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也站起来,跟萧正宇一起结帐离开了饭店。
餐厅的服务员诧异他们这么快就出来,甚至筷子都没有动过,不过看到两人脸色这么难看,也不敢再说。
两人想到的第一个地方自然是李又维的家,开车穿越大半个城市过去,中途还遇到了大堵车。好容易到达,看着屋子二楼漏出了灯光,可敲门摁门铃却无人应答。这样的情况反而更让人烦躁,萧正宇眉头一皱,回到车上,拿出一串钥匙就开了门。
张玲莉看到那么一长串钥匙也不免惊讶:“你居然有他的钥匙?”
萧正宇言简意赅的说了句“我爸给我的”,也不管张玲莉惊愕的眼神,伸手推开门。
两个人着急的上楼,诡异气息扑面而来,明亮的屋子,居然一个活人都看不到。所有的房间都去过,每一间都空无一人。只有二楼有一扇房间被反锁住。萧正宇想都没想就一脚踹开门,里面漆黑一片,萧正宇随手拍了墙边的灯,灯亮起来的一瞬间,张玲莉惊呼一声,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黑夜。
空荡荡的房间宛如燃烧后的废墟。房间看得出有人打扫的痕迹,但不论多么细心的打扫也只能擦拭去表面的灰尘,不能拭去地上被烧焦的历历黑斑。
四面墙壁也都是焦黑的痕迹,地上随处可见的是沟壑,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至今日还会有烧焦的味道停留在这个屋子里。
张玲莉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萧正宇看到这个景象也是短暂的一滞,伸手在屋子里一比划:“当年这里是书房,我听说过,当年李又维的母亲把这里烧了。”
张玲莉愕然,然后摇了摇头:“难怪李先生也没有他早年的画,原来都被烧光了。这又是何必。”
萧正宇在屋子里站了片刻,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李又维没带薛苑来这里,会带着她去那里?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跟张玲莉立刻开车来了越吴,时近半夜,路上车辆极少,也比白天过来更快速一些。熟门熟路,两个人很快找到了李天明的宅第。
他心急火燎地敲门,片刻之后周姨出现在门里,她起初有些睡眼朦胧,很快就神起来的问“正宇,你今天也来了,啊,张小姐你也来了”,萧正宇跟张玲莉对视一眼,两人匆匆进了门,萧正宇不失机地问:“李又维在哪里?”
“在楼上的画室里呢。”
结果到了楼上才发现房门紧闭,周姨要去拿钥匙。屋子里有轻微的声响传来,萧正宇心急如焚,哪里等得到拿来钥匙,抬起一脚就踹开门。这门本是木门,锁也是老式的杠锁,伴随着崩坏的锁和木屑四分五裂,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光线虽然暗淡,但并非毫无光芒,萧正宇视力极好,几乎是一眼就看到房间角落的薛苑和李又维,李又维把薛苑挤到墙角,紧箍着她的手腕,埋首在她的耳边,薛苑那张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浑身动不了,只能无神地凝视前方,听到门口有了声音,缓缓的侧了一下目光。
一个晚上累积的焦急在这个时候转化为不可言说的盛怒,萧正宇大步流星地冲过去,抓住李又维的肩膀扳过来朝墙边一摔,另一只手抓过薛苑往自己怀里一拉。她身上那件旗袍简直惨不忍睹,她费力的用手挡前,但能挡住的部分极其有限,颈下到口那快肌肤格外眩目,仿佛敷着一层洁光荧荧的晴雪。
本来还在茫然的薛苑地呆了呆,抓住他的手臂下意识反问:“正宇,你来了?”
“我来了。”
刚刚的景象让萧正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强自忍耐,拥着薛苑,脱下自己的半长风衣搭薛苑身上,强行扣的严严实实,然后一只手强行推她出门:“你先出去,在楼下等我。”
“嗯。”
张玲莉看到这一幕也呆了,现在才回神,她瞥了眼衣衫不振的薛苑,火气上来:“李又维!你又在搞什么?”
屋子里闯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外人,李又维站直了,指着门口冷笑一声,“我不记得我请了你们。你们出去。”
张玲莉咬牙:“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李又维微微一笑,他的脸色跟怒火中烧脸色难看的萧正宇相比真是异常冷静,“薛苑,留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薛苑脚步些微一滞。
看到她的迟疑,萧正宇暗道不好,提高了声音:“我让你下楼!听到了没有!我的车子在楼下,去车子里等我。”
李又维声音陡然拔高了很高,因为太高而都有些嘶哑了:“薛苑,不要走!你还没有回答我!”
从来没人用这样的声音叫过她的名字。薛苑愣愣的回头过去,恰好看到萧正宇扬起拳头就给了李又维的小腹一拳;李又维哪里是肯示弱的人,忍着疼,扬起手也一拳打回去。
“萧正宇,这屋子的主人姓李,你没资格站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他说那个“滚”字又狠又快,简直像刀一样,萧正宇还击回去的同时也露出冷笑:“决定我又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不是你!”
两个人都学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术,打起对方来又狠又毒,丝毫都不肯容情,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身上,响声清清楚楚,仿佛是两个仇视已久的敌人。薛苑完全被这一幕看楞了,想起事情因自己而起,想哭都哭不出来,匆匆忙忙去拉两个人:“你们别打了!这么大的两个人,打架好看吗!”
两人同时一把她推开。
正在气头上的两个年轻男人,力气可想而知,薛苑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不慎踩到了刚刚踢飞的门锁,脚下一滑,正面撞上了半开的门板。好在她反应及时,猛然低下头,门板碰到了额头,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下动静说大不大,至少正在打架的两个男人毫无知觉。
她扶着额头站稳,靠着门进退两难,心急如焚;张玲莉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也说烦躁不堪,过来推一把她:“萧正宇让你离开你听不懂?”
一句话的功夫,两个人手脚上又来往了几下,每一处都往对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看在眼底,她忍不住一哆嗦:“可是……”
“非要看到他们为你打架你才高兴?你站在这里,两个人更不愿意输给对方,只会越闹越大。”张玲莉情绪暴躁到了极点,一把推她出门。
薛苑呆了呆,“那我先出去了,张总,麻烦你帮我劝劝。”
她说的有道理,薛苑不论怎么不放心,也只能慢慢退开,不过几步路,却走得异常缓慢,明明站在门口了,胆怯的回头,眼睛忽然一花,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脚下顿时一个跄踉。
再次站直了才看到周姨拿着一大串钥匙站在,目瞪口呆看着里面的这一幕,颤巍巍开口:“又打起来了吗?我就不应该带正宇上来……”
薛苑垂下头,喃喃自语:“是我的错。”
“哎,也不是你的错,”周姨摇头,重重叹息,叹息完了又抚着口,“这都是哪一笔的烂帐哟……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那么冲动……”
然后她就再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稻气;跟她的伤心相比,张玲莉的怒斥就格外清晰:“为女人打架啊,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一点长进!”
薛苑静了静,去了隔壁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穿上大衣的时候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她把萧正宇的风衣抱在怀里带上了门。周姨看上去脸色极其不好,气虚心慌,走路都在打颤,薛苑假装没有听到画室的隐约声响,牙一咬,扶起她的手臂下了楼来到客厅。
刚一坐下,周姨再次陷入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