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云天”这个名字。阿芳也对丈夫的猜测深信不疑,于是早在十月怀胎之时就买来很多小孩衣服,在衣服上都一一缝上一个“天”字。
可惜,谁也想不到,这份高兴并没能维持多久,阿芳就突发产后风,没能在乡村诊所抢救过来就去世了。一向豪气爽朗的任雄丰嚎啕大哭,几个兄弟都不得不说,任云天这小子命硬。
任云天长得像他爸,生下来就骨架、体格比一般婴儿大,挺有意思的是,小家伙肩膀上还有一对并排的“双生痣”,像一对小小眼珠似的。
老婆没了,老婆家又没亲人,任雄丰就自己带着任云天。平时就自己用奶粉喂养,哄着、带着,有活儿需要出去时,就给村里左邻右舍大婶大嫂什么的照看两天。
任云天长到一岁左右时,宁大庆、任雄丰身上发生了一件事,而且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一个知府墓被几伙盗墓团伙同时盯上,而且还都是有些实力的团伙。当然,宁大庆的团伙也包括在其中。
知府墓只是确定了大致位置在某座荒僻野岭,但却不知位于野岭具体的哪个方位。如此一来,几个团伙都是昼伏夜出,几天下来,把一座野岭挖了个稀巴烂。
某天深夜,这群夜猫子正各占一方挖得起劲,大批公安却从天而降,将野岭围个严实,几个团伙的人都被抓了个七七八八。
对于当年活动在这一省的盗墓团伙们来说,那就算不是毁灭性打击,至少也是一次极其沉重的打击。排得上号的实力团伙基本都被端了,一些团伙骨干抓的抓,即使逃脱的也是伤得不轻。
可以说,往前几年,往后几年,如此一箭数雕的沉重打击,都非常少见。当然,公安也不是没付出代价,盗墓团伙负隅顽抗的过程中,有一个公安也牺牲掉了。
那一次,宁大庆团伙四个主要骨干倒是逃脱了,但损失也非常惨重,老四阮松逃跑过程中被子弹打瞎了一只眼,老大宁大庆摔伤了左腿,毕铭亮算是受伤轻的,但头皮也擦破皮出了血。自然任雄丰手臂也摔破擦破了皮,跟毕铭亮一样。
知府墓没到手,还个个挂彩负伤,四个人自是都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还有比他们更窝火的。那些骨干被抓的团伙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觉得野岭那么荒僻,他们又全都是深夜行动,不可能有普通老百姓发现他们而报警。
公安是怎么来的呢?那些团伙思来想去,觉得是个别团伙串通了公安,把公安招来一举围捕他们的。确实,趁几个实力团伙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时展开围捕,这样的行动实在比起平时零敲碎打高明得多、有效得多。要知道,平时就算是零碎地对付其中某一个小团伙,往往还总是扑空,被这些深山里的泥鳅们屡屡溜走,打击盗墓一直很难有实际成效。
确定是有团伙串通了公安之后,那些团伙残余人员分析之后,便一致将矛头指向了宁大庆。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宁大庆的团伙最为可疑。
得出结论后,剩下的便是疯狂的报复。那些平时你争我夺的团伙变得空前团结,所有残余人员临时组成一伙,制订了详细的计划,要趁宁大庆四人外出时,把他们全干掉在山里,以雪心头之恨。
既然是残余人员临时组成的一伙,就不是铁板一块。宁大庆隐隐听到了风声,虽然抱屈叫冤,但也没办法,这事根本没得解释,只能决定紧急转移,离开砚市这是非之地。
第519章亲生父亲之谜2
四个人深夜匆匆转移。宁大庆的老婆那时也已经生下了宁雪,带着不到一岁的宁雪远在娘家。因此,深夜在山路匆匆转移逃离砚市的,其实只是四个光杆男人。但准确来说又不全是四个光杆男人,因为任雄丰怀中还抱着一岁左右的任云天。
任雄丰在凉驼山附近没什么亲人,老婆阿芳又去世了,所以任雄丰当然是抱着儿子一起转移离开砚市。
