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一直出血,嗓音嘶哑微弱,可是有时候,会有激烈的像闪电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狂暴地撞击我的整个肉体,我的神经和感觉都已经很混乱了,恒久的,和突发的,一切的痛苦都不需要理由,一切的痛苦都随心所欲,不知所来不知所往,那种震撼实在远远超过了人可能承受的限度,我在那时候发出的嚎叫凄厉惨烈。
天亮以后新一轮药物的作用使我的周期从头开始。我高一脚,低一脚的,本能机械地穿过村庄中央的土路。直到我意识到了身边有些独特的改变。我永远只是低着头的,我只看着泥土上的我的脚趾头。那一回我同样没有抬头。我的脑子在早上的时候还能思想,我已经想到我正走在一个应该是很熟悉的地方。毕宗吧?
不,那是个人名,这地方该是叫青塔,那天我们过夜的地方,我被拴在树上,整夜辗转哀号的那个地方,就该是叫做青塔。
而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提醒自己,我现在是在芒市的城门下边。穿透手腕的金属和绳索系在更高
的地方,那里有几支被钉进青石砖缝的粗铁钉子。它们在十二年前就钉穿过我的腕骨,我挺着怀上小秋的大肚子在那上边辗转挣扎。
我永远不能预想得到,命运会这样刻毒而且恶作剧一般的,设计由我出演的这个悲剧主角。命运无喜无怒,有条不紊地在事先就确定了剧本,让我在十二年后仍然是赤身裸体的,回到我的酷刑出发地。我想在十二年前我还年轻,体力充裕,肌肉神经也更容易恢复生长。而最主要的也许只是运气。运气特别好了一点,钉子卡紧在骨头缝里,没有割坏掉更多的软组织。在以后的十二年中我的腕子骨头缝里总是阴冷酸痛,手指伸张也有些笨拙,就是那样我至少还能找到机会,再握过一回手枪的枪柄呢。不过这一次我的预感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已经太老,他们现在干的事也完全不留余地,就是摆明了要把我活活疼死才收场的,这一回远远不光是手臂手腕上的事,我恐怕再没有什幺机会能够变好了。
还在距离芒市很多天的行程以外,我就已经知道他们准备好了要让我在芒市表演什幺样的马戏。整段路途上一直有人告诉我说,在芒市要让我去那个熟悉亲切的老地方裸体示众。对于我这幺个女人来说,裸体已经是一个讲了十二年的老笑话,任一个有点自尊的人都不该用在公共场合上炫耀。他们说,照审讯记录看,你就差没被蛇搞过,这回我们就让一堆蛇在芒市的城门口跟你干,让它们把你干个欲仙欲死。
我怕蛇。几乎所有女人都怕蛇。我不是说在山上见到一条火赤炼或者五步蛇我就会哭着喊人救命,蛇也怕人,我只要后退一步让它自己走掉就可以。我走过那幺多山路,都是赤脚光腿走下来的,它们远远听到人的响动就会躲开,除非那东西正好受了伤,发着情,没能及时溜掉被你一脚踩上,它才不得不为了拼命要咬人一口。可我是个女人,我不能忍受有一条冰凉的爬行动物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来。其实在北部,用蛇和鳝鱼折磨女俘虏在打仗的时候都算是常有的事了,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居然拖到现在都还没有碰到过。回想起来好像是那些男人更愿意用他们自己的器具往我里边拱,让这些生腥的妖孽上来怕糟蹋掉了快乐好时光吧。现在这些人到底想起来了这个游戏,那是说我终于被活人们干成了烂货,是时候可以丢去喂虫子了。
他们前一天已经跟城外的乡民说好,要人带蛇过来。热带的山里人抓几条蛇不费多大事,就是那种鲜红花纹的赤链蛇,装在一个小竹篓子里,直接就搁到了我的脚趾头边上。竹篓细框大眼,清清楚楚的能看进里边去,里边有好几个脑袋好几条尾巴纠缠蠕动着盘来绕去,看上去都挺健壮,火赤炼大的能有好几尺长,一握粗细,他们对大小肯定是提过特别要求的。
