满意吗?」
他一边说着,嘴角却不住地上扬。毕竟他那低沉感的嗓音从未得到过任何
差评,至少是从那儿而言。
「真是无聊透顶!」
但骑士却懒得用正眼去看他,还发出了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嗤笑。
「呵」的一声,如此的刺耳,却也如此的熟悉,斯瓦根脸上献媚的表也在
这寒风一般的讥笑中僵住。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这位俊俏的骑士,咬牙切齿
地伸手招呼着那个「预言之子」过来助阵。
「大,请您过来一下。」
「什么事?」
「预言之子」慢慢朝他俩走来,手上那个几分钟前还空空如也,此刻却已满
满当当的布袋随着他的步伐沉重地晃动,似乎下一秒就会会像谎言一般开,撒
的遍地毛。
骑士高傲地冷眼看着,一
饮尽杯中剩下的寡淡的特制啤酒,讥讽道:
「妈的,这真他妈难喝……不过,还是比你们的故事……好上那么一点点。」
她说着,还将手凑到斯瓦根面前,在他的鼻尖比出一个类似OK的比较手势。
斯瓦根见状,更是气得脸都要绿了,素来伶牙俐齿的他却在骑士无形的威压下
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士,您是质疑我的身份吗?」
「预言之子」见状又走上前一步,挡在那个说不出话的吟游诗面前,那只
没握着钱袋的手则已悄悄握紧了挂在他腰间的利剑的剑柄。
「我早就听说过,潘德大陆上的什么狗预言之子。只是没想到能寒酸到这
个地步罢了,居然在这种连啤酒都那么难喝的小酒馆里骗钱?真是笑死我了!」
「士,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是在质疑潘德大陆上最古老的预言吗?」
「不。」骑士摇了摇
,不禁长长叹出一
气,「预言啊……预言……今
天上午我还遇到一个神婆,非拉着我和我说着什么潘德大陆的预言之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