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望着她那怒火中烧的样子,自知肯定打不过她的我乖乖地听了她的话。
接下来便是令一个少年非常屈辱的捆绑,其实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那些麻绳时
我已心知她的意思。即使有了思想准备的我,却不曾想到这个大姐姐会把我绑得
那么严密结实。
她一把就按倒了坐在床上已经吓呆了的我,胡乱一挥胳膊把床上的布偶娃娃
纷纷拨掉在了地上。弯起大腿用膝盖侧面压住了我的胸脯,拽过一条麻绳十字八
道缚住了我的双手手腕,牵出绳头向上一拉,再牢牢地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那
个位置是竖铁栏与床框的T型连接处,任我使多大的劲儿今天这双手是一点儿都
动不得。
随后她慢慢起身走到床尾,双手一边一只抓住了我的脚腕,使劲一抻我的身
体,把我的身子猛地拉直。我惊叫出声,整个人被她拉的向下一窜,感觉肩膀差
点都被她拉脱臼了。
「不许动~!要不揍你~!」
我非常不愿意把脚底板儿对蓉蓉姐亮出来,我觉得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巨大
的耻辱,那是一种奇怪又执拗的想法。这么说吧,就算被她看光了全身,我
也不
想让她看到我的脚掌。急忙想抽回双脚,却被她立刻威胁了一句,把我喊得直发
懵。
我倒情愿她把我打一顿,作为来过百惠家而对她撒谎的惩罚。那个年代的我
想法就是这样单纯,可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一个小男孩能左右的范围,
最起码我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由得自己支配。
那年我的个子也不高,在同龄人中算是矮小。在百惠的小床上被拉直了身子,
双脚能刚好探出床尾。蓉蓉姐把我的双脚从一根竖铁杆穿过,并在一起用麻绳绑
住了脚腕,麻绳在脚腕上缠了好多好多圈,生怕我能跑掉一样。故技重施,这回
是牵出绳头向下拽去,捆绕在竖铁杆与铁床框的直角焊接点上。
我顿时感觉到被绑住的脚腕受了两个方向的牵扯力,那根竖铁杆卡住了脚腕
中间的绳结,而牵出的绳头牢牢系在T型连接处是一个向下的作用力。我的双脚
蹬也不得缩也不得,两只脚的脚跟就如同那床尾的铁艺一样,像是被焊在了床上。
这还未完,蓉蓉姐又用一条麻绳在我的膝盖上方来回缠绕了起来,把我全身
仅能微微分开的两条腿也严丝合缝般绑在了一起。她还要扣拽两下那两腿中间的
绳结,生怕绑得不牢固。
至此,她却起身离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百惠的小床上。
我无奈地望着天花板,扭了扭被拉得像挂面一样直的身体,也只能做到尽力
蹭一蹭屁股而已。她要干嘛?怎么走了?不会就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了吧?胡思
乱想的我有些急了,正要再使劲扭扭身子时,却发现蓉蓉姐又回来了,她的手里
是几条很长的背包带。
「来,给我们小木加点儿砝码~!」
话音未落,蓉蓉姐使劲向外拽了一下床框,把小床微微拖离了墙壁,操起背
包带对动弹不得的我又开始忙活起来……
那几条背包带压住了我的肘部、胯骨、膝盖、小腿,绕过床板两圈,死死地
勒住再打结。这些坚硬的关节或者骨头的位置,被背包带狠狠收紧贴了在床上,
并不会让我觉得疼痛,只让我感到了强烈的束缚。
我这回连抬一下屁股、扭一下身子都不能了,全身只有脑袋仍可以转向,手
指和脚趾还可以活动,如同电视剧里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样被严密拘束。麻绳绑着
手腕脚腕,上面的毛刺似乎都扎进了我的皮肉,引起一阵痛痒。背包带强烈的压
迫感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我不敢相信平日开朗热切的蓉蓉姐会这样对待我。至此我已明白,从她在院
里的水塔旁叫住我,到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是她计划好的了。难道是百惠告诉了
她我这几日的行为,让她觉得很讨厌,所以今天把我抓来报复?
不可能啊!那小姑娘明明告诉我不要往外说我和她的「交易」,怎么会转头
就告诉自己的姐姐呢?我越想越想不通,推测了再否定,否定了再猜疑,搞得一
头雾水。这时一个身影袭来,是蓉蓉姐坐在了床边,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说说吧,刚才你在厕所里我问你的事儿~.」
她用训斥的语气向我开口问道。
「有、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服气地顶嘴,这是我进屋以来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一个小男孩被像根棍儿一样绑在床上,被大姐姐问话,可能全世界都少有这
样的事儿了。看着蓉蓉姐这样的脸色,听着她这样的语气,本就想不通这一切的
我还被绳捆索绑得很难受,从在院里我们相遇开始直到现在被她一直压制的我终
于爆发了。
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那是一招鲁莽的试探,那是一次心里没底的赌
博。我要搞清楚她把我弄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同时作为一个男孩子,我感觉我的
尊严也受到了很大侵犯。
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尴尬,被随意命令的反感,被捆绑身体的耻辱,一系列复
杂的原因之下我变得十分气恼,小男孩的倔强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从小到大还
是第一次对她这么不客气。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并且我非常后悔。
年少的我并不理解那句老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小子还来劲儿了~?刚才撒谎都被姐姐抓了现行,现在你装什么大尾巴
狼~?」蓉蓉姐用手点着我的脑门儿数落我,我还偏偏避不开,这让我更加羞恼。
「我没撒谎~!」我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怎么知道到我家要先洗脚~?你肯定是偷偷溜进来过~!」她捏了捏
我的脸说道。
「我才没溜进来呢~!我又不是小偷~!是百惠让我来,我才进来的~!」
我大声分辩道。这样的冤枉使我非常愤怒,我怎么会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孩
子。
「哦~……是百惠让你来的~,那你不还是来过我家吗~……」蓉蓉姐慢慢
说罢,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那表情就像警探审讯犯人时掌握住了关键的证据。
「呃~……」
该死!!!
我顿时吃瘪,完全被她套了话。我急于澄清不是「溜进来」而是「走进来」,
却彻底忘了这件事的重点是「进来」,而不是采用什么方式。这样简单的话术我
就根本招架不住,我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被击溃,感觉额头都微微发汗。
「你不还是撒谎了~!」蓉蓉姐又使劲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