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相貌猥琐,身着虞侯军服,不断左顾右盼,似是想趁机逃脱。
这四人正是妍蓉、藏香阁的老鸨和小门子,以及从谷城调来的乔二。原来那
日女诸葛与爱子相会前,曾假冒清倌儿,并将其随意塞入一间雅阁,而此举不光
害了她自己,更害了这当红的头牌。
当天乔二疏忽操练,被韩如虎整治一通,心气不平下,便到花街柳巷 寻欢作
乐,以解烦闷。襄阳比谷城大上数倍,更繁华许多,好险没让他挑花眼,最后入
得藏香阁中。
乔二大大小小也算个军官,自不屑与寻常狎客一般,在楼下拥挤,是以直闯
二层。许是他时来运转,随意挑拣下,竟凑巧摸进妍蓉所待的房间,撞见赤身裸
体的昏迷清倌儿。
这猥琐虞侯本就嗜色如命,得遇如此良机,怎能放过?从下午开始,此贼对
妍蓉百般奸淫,数度内射,那激烈战况,堪比同在二层的母子乱伦;而昏迷的清
倌儿后面虽然醒来,且穴道已解,却因初经性事浑身瘫软,只得任由他施云布雨,
肆意蹂躏。
不过乔二不比黄蓉母子,事后却没偷跑成,直让老鸨发现,险些被五七个护
院狠揍一顿。幸得此贼极善花言巧语,连蒙带骗签下契约,说要回去筹措重金,
再来替妍蓉赎身。
老鸨见他是军官,也不敢扣押在阁中,便放其离去,怎料一连十余日都未见
踪影。这可急坏了那贪财的妇人,一边四处打听,一边派人守在城外军营,直要
等到那无信的厮鸟,抓花他的脸。
直到今日,躲在军营的乔二以为风头过去,悄悄进城来买酒肉吃,正被蹲守
的护院看见,连忙回去禀报。老鸨不敢在战时闹事,便揣上契约,命小门子逼着
不愿来的妍蓉,堵到猥琐虞侯后大骂一通,又连撕带扯到衙门前,准备告官。
乔二起先慌了神,等求饶无用,索性耍起无赖,直嚷嚷赎身之金已交,反怪
老鸨不讲信用,还扇了她一巴掌。看热闹的百姓倒是热心,见他打人后想跑,虽
不好阻拦,却围得严严实实。
「打人啦!!打人啦!!这厮鸟欠钱不还,还敢在府衙前打人,官老爷快出
来看看啊!「老鸨撒泼打滚,直朝府衙里嚷嚷,一旁的妍蓉与小门子手足无措,
不知该劝还是该帮。而乔二耳听哭闹,又闯不出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
圈内来回打转。
「何人在此喧哗,还不速速散开!」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高喝,堵住府门的百姓纷纷让开,露出庞达的身影。他
对乔二有些印象,知其乃韩如虎麾下之人,本不欲插手,但因此事关乎军中声誉,
这才出面调解。
猥琐虞侯自认得来者是谁,瞧见庞达,心觉自己前途尽毁,险些吓得瘫坐于
地。老鸨不知此乃何人,可听一旁的百姓告知,立时停止哭嚎,爬起身道:「见
过庞大人,还请您替 奴家做主,这贼厮......「「莫急,且随我入府,再细细讲来。」
看她欲当着众人的面诉说,庞达连忙打断,随即瞟了乔二一眼,转身走进府门。
老鸨及小门子见状,拉着妍蓉追了上去,猥琐虞侯则哭丧个脸,不情不愿的尾随
而来。
入府后,庞达托小吏找间空房,命乔二在外等候,领其余三人入内。还未坐
定,老鸨便将契书拿出,迫不及待想要告状,庞达呵斥一声,又看妍蓉双眼红肿,
沉声道:「这位姑娘想必才是苦主,有何冤屈请一一讲来,某定替你做主。」
清倌儿微微一福,哽咽着将当日之事道出,不过并未提及与周阳饮酒,只说
自己醒来后发生之事。老鸨听后不满,站起身来,扭着肥屁股插嘴道:「你这浪
蹄子,如今还护着那姓周的小王八,哼,却不想想是谁将你蒙翻的!「说罢,这
贪财妇人转过头,对皱眉的中年儒生道:「大人,那贼虞侯还有一同伙, 年纪不
大,只知姓周,随身配着一把短刀,事发前屡次纠缠我们家妍蓉,依 奴家来看,
定是这小子求欢不成,才找帮手一起祸害我阁中头牌!「「姓周?短刀?那...
...青年是何模样?可是本地口音?」庞达微一愣神,瞬间想到郭黄夫妇新收的义
子,不过因不敢断定,开口连问数声。他虽与周阳不熟,可作为北侠臂膀,已获
悉兄妹俩前些日偷跑出城,盘算一阵,暗觉那青年离家或许与此事有关。
「听口音像是外地的,模样嘛......倒算俊俏,好像还会些功夫,先前因为妍
蓉与 人生了冲突,直直打翻五七个。「老鸨思辰一阵,立在那连说带比,庞达先
前就有所怀疑,听完更是越发确定。得知北侠义子竟去狎妓,他鄙夷的同时,又
庆幸此事被自己撞见,不然一旦外泄,定然有损郭家门风。
念及此,中年儒生刚要出言调解,不想老鸨接下来一席话,又让他疑窦丛生,
只听道:「大人,那小王八倒是胆大,蒙翻我家妍蓉后,与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女
人媾和许久,对了,那贱蹄子还自称是他亲眷,哼!定是叔嫂乱伦!「说罢,这
丑胖妇人扯扯小门子,又道:「大人若不信,尽可问他。」
那小厮初入衙门,早吓得坐立不安,见庞达转头看来,忙不迭道:「正是正
是,那女子自称是其亲眷,小人本没想放她进阁......可她给我两锭银......「「你
这没屁眼的 小野狼,竟敢私藏......」
「住嘴!
话语未尽,老鸨照他脑袋就是一下,还欲再打,险些被扔来的茶杯砸到。转
头看去,庞达瞪大了双眼,对小门子一字一顿道:「我且问你,那女子年岁多大,
相貌如何?」
「......大、大、大人,当时她身披斗篷,蒙着黑纱,小人无法瞧见......」见
他如此模样,小门子更是六神无主,答完后又似想到何事,战战兢兢道:「不过
小人待客已久,还算有些见识,那女子虽遮掩样貌,却能看出身段极好,阁中姑
娘无一能比......定然不是初为人妇...... 年纪应比姓周的大上许多......「待他说完,
庞达几乎跳将起来,脸色先红后白,又变得青紫发僵。想他足智多谋,又因倾恋
之故,对某人的行事手段刻意留心,仅凭片言只语,立时猜出乔装的女子是谁,
不禁心中滴血道:「竟然是她!〔豢赡埽〔豢赡堋...」
原以为只是狎妓小事,不想竟撞破天大的 丑闻,而 丑闻中的主角,还是自己
爱慕许久的女子。庞达先是难以置信,可回响耳间的蛛丝马迹,如野火般灭之不
尽,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中年儒生不禁悲恸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