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不过这点困难在可爱面前算不
得什么。
「啊──」乃琳被嘉然硬拉着平躺下来。这个小矮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疼疼疼，？乃琳高举起左手，手腕赫然两道红印，〝别这么大力。手腕都
给你掐肿了。？
乃琳从左手臂看去。嘉然也在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嘉然的目光发烫，看得
她心神不宁。
〝别看我了……？乃琳扭头看着天花板。〝就这么躺着吧，挺好的。抱着太
热了。？
〝不好。？嘉然像叛逆期的孩子，气鼓鼓的。
乃琳捂嘴笑着，这个小孩子啊，不让她抱就生气。
〝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
〝成年了还这么幼稚，要和大人睡觉？？乃琳忍不住取笑她。
嘉然突然坐起来。
〝怎么了，你？？
乃琳从没想到，嘉然上身会径直压过来。她下意识想躲避，可担心嘉然受伤，
只好用手臂撑着。
〝你干嘛？？乃琳生气了，〝说你是小孩子还不服气。这么乱来！？
嘉然一声不吭，任由乃琳撑着自己，似乎根本不担心乃琳会撒手。
乃琳想挪开她，两只手臂支撑有余，但移开嘉然还不够力气。
〝然然，你该少吃点了，我都挪不动你。？乃琳调侃道，〝是不是又偷吃了？？
嘉然还是不说话。
唉，这小矮子真来脾气了。乃琳心底叹口气。就当我上辈子养的女儿吧。
〝好好好，让你躺，行了吧。？乃琳慢慢撤下手臂，直到嘉然的头发触到她
的下巴。胸前压着个人不是什么好滋味；何况是嘉然，个子矮，受力面积更小。
嘉然的脸蛋轻轻地碰触着乃琳的右乳。她头发的微微起伏就像用有人用鹅毛
轻刷乃琳的脖子，乃琳感觉有点瘙痒。脖子痒，哪里都痒。
嘉然好像还不满足，手臂向前，一只绕到了枕头下面，一只垫到了乃琳的腰
际。乃琳总觉得这手法有点眼熟：这不就是男生亲嘴时候常用的姿势吗？
乃琳的知识还不少，都从小说和电视剧学来的。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自
己身上。
〝然然你干嘛呢，要跟我亲嘴是不？？乃琳没好气，就差翻白眼，〝热死我
了。坐起来吧。？
嘉然先是半撑起自己身体，一只手肘撑着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乃琳，而后
迅速的把头低下来。两个女孩的嘴唇就这样相遇了。
轮到乃琳生气了。她想说话说不出，嘴被堵着。嘉然闭着眼，嘴唇轻轻印在
上面，仿佛亲吻一朵玫瑰。乃琳瞪再大眼睛也无济于事，两手臂挣扎着挥来挥去，
最终没有选择推开嘉然。
这里面原因很多。她一直把嘉然当做自己的妹妹。如果是一个不喜欢的女孩，
她决不会同意一起睡这么荒谬的请求。嘉然的吻又是那么轻柔，如同那个下午的
一阵清风，好像梨花缓缓从空中飘落，她甚至产生错觉，以为吻她的是那个男孩。
这里面的原因很
多，乃琳最后没有推开她，直到嘉然自己红着脸离开。
嘉然坐起来，静静地看着她。
〝我建议嘉然你立刻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人来了。？乃琳的理智告诉她，你
不能再继续留着嘉然。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嘉然不能再待在你身边。
嘉然抿着嘴，好像还在回味。
〝贝拉！贝拉……？乃琳大声喊道。
〝你今天真的很有魅力。？嘉然小声地说。
什么渣男发言，这不就是渣男事后最爱说的话？乃琳只感到反胃，她喊得更
急切了：〝贝拉快来──？〝救我？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怎么了怎么了，？客厅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乃琳怎么了？？
嘉然紧闭着嘴，看着她。乃琳知道，她的选择只剩下两个。要么，向贝拉说
明刚刚的事情；要么，糊弄过去。前者也许会让嘉然名誉扫地，甚至让dsoul解
散；后者则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还是不忍心。〝没事，刚刚我以为有个蟑螂，吓死我了，看错了，只是影
子罢了。？乃琳回答。
〝真没事？？就在乃琳思考的几秒钟，贝拉在门外已经输完了密码，正在拉
把手。
〝真没事。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行行行，谁爱看你似的。？贝拉笑着走开了。
〝你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你犯错了。但还能改。？乃琳也坐起来，和嘉然对视着，慢慢地说，像是
在考虑措辞。
〝我确实冲动了。？嘉然揉了揉脸，〝但我改不了。？
乃琳没敢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再说一遍？？
〝就是这样。？嘉然两手一摊，装作无辜的样子。
〝真让我恶心。？乃琳一字一句地说，〝你，走吧。？
嘉然却不动弹。
〝呵，难道要我叫保安送你走吗？？乃琳气笑了。
两道泪分明从嘉然的粉红脸颊上流下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乃琳，水雾模糊，
房间的灯光让她的泪珠格外晶莹。
〝哭有什么用？？乃琳小心地推她下床，〝快走吧，我的初吻都被你拿走了，
我还没计较呢。？
「乃琳……」嘉然哭喊着，拖长着尾音。
乃琳吓得赶紧捂住她嘴。
〝别吵别吵，隔壁贝拉才回房间，你吵什么吵。？
嘉然听话地不出声，任由鼻涕眼泪一齐淌着，像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脏死了。？乃琳叹口气，〝你真是我的克星。？
她起身去桌子上拿纸。
乃琳拿着纸，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脸。双眼皮，眼睫毛很长，灵敏地翕动着；
清澈的巩膜里裹着黑暗深邃而格外饱满的虹膜，大的像个外星人。不过平时因为
一张圆嘟嘟胖脸，看不出来眼睛竟然这么大。细长而饱满的鼻梁连接着小巧的鼻
子，小嘴巴一耷一拉地抽泣。
〝别哭了。我也知道，人与人不一样，这没办法。但我确实不喜欢。这也没
办法。？
「真的……」她一顿一顿，〝真的……不喜……欢…吗。？
〝抱着我没什么问题。但不要得寸进尺，知道吗？退一万步，你做这种事情，
至少也要先问我愿不愿意，哪有这种道理呢？？
如果嘉然是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她也许不会拒绝亲吻。
但是。
嘉然抽泣着，没有回答。
乃琳静静等待着。等她哭完，也该冷静了吧。
乃琳有些困了。
〝好了吗？我要关灯睡觉了。？
「乃琳……」嘉然猛地扑在她怀里，又开始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