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姐姐
作者:不详
排版:zlyl
字数:16259字
说来惭愧,我读大三的时候还他妈的是个处男。
你说我守身如玉洁身自好,那是假的,我心里的那个急呀!那个燥呀!差点
儿都便秘了。
黄昏,校园里飘着
欲的味道,那些美媚(请原谅我用了个时髦的名词,
我们那时候没有这种动物)搔首弄姿地走在林荫道上,但闻莺声燕语,只见媚眼
横流,嗟夫!惟恐天下不也。
可怜的我只有着急的份儿,跟匹狼似的四处蹿,两眼绿油油地盯着猎物,
哈喇子垂悬三尺有余。我始终没弄懂胡子(他是我的室友加死党)凭什么要风得
风要雨得雨。
论长相嘛没我漂亮,论个嘛没我挺拔,论功课嘛比我好点儿不多……
可他硬生生的就是香饽饽,快赶上见
花见花开棺材也要打开盖
称玉
树临风的陆小凤了(因为陆小凤也留胡子)。大学上了三年,朋友换了三茬,
还整天嚷嚷说普天下最累的事莫过于谈
说
……
这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指着和尚骂秃子吗?我恨不得狂扁他一顿了!
当然,事后分析起来,胡子的成功还是有其必然之处的。比如他玩得一手好
吉他,而且有一副天生沙哑的嗓子。要知道冲着生来一首「此
可待」的效果
不亚于喂她吃一剂「追魂夺命催散」!如果再加点迷惘的眼神,忧郁的表
…
我靠!那就更披靡了!
话说回来,大三那年,胡子在一家歌舞厅里弹吉他,挣外快。我闲着没鸟事
就跑去蹭吃蹭喝,然后挂在胡子的帐上。当时已经流行三陪了,来自我国东南
西北地方的年轻劳力涌
本市搞第三产业(也就是服务行业),惹来一大帮兜
里有的是钱就是没地方花的风骚老爷们儿,夜夜笙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诸如
此类的成语你就往他们身上使吧,一点儿错都没有。
我就是在那家歌舞厅里认识她的。
她的名片上印着「公关部经理」的衔,其实说白了就是「妈咪」,手底下
带着十几个孩,天天抽水所以
孩们又叫她做「抽水马桶」。在我看来她的工
作质类似于旧社会的「老鸨」。只不过时代进步了,称谓也进化了而已。
听孩们说,她以前也是做小姐的,而且还是改革开放初期最早下海的那批
之一。如此说来,叫她一声「前辈」也不过份。她大概够三张了吧,但根本看不
出来,保养得跟妖一样当时我只意识到她漂亮,并没有其他感觉,至于为了她
丧魂落魄夜夜猛打手枪不已则是后话咱先按下不表。她声音妩媚,带少许北方
音后来我才知道她果然是哈尔滨。
胡子跟她关系很好,管她叫「娜姐」,我也跟着胡子叫。实际上她姓陈,双
名妮娜,虽然听起来矫了点,但还是满洋气的。她穿
斯普瑞,擦蜜司佛陀,
抽加长卡地亚,喝飘仙一号或者芝华士……
你看看家!这才叫生活啊!
好了,该切正题了,再啰嗦下去我就快赶上罗家蝇了。话说那年夏天我跟
着胡子泡歌舞厅,结果就认识了妮娜姐姐。有时候我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听胡子唱
歌,她就端着酒杯过来陪我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没正经,瞎贫。
有一次,她问我:「阿飞,你有朋友吗?」
我赶紧摇,「没有没有,
朋友?那可是奢侈品啊!用不起。」
妮娜不相信,说,「你看你就不老实了吧,像你这样的帅哥,能闲得住?」
我苦笑,「要是有发谁愿意做瘌痢呀!的确是没有。」
妮娜就说,「如果你真没有的话,我帮你介绍。我这里大把孩子。」
我盯着她,「说实话娜姐,我挺喜欢你的。」
妮娜就笑,「你他妈的就会耍贫嘴,没功夫搭理你!」
还有一次,歌舞厅生意清淡,妮娜闲着无聊,就过来找我侃大山。我忽然发
现她学问不浅!从可哥夏奈尔到米兰昆德拉……她都略知一二。
我不自禁地诧异了。
我问她,「娜姐,你在哪儿上的大学?」
妮娜撇撇嘴,「扯淡!我高中都没毕业,哪儿来的大学!」
我说,「那你的学问够的,乾脆去我们学校当客座得了!」
妮娜叹一气,「不瞒你说,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大学老师。」
她优雅地叼上一支卡地亚,我赶紧帮她点上。她吸一
,然后吐出一个十
分专业的大烟圈。
她若有所思,「那是我的第一次。」
我好奇地问,「后来为什么吹了呢?」
她说:「嫌他穷呗,就那么点儿工资,够嘛?现在我有钱了,可是……」
她显得非常伤感。
我想逗她开心,于是一拍大腿,叫一声,「好险!」
妮娜吃惊地看着我,「怎么啦?」;S
我说,「幸亏你们俩没成事儿!否则没准儿我得叫你师娘,那我可就亏大发。
妮娜扑哧一笑,「贫!你可真贫!」
接着,到她问我:「阿飞,你的第一次呢?给谁了?」
我故作神秘,「娜姐,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来兴趣了,使劲儿点,「我想知道,你说嘛!」
我犹豫了一下,「算了,说出来怪丢的。」
妮娜急了,「你少卖关子!快说!说出来姐姐请你喝酒。」
我哭丧着脸,「那好吧……」
我伸出自己的手掌,「唉!我这只罪恶的手啊!」
妮娜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靠!你真是一点正经没有!」
那时候我给她的印象就是能贫善侃。也许这正是我们中文系的特长。
或者她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像我这样……而我让她找回了一些已经失去了的
初恋的感觉。
-2-
胡子他们还发制服,雪白的上衣,穿起来满帅气。妮娜见我喜欢,就帮我弄
了一件。于是我跟胡子穿着同样的衣服在校园里纵横,嘴里引吭高歌: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个姑娘都是我们自己的,谁要把她抢占去,我们就跟
他拼,后来,我们俩得了一个外号,叫雪衫(山)飞胡(狐)。
可没想到,我的「雪衫」很快就变成「血衫」了。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
话说某夜我像平时一样坐在寂寞的角落里独自小酌,忽闻过道里一阵喧哗。
我扭那么一瞅呵!好傢伙!几个大老爷们儿撒酒疯,揪着一个小姑娘硬是
要灌家白兰地。小姑娘死活不喝,老爷们儿说你非喝不可,小姑娘说我不要小
费了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