四个人走到一处山坳时,任雄丰突然停下,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是老婆阿芳生前留给孩子的东西,必须要回头去拿。毕铭亮三人自然都是苦劝,但任雄丰压根劝不住,硬是抱着小天往回走了。
宁大庆他们后来才知道,他们所谓的提前得到消息完全就是残余团伙故意透露给他们的。他们逃走,残余团伙纠集的七八人却在一处山谷里设了埋伏。
任雄丰单独离开后没多久,宁大庆三人走进了山谷,一时间滚滚巨石沿着山体落下,纷纷砸向宁大庆三人。宁大庆几个都是身手非常过硬的好手,如果只是硬碰硬的话,那七八人根本就不够看。只是,如今中了埋伏,却异常被动,虽凭着上好的反应能力没有被砸死,但也都受了不轻的伤,而且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趁他们三人又是受伤,且又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七八人这才冲下山坡,瓮中捉鳖一般对他们展开屠杀。
三个人都或轻或重被砍伤,而且照此下去,没什么悬念,几乎将会全数死在对方之手,走不出这个山谷。
当他们几乎已经放弃了存活希望时,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冲了过来,持刀击退围攻宁大庆的三人。月光下,宁大庆毕铭亮他们一眼认出,高大黑影竟是任雄丰,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任雄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而且奇怪的是怀里的小天不见了,反倒更能放手搏杀。
任雄丰的出现让三个兄弟伙们眼睛一亮,宛若重新看以生的希望,再度振作起来,带伤拼杀,渐渐移出山谷。
眼看四个人要逃出山谷,那七八个对手也急眼了,或许是抱着斩贼先斩王的念头吧,足有四五个都涌向受伤的宁大庆,要先杀了宁大庆再说。
宁大庆功夫非常惊人,要在平时这四五个人根本难不倒他。但此时不同,他又是受伤又是体力耗尽,四五个人眼看就要将他剁成肉块。
任雄丰红了眼,一声不响便冲进四五个人的包围圈。四五个人的刀子一刀也没有落向宁大庆,因为全被任雄丰挡住了。大多数是被任雄丰用刀子挡住的,但也有两刀是直接用身体挡住的。
“任老弟,逃你的,不要你挡!”见任雄丰为自己挡刀而身挨两刀,宁大庆急得大吼着,嗓子都嘶了。
“走啊!你们仨别特么娘们似的!是兄弟就别婆婆妈妈,你们现在这点体力,留下来也帮不了我,是要全特么一起死吗?!”任雄丰一边抵挡四五人的围攻,一边还抽空挥刀砸向宁大庆,非要赶着他们离开。
“你们仨先走,这七八个苟娘养的还杀不了我!等着,天亮的时候我在大路上等你们,我绝对比你们跑得还快!”任雄丰一边赶路那三人,一边与涌上来的那些人周旋。
“任老弟!这辈子你永远是我宁大庆最好的兄弟!”宁大庆觉得自己三人确实也没了力气,呆下去只有送死,于是冲任雄丰大叫一句,咬咬牙带着毕铭亮、阮松,一拐一拐地逃出了谷口。
任雄丰当然并未像他所承诺的那样,很快就会跟上去。那三人逃走后,七八人全部涌向了任雄丰。他虽然体力与身手都不错,但这七八人也并不是什么弱手。任雄丰边走边逃,本也有希望逃脱,途中却被绊倒,一刀刀趁机便扎上来。任雄丰成了血人,再也没能从血泊中站起来……
天亮了,宁大庆他们并没等到安然追来的任雄丰。他们侥幸地理解成或许任雄丰通过别的路途逃离了砚市。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宁大庆三人只得离开了砚市边界的大路,离开了砚市。
风声过后,伤也恢复了大半之后,宁大庆仍不见任雄丰人影,焦虑之余便又潜回砚市,潜回凉驼山中。结果,他没能找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