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呃……晚点儿去吧,我跟你一起。我不在公司,你又走了,那这个地儿就没人管了。我先回去了,电话联系。”
没等肖晨说话,她拿上包近乎是逃离的跑开,到了楼道拐弯处才停下来,拍着口,想起当年的一幕。
那时候她似乎才刚刚有了自己的记忆,不知道苏毅为什么带上几个兄弟去了辽宁,听家里下人说:是去那儿做大买卖的。苏筱雨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照理说孕妇不该让自己的心情太拧巴,可妈妈的心神不宁似乎让她感觉到了什么。苏筱铭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不敢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房间里暗自慌神。
过了一个月左右,苏毅开车回来,去的时候一辆黑亮的新车已经变得满目疮痍,车上下来的人也少了一个。他回家后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天,才对其他小弟说:“给我请最好的律师,记住,最好的!”
妈妈这会儿才敢开口说话,坐到他的身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肖轩呢?”
“杀人了……杀人……开枪杀人……是我害了他,他是替我受罪的。小虎,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律师啊!”
苏筱铭就躲在楼道的影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可是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只有一句:“是我害了他,他是替我受罪的。”
手脚冰冷,跌坐下来。孩童的思维有时也很清明,很快就能分析出自认为对的解释。她只能记住“杀人”“开枪”“替我受罪”……如果是这样,是否就说明——苏毅杀了人?
事实或许帮忙解释了这一幕,第二天苏毅就派人把肖轩的独生子肖晨接到自己家中,他要比自己小一些,似乎还不明白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很开心的坐在地上玩积木,苏筱铭压抑不已,或许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有些抑郁的情绪存在心中。
她早就知道肖轩在辽宁,原本的无期徒刑减刑为二十年,几次开口想向苏毅问清楚一切,话到了嘴边又被狠狠吞了回去——这种事情,她开不了口。
前十九年都过的风平浪静,苏毅有心向他隐瞒一切,日子也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下来。没想到到了这第二十个年头,肖晨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眼前一片恍惚,像极了当年毒瘾发作的样子,甚至于觉得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撑着墙壁支起身,摇摇晃晃朝自己的车走去,休息了好一阵才开车回公司。
突然清醒过来,明白了刚才的一切,或许洪其本没有说什么……自己还是低估了肖晨这几年爬滚打的能力。
反正商场从不在乎欺骗,他或许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那么苏毅的谎言,也不会被揭穿。
而自己和Cyril的事情,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不如让他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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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苏筱铭小姐,我是苏毅先生的代理律师陈骏岳,苏毅先生谨委托我把他的股权全部转让到您的户头之下。他稍后会到这里,请先看协议书吧。”
刚回到公司,就看到律师在自己办公室中等待,猛然想起今天是股权转让的日子。苏毅是个行动派,动作很快,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二十年前肖轩没有被判死刑而是无期,全都是他请的律师的功劳。
“我知道了,你坐吧。”
接过他手中的文件,似乎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摆在自己肩上,怎么也推卸不了了。
自己昨晚思考过最坏的打算,或许苏毅连自己都是利用的。把股权丢给自己,就表示他还能控制自己,甚至于控她在公司中的一切,这个名誉董事长当的本是实权到不能再实权。
从桌上抽出一支笔无聊的在手中转着,不小心把油墨甩到文件上,趁律师不注意赶紧拿纸巾去擦,却看到一条自己先前本没注意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既然提到日本,小狸就在这里吼一句:钓鱼岛永远是中国的!
23、疯情,疯难忘
苏毅表面上让她自行处理苏筱雨的事情,实则在文件上明明白白写着附加条款:苏筱铭无权将股权自行转给他人,否则股权将全部归还苏毅。
看到这一行小字,她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该难过:或许在这个家中,苏毅唯一比较信任的人就是她,才会把股权都转到她的户头下,让她继承公司。可是这样一来,也断了苏筱雨的后路,她不可能分到一杯羹。在这种身份的家中,防人是必要的,但是这样防……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明明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必要技能,到了这会儿却觉得心寒不已。
“陈律师,如果没有别的什么条款,我就签字了。”
左手还端着咖啡,她想了足足十分钟,才下定决心,故作轻松的看着陈骏岳,右手随意转动笔,似乎这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连自己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樊志强把一切交给樊微的时候,她的意志被磨练的如何了。自己对那个叫做‘流光’的酒吧存在太多回忆,到如今都不敢再去一次的地步,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放手,把这个地方交给樊微。
陈骏岳笑了笑,感慨说道:“苏毅先生真是个很舍得花钱的人,单说起拟这一份股权转让书,我就能挣到半年的收入。这次与‘启铭’的合作很是愉快,希望我们日后还有机会合作。”
的确,一个大律师半年的收入不菲,苏毅这么做无非是要求个安心,与长期合作无关,陈骏岳在B市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在思考这件事情上却欠考虑了。或许是他还看不透苏毅的格,三十年的积累让他已经不算是一只单纯的老狐狸,或许早就加上了一些鹰眼虎思。
苏筱铭快速签好自己的名字之后把文件交给他,顺便公式化的回答道:“那我就期待下一次合作了。”
黑子白字写在文件上,她吊起的心还是有些放不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反复又看了好几遍,找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把它摔到桌子上,自己走到窗户边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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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刚刚想了你说过的话……也对,公司总该留下一个人,我等你从香港回来,反正我已经这么多年没见过我爸了,也不差这几天。”
苏筱铭接起电话,一如既往的屏气不说话,肖晨的语气很是轻松,似乎刚刚想通一切,呵呵笑了笑,又说:“其实……刚才的电话我并没有录音。”
“我知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像我爸了,有时候我都怀疑……究竟你是他的孩子,还是我是他的孩子。”
同样笑了起来,不想有一天会被自己人骗,可是肖晨这样的小把戏却让她一点都气不起来。思索下一句该说什么
,却发现本没有话题可谈
电话那头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苏筱铭同样惊吓,连忙问道:“喂?怎么了?肖晨……”
那边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嘈杂的人声伴随汽车马达的“轰轰”声音响起,让她更为紧张,搓着手臂不敢挂电话,一直等到五分钟后,那边才似乎有了一个清亮的声音:“靠!老子车追尾了,那个……筱铭,我先挂了,要去汽车修理厂。”
“呃……好的。记得打电话通知保险公司……”
“嘟嘟嘟……”
话没说完,那头已经掐掉电话,苏筱铭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口,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才会想这么多事情,把所有东西都复杂化。
刚才的话题再继续下去,恐怕又会回到肖轩身上,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真的守住口。
门突然被推开,昨天新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