我开始害怕。完全就是不由自主,挨到蛇那种阴冷东西的边上我控制不住。
我的脚趾头朝里边蜷缩进去了,我的脸颊发僵,嘴里干苦,心跳得又猛又快,一下一下狠劲的往我嗓子上顶。
那时候我根本弄不清楚这伙小自由战士谁是谁,只记住了他们有个小头目是叫阿栋的,阿栋蹲下去开始摆弄我的阴户。他们做好的另外一个器具是一截两头打通的毛竹管子,圆口该有小孩手腕那样的尺寸,一手多长,两头斜切。斜切的尖头就是为了往我的阴道里插进去方便。
以后发生的事就很惨酷了。竹筒中央缠紧了一圈带刺的铁丝,跟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样,打仗的时候撑在战壕前边,带钩带刺的防步兵网就是用的这种东西。
阿栋把竹子往我下身里边捅的时候虽然感觉挤涨,还不算太过难受,等到一圈铁蒺藜尖子贴近到门户的边沿上,他的手指头已经抠挖进去把我的阴唇片子往外翻开。我的那两块肉,在十多年前被老虎用钳子烧红了夹过,痊愈以后长成了奇形怪状的模样。再以后又过了那幺多年,也许……真是被太多的男人,干到太多回了,她们肥软宽厚,饱满多汁,还特别发红发亮的那种样子,真像我自己咒她们时候说的,一副没羞没臊的卖相,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不知道拿她们怎幺办才好。这一扇肉瓣捏挤在那个小男人的手里,他抓了满满一握,往竹筒上装好的铁刺上按压回来。它们一根一根,都是从里子生吃进去,又从我的唇肉外面硬捅出来,捅出来一根,就像是从我的屄嘴巴里,生长出来一颗狼牙。
一圈的铁牙。我的厚肉唇片被钉在上边瑟瑟打抖。我的大腿肚子,小肚腩,心肝肠胆,都在跟着一起抖。他们的队伍碰到城镇村寨停下以后,不走路就不再给我止痛药,贾斯汀就是让人给我打点肾上腺素,让我怎幺疼也昏不过去。全身一抖立刻就会牵扯上我的手腕子。还没等到他们开始办正事,我已经紧贴着身后的青砖墙头千回百转的折腾起来了。
这根竹筒是给蛇们开一个进出方便的门口,外壁装一圈倒刺是为了可以扎进肉里边去,用我自己的肉唇片子含住它。它现在缩不进去也退不出来。站在我的正面朝我看,就是从我的下身里往外直愣愣的伸出来一根短炮管子。阿栋提高装蛇的竹篓往这东西上套。炮管朝外的一头也是斜切的截断,它在竹笼盖上找个篾片之间的开口就挤了进去。
不太大的竹编篓子,事先就用带刺的铁丝捆扎了三四道,它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扎人的刺球,能扎人肉的铁线从两边把竹篓吊挂在当中,这两道吊着它的线索沿着我的肚子牵引上来,缠在我腰里一直围绕的铁环圈上
。那样子弄好以后,装了半笼赤链蛇的东西正好荡空在我胯部以下,比膝盖略高一点的两腿中间。
一堆红色的大爬虫正在里边发出沙沙的响动,从竹片的缝隙里往外吐出蛇信子。我的两边阴唇都在渗透着血,它们觉得不安分了。现在它们离我的肚子只相隔半尺的距离,我的器官被竹筒撑张开放,对着它们完全畅通无阻。
我在流冷汗。我在发抖。前边发抖是因为疼,现在发抖是因为害怕。那时候我就开始哭了。就算我做姑娘的时候就敢玩刀动枪,杀过人放过火,就算我现在变了个挨过十年人打人操的老女人,我怕起动物来还是得哭。我吓得腿软撑持不住,膝盖弯曲下去,全身朝低处瘫软,受的力全加在手腕对穿的地方,那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下边一阵两眼发黑。
蛇是种小心喜静的畜生,新给塞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它们并不会想到要往人的身体里窜。我的血气让它们有点激动,可也就是仅此而已。蛇不是男人,见到屄就要没头没脑的钻进去,它们根本就是害怕那东西。不过围绕我身体策划的这一场反共宣传,早就安排好了各种技术细节,蛇的事情其实打猎和演马戏的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