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查理与富雅都在同时品尝思念的痛苦。很思念的痛苦。
不过,业务上的精湛,开始对查理显现出类拔萃的优势,人在异地的孤独,很大程度上却能促进它的勇往直前的斗志。对待人际关系,可以不需要有历史的面子问题。集中精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也就是那个宏大的心灵目标。男人的情感,在此时已不为首要。如果近乎工作狂般敬业,那么,保留的情感也可能只好在梦中想上一点点了。
文风,开始在工作中品味老公给自己带来的荣耀,以及自己的地位。现在,她已经开始感到心灵的平静,尽管以前查理一度让她感到愤怒。但远离了家乡,两个人开始感到了外来的不适应,还有共同面对的种种事情。
这样,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可以沟通的交流。情感开始向南方的天气一样的温暖,平和。
以至于她的工作也开始进入了人生最为荣耀的时期。
这一年37岁的富雅显得苍老了许多。
转眼,梦高的探亲日期以到,又得知查理的突然离去。再看看富雅此时的憔悴。梦高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只在第三天,梦高就有些不安起来,他非常急切的一心想去一次哈尔滨,与外甥研究到外国谋求更大发展。
此次回国探亲,梦高心无宁日的在家中勉强逗留,盼着赶快回飞国外的样子,使富雅和梦高的大姐感到了他的心在非凡的变化着。
他的观念已经视中国现存的一切都为落后,包括婚姻,家庭在内。
宣称;国外一切都好。
就是带着这份心情,梦高又第二次返回到了外国,那个他向往的土地。
这次回国探亲,夫妻没能够像想象那样的缠绵,也没能够,像梦高在信中倾诉的那样深情。
与第一次不同,梦高由第一年的封封家信,到第二年的几个月打一次电话。又到一年之内只汇过一次钱,这点滴的迹象,正在预示着他们的关系在开始演变。
种种迹象,在富雅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哥哥的病情在不断的加重,姑姑的脑癌也同时加重。富雅便前往省城探望姑姑。看到姑姑头上卡着的卡码刀,回来自己的头,狠狠的疼了一个月之久。血缘至亲真的就是如此的强烈吗?富雅在想。’
这一连串的苦难在富雅的心中堆积着,使她又想起了三年前,父亲的病故,与梦高的工伤。
那时,父亲是由于一场感冒而得了急性的肝硬化。姐姐、姐夫在古城忙着寻医问药,联系住院,富雅还将小城小有名气的中医请到了父亲的床前诊脉下药。
尽管多方努力。但终因父亲多年的体虚多病而无力挽回,在六十六岁,吃到富雅亲自包好的六十六个饺子,又抽过了富雅孩子时代玩耍为父亲包制的手卷烟一样。这次便是父亲亲自提出的让富雅为自己包好一卷卷的大烟芥子,来止痛。
孩提时,富雅用来表现依赖父亲的,就是经常的帮父亲包卷烟。有时也会包点茄子叶,或辣椒叶的干来讨父亲的欢笑,只要父亲抽了一两口,便知道富雅是在有意考验父亲的鉴别能力。只要父亲一笑,富雅这时便感到特别的开心。孩子吗!都希望父母是快乐的。这更显示出她顽皮的一面。
只是,这次卷烟,富雅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医学上难以攻克的疼痛,让父亲感受到了它的难以忍受,于是,便让母亲同邻居要来了稀有的大烟杆子,就像高粱杆一样,粉碎了,比它小,又比它结实。富雅一个一个的卷,心随着一下一下的缩。
眼看着父亲病情的日益加重,富雅所卷的烟也在一个个的减少。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同病魔作着最后的斗争。
父亲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了他所爱的这个世界!临走,父亲右手大大的画了一个圈,在场的人不解。富雅晓得,父亲在说;‘我在这人世上走了这么一圈!就要走了。’悲痛占据了富雅所有的心。在富雅的心中,父亲是一个据有极强的责任心的,好父亲。
他老人家的离去,给哥哥同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父子莲心,血溶于水。在那个多年来最为严寒的冬季,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大地的树上挂着满枝的白霜,像是为这个不幸的生命来送行。
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天,突然的做了一个梦。看到了梦高满身的鲜血。
这梦,却是现实。
那是在省城的一个大型医院。正在即行的高倍显微镜下的接肢手术。过程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室内是一片寂静,医生在细细的接通每一个毛细血管。手术室外,富雅和哥哥以及工厂的厂长,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医院的长廊,没有木头板凳,都是铁质的那种,那一年的十一月,大地一片冰冷,省城更是寒气袭人。
梦高的受伤是在本单位发生的,正在值夜班的梦高,由于工作中来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也同时是本厂的职工;“你忙那,梦科长,”
“你叫谁科长。”
“叫你啊。”
“你来,如果工作上有事,我可以解决。没有,请你出去!”
“你他妈装。”
来人出口不逊。
“工作时间,你没正事,请出去。好,我走。你可别后悔。”
他伸出了拳脚。梦高一转身将他摁压在沙发上,动作迅速,敏捷利落。
我劝你也不要在这里装。说完松开了那人。
混混暂时离开了。一切平静了下来。
只隔了十分钟。那人又回来与梦高争斗,这回梦高没有理会他,那个混混便口里喊着你装b到我这里来,便抽出腰里的菜刀疯狂的乱砍。只是一瞬间,梦高便满身鲜血,众人还没有反过神来,只见梦高已经,脸色苍白,满脸流汗。不知谁叫来了工厂的值班车,及时地将梦高送到了职工医院。
医生经过检查,随即马上为梦高输血。
检查的结果是;右肋下刀伤,左手掌三手断裂。左手腕下断裂,左臂刀伤三处。马上转到省城医院作接肢手术。
这突然降临的灾难,使富雅一时间束手无策。赶忙奔到医院。
一大群人围着梦高在焦急议论着。‘太突然了,太危险了。’
别人鲜血大量的流进了梦高的身体里,在救护车内,医生一边输血,一边急切观察梦高的变化,救护车飞奔省城八院一个显微外科专属医院……
手术已经尽行了近四个小时
值班的厂长冻得直发抖,富雅始终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在手术室与走廊间不停的来回渡步,她急啊,生怕梦高难以渡过这一关,抛下他们母子。
富雅的嫂子也是在半夜敲响了同事的家门,为梦家借来了三千元来应急。富雅的哥哥,更是急红了眼,急白了脸。急得马山将五百元塞进了主治医生的兜里。这样那个半夜里,还没醒过神来的,瞎忙着拽着每个办公抽屉的医生才静下来答应马上对梦高进行手术。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医生下来差点晕倒。富雅感到医生的辛劳与医术的高超。并表示十分的感谢。
医生好神圣,好伟大啊,那个残废的手,经过他的精心缝合,已经全部接好。
这手是保住了,但由于梦高的输血量过多,从此他的神经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虽然是工伤,但又能怎样,一切的伤害,就能够挽回了吗?
厂里的领导对他们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并感动人心的,他们决定让富雅放下工作,专心护理梦高。工资照发。
而那个砍了人的混子,也住进了监牢,得到了惩罚。
这就是生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