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间打着盹儿的弄枪被推门的声音惊醒,就见一个身着月白蟒纹袍的男子越门而,不似往
的言笑晏晏,但仍是玉面飞眉,姿态风流。
他抬手制止了弄枪的行礼:“卿怜睡了吗?”
弄枪仍是福了福:“回王爷,姑娘一直侯着王爷呢。”
方君迟点,径自朝里间走去。秋露
重,到了她这处,便觉得腿脚有些凉了。她一如此前无数个夜晚等候自己的模样,不曾落锁的门、一盏摇曳的灯,专心致志的
子正在绣架前笨拙地走线,未曾察觉他的到来。方君迟嘴角噙着一抹轻笑,卿怜琴棋书画样样
通,偏偏刺绣总也学不好,他正想悄无声息走过去看看她在绣什么,就听“哎呀”一声娇呼。
“怎地这般不小心?”他几步跨上前,执起那根冒着血珠的葱白手指含进中。
宁宛忍着温热腔处传来的麻痒,语气里透着欢欣:“王爷来了。”
方君迟凝视着她脸颊上浮起的可疑红云,伸舌进而暧昧地舔了舔指腹,这下她连耳朵尖都悄悄抖动,顿时心大好,松开手指将她拉到怀里
吻一番,直到两
都气喘吁吁才分开:“可是在这里待得无趣了?”
“若等的能来,当然不会无趣。”宁宛牵着他的手在小几边坐下,撩了水色长袖,露出一截
白纤细的皓腕,揭开茶几上的小盅,顿时有甜香扑鼻,“今
桂花开得正好,怜儿便采来照家乡的法子蒸了些桂花糕,王爷尝尝看?”
却是没了回音。
方君迟一双墨眸牢牢锁在那碟还冒着热气的桂花松糕,洁白酥润的花瓣模样,甚至连桂花点缀的位置都与记忆中重叠,一种久违的香气唤醒了他沉寂的嗅觉,他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拈起一块放中……
他已多年不喜甜食,但这甜糯的味道在里点点化开,米香、油香桂花香层层分明,于他来说是遍寻世间而不得的美味。小时候他挑食又娇气,母妃便亲手蒸了桂花松糕、切成花瓣的形状,哄他吃下。
宁宛瞧着眼前的男眸色朦胧,如被热气氤氲,一派思惘然的样子。不禁有些自责,这法子是否过于残忍。男
嘴唇微动,咽下那块糕点,再伸向碟子的手指,在快要触到另一块糕时猛然收住,用力过大连骨节都微微泛白。
方君迟抬眼,温柔一笑,眉眼间风淡云轻,仿佛刚刚那个怔愣脆弱的男子只是宁宛的错觉,简直就是收放自如。就在她以为今晚会功亏一篑的时候,男薄唇微启,略微沙哑低沉的男低音很是能够蛊惑
心:“小怜儿过来,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吧。”
“卿怜洗耳恭听。”宁宛掩在长袖中的手紧紧攥住,连指甲刺疼手心也未曾察觉,起身走到方君迟身边,被男揽腰搂紧怀里,下
搁在她
顶,因此她看不见男
此刻的表
,但那叙述的嗓音通过皮肤振动着她的胸腔,如同缓缓流泻的水。
“从前,有一户极富贵的家,家中产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