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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面对多大的压力,都得支撑住。
而我,则只是想尽快地见到妈妈然后做到我该做的事。
又过了半天,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位全副武装的医生,跟刚刚那个中年医生流起来。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陡然间提高了音量「让直系亲属输血,这太危险了
,肯定不行!」
听到这,我跟父亲不由得靠了过去。
那位之前给我抽血的医生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医院血库里根本没有这种类
型的血,而且在这么急切的时间里要找到AB型Rh血型,」
他摇摇「基本上不可能。」
「另外,患者家属已经知道面临的风险了,我刚刚已经一一告知了。患者家
属也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之后我们让他们签署一个承诺书,完成我们的职责就行
了。」
中年医生显然是个领导之类的,看他下了决定之后,另一个医生再没说什么。
只留下一句「那我去做准备。」
接着,又有拿了承诺书过来让父亲签字,签了之后父亲跟我对视了一眼,
我能看出来他跟我一样的,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手术室里的妈妈能够安
然无恙地跟我们一起回家。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只觉得我的生现在都挤压在了一团。
如果不是期待着里面的妈妈可以平平安安,那我现在估计已经崩溃在这个凌
晨中的医院里了。
妈妈,你一定要没事啊。
折腾了半天,我总算半躺着了。
看到医生开始抽血,我心里莫名觉得安宁了下来。
很快,我就可以救下我最的妈妈了。
我以为我会在她所在的手术室,但是医生解释说现在还不能进手术室的。
我看着血一点一滴从我体内流出来,只觉得这血
流的太慢,流的太少。
恨不得,就像那些个编剧鬼才描述的那样,可以直接用一根输血的管道,连
接我和妈妈的血管,然后把我的血直接一又一
地输
她的身体里。
停下胡思想,只是静静地看着血
缓缓滴
管道,流进瓶子里。
一旁的护士隔一会儿便问我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我摇摇,当然没有,现
在除了想要救下
妈妈,其他的感觉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了。
输了大概一小袋吧,我感觉。
这个时候,医生走进来说,「已经400毫升了,先不要抽血了,我们去患
者那边看看况再说。」
我连忙询问医生:「医生,400够吗?我估计不够,要不要再抽点啊。我
没事的,经常打篮球的,比较结实的。」
医生温和地对我笑笑「小兄弟,这个可不是越多越好,是要看况做选择的。而且,你一下子抽了这么多血,你也要注意休息。」
看着他拿着我抽出来的血,我稍微松了气,希望有用吧。
接着我跟照顾我的护士打了个招呼,用手里的消毒棉签按住刚刚抽血的地方。
走回妈妈所在的手术室外边,跟父亲简单说了几句之后。
就看向了手术室,我彷佛看到我的血正通过细细的管道,一滴滴欢欢融
妈妈的血中去。
一如她之前对我的点点关怀,一点一点让我长成现在的模样。
我没有半点拯救妈妈的成就感,心里只有满满的忧虑。
坐在冷冷清清的走廊里,突然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以前曾经经历过这样
的事——自己特别关心的
好像就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远远离开我,再不给我
留下半点痕迹。
隐约间,好像听到说什么舍不得之类的话,是啊,谁能舍得呢。
医院这个地方啊,总是这样,就好像一个小小的悲欢离合的戏台,生老病死
都在这里上演。
我摇摇,又起身在手术室门
走来走去,幸好凌晨已经没什么
了。
彷佛又过了漫长时间,里面的医生总算出来了。
没事了。
我隐约生出一种明悟。
接着我就听到了眼带笑意的医生说出了我最想听到的好消息:「病基本没
有什么大的危险了,现在我们准备把她转移到其他的看护室,到时候你们就可以
守着她了。」
我感觉我眼睛都湿润了。
连忙说「谢谢!谢谢!」
这个时候,父亲也来到我身边对医生表示谢意。
很快,我们就陪着护士把妈妈转移到了看护室,父亲的朋友们在跟父亲说过
些话之后也都一个个回去了。
父亲本来还打算让我回去休息的,但是看了我一眼。
还是放弃了那个打算了,看着妈妈苍白的脸庞,我只觉得心疼不已。
但是,坐在她身边听着她柔弱的呼吸声,我只觉得这个时刻即是我最幸福的
时刻了。
父亲则是站在后面看着我坐在妈妈的床前,我们在一同等待她醒过来。
我在打瞌睡的时候,听到妈妈低声呻吟声,手足无措的我赶紧叫来护士。
护士过来之后,也只是把照顾我妈妈需要注意的事项给我说了一通,就走了。
只等我看着妈妈微微抖动的眼睫毛,还有眼皮下眼珠在转动的痕迹。
我只觉得心疼不已,我做手术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现在,降临在我身上
的只有对眼前这个的无尽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