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间隔着不大不小的空隙,苏筱铭把头挪向另外一边,生怕与Cyril的眼神交汇。
Cyril知道她在逃避,也只是笑了几声——毕竟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在乎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不顾她一闪而过的颤抖,拉着她往相反方向走去:“我们都走了一个半小时,再消化下去,我怕会得胃病。不如我们去网球场……”
苏筱铭偏着头看他,被他握住的手并没有挣扎,摇了摇就放下,顺着他的步子向网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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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打网球虽然没有盲区,不过很容易被对手误导,一个你认为向右边的球,可能方向偏偏是往左边。差不多是另一个程度的雾里看花,就是看你明不明白,能不能找的出真相!”
Cyril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苏筱铭也可以就网球这个问题教训自己,只不过把自己的说法换了个解释,就能很好的阐述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雾里看花,她不肯往前走一步,就算他再主动也没有任何用处。
苏筱铭扔下拍子,倒在网球场上喘着气,论技术她只是个半吊子,本比不上从小就开始稳扎稳打学习网球的Cyril,骗骗初学者还行,要骗过自己的师傅,几乎不可能。
Cyril也丢下拍子,并肩躺在她旁边,说:“你知道我从来不想雾里看花,烟雾弹的出现本就不是我的意思。”
从最初的追逐到如今,他甚至没有过一丝犹豫,似乎就这样任由事态发展到一种无法补救的地步。在曼彻斯特大学时,自己同年级的对手Keith曾经勾着冷笑对自己说:“如果你不去追她,我敢保证你们两
个会是最好的朋友,用我认识的中国人的话来说,就叫做……蓝颜。”
说是对手,倒不如说是最好的学习对象,法律系的非正规辩论会上,两个人依旧打的不分伯仲,甚至连爱情观的问题都能够作为二人的辩题。
Cyril只是笑着对他说:“我的世界没有如果,我现在只不过追了她半年而已,要是继续下去,谁能够想的到结果呢?”
一晃过了几年,不过他还是依照自己的方式生存,没有变化。
“我们重新开始吧,就算是错,也让它继续错。”
苏筱铭仍然喘着气,却已经转身翻到Cyril的身上,因为了解这家俱乐部,知道这个时段不会有人来这块场地,她才放心这么做。揪着Cyril的运动衫领子,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丝毫不在意两人身上、手上的汗水,俯□狠狠吻住他。
她对这件事情纠结了太久,恐怕也是时候开口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似乎从来不屑对男人告白,只不过今天成了例外,有一个男人值得她放□段,她甘之如饴。
细小的舌尖放肆在他唇齿间游荡,却没有往日的刺激,身下的男人坏心眼的没有动作,但眼角的笑意出卖了他,苏筱铭懊恼的狠狠咬了下去,正打算松口,Cyril已经翻过身子,牢牢把她压在自己身下。
似乎刚才都只是前戏,真正的大餐如今才开始,不过Cyril只是吻着她,没有下一步举动。
苏筱铭记得全部,但是却忘记网球场的灯九点半就自动关上,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苏筱铭急于看到网球场周围的情况,慌张把Cyril推开站了起来,她原本就是低血糖,这一会儿头脑供养不足,陷入短暂的晕厥,眼前闪烁着许多银色的小点点,她不敢移动,只能站在原地。Cyril觉得有些不对劲,同样站了起来看着她,透过微微一盏小灯的光亮,勉强能看见苏筱铭紧闭着眼睛,嘴唇的颜色也有些不对,慌忙把她抱了起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休息室,原本以为空无一人,到柜台取碘盐水给苏筱铭喝,没想到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头黄色的短发过于扎眼,染在这个男人的头上,不由让人把黄色与黑色做出对比,黄色显得过分轻佻,远不如黑色来的成熟稳重。
Cyril皱了皱眉头,苏筱铭瞬间恢复了神志——她对这个颜色的头发是万分了解,身边除了顾危,还有谁会染这种颜色的头发?惹人关注不说,苏毅也不会同意。
接过Cyril手里的水喝下,似乎缓和了一些头晕,顾危盯着她,把手中的球一下一下砸在地板上,苏筱铭皱眉问道:“你跟着我?”
“跟着你,我会不会太掉价了?我只不过刚好路过,看见苏总你,和……你的法律顾问而已,不过下班之后还一起来打球,我看你们应该对彼此很熟悉吧?”
顾危装的无知,眼神却死死剜过Cyril,重重的拍了拍球,接着把它踢到休息室的角落,扭头就走。
苏筱铭和Cyril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了然,她既然已经伤过顾危一次,也就不介意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千百次。而Cyril,一个已经没了地位的情敌,自然是不用自己去在乎。
“他变了吗?我觉得是我变了……cheers!”
不知不觉又到了那个河堤,一人一罐啤酒坐在堤上,苏筱铭满眼都是那顶黄色头发,猛然记起自己出国前对他说的话:“黄色头发过了二十岁就染回去吧,怎么说也是世家公子,老是被八卦记者写多不好?”
顾危只是笑着抱住她,弄得她喘不过气来,才“呵呵”的说:“我知道,明儿个就把这头发去漂黑了。”
“我可告诉你,这是出于朋友的拥抱,咱俩属于过去式了,你可别想多了啊?”
苏筱铭推开他,用食指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还顺便用手掌拍过他刺刺的黄发,发出“啧啧”低语:“还真是扎手。”
顾危拍开她的手,打趣的说:“成,那明儿个我还把这头发留长点儿,用发油梳到脑门后边,到时候看你还认不认识我?”
29、疯情,疯无恐
苏筱铭的鼻子有些痒,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同时也把自己拉回现实,Cyril拉着她的胳膊问道:“这里的冷气太足了吗?把毛巾披上。”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已经仔细把大浴巾披上苏筱铭的脖子,将她拉到冷气吹风口以外,拍拍她依旧汗湿的额头,又笑了起来:“别在意他说的话,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苏筱铭点点头,抽了抽鼻子还是没说话,看了他大约三秒钟,终于扯出一个笑脸,之后迅速把眼神转移到别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从柜台抽出一张抽纸轻轻的擦擦鼻子,接着对Cyril说:“回更衣室吧,我想回城市了,大晚上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是有些受罪。”
更衣室里一个人都不剩,苏筱铭倒在长椅上想着刚才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些很陌生的熟悉,让她觉得窒息——刚才鼻子的那阵痒,分明像当年犯毒瘾时候的感觉,让她紧张到不敢呼吸,到了这个安静的地方才敢放下心,拿出口袋里的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正想放下,忽然一阵冰凉像袭击似地掠上她的脖子,不由让她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人,比方才见到顾危还吃惊,把烟卷攒到手心里重重捏着,脸上本不敢着一丝表情,只是扬起眉毛对面前的人说:“好久不见。”
说出这句话反而把心里憋着的情绪都放松出来,挎着手用两指头灵巧的把烟夹起,伸到她的面前,让她为自己烤火。
眼前女人的打火机十分致,宝石蓝的长方体泛着冰冷的光,这也难怪刚才只是放在苏筱铭身边,她就觉着一阵寒意袭来。
她毫不犹豫的在苏筱铭身边坐下,并且靠的很近,似乎很是熟悉,苏筱铭也没有过分抗拒,甚至把身子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