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稷旻:“适才你不是说,纵然外出现蛛丝马迹,行宫中却井然有序,不受影响?”
稷阳呼吸一滞,转而看向嘉德帝:“父皇,儿臣……”
“三皇弟莫要误会,孤并无半点质疑责怪的意思。”稷旻打断稷阳,也看向嘉德帝:“只是如今事态超出预估,重新部署,得花些功夫了。”
嘉德帝早已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责备太子,色肃然:“预估?你待如何?”
又见稷旻还跪着,忙道:“起来说话。”
稷旻也不客气,轻提衣摆站起身来,往前近了两步:“关于修漕之必要,儿臣先时已向仔细分析道明,漕运一成,凡遇战事,粮补给将不再是难题,水路四通八达,官兵镇守送押,军力军心得稳,便是致胜一大因素。”
“古剌动向诡谲,亦有蠢蠢欲动之象,这些父皇看在眼里,必是心有衡量,才会将今之事看的如此重大。但儿臣以为,此战在所难免,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原本,儿臣想静观其变,捉他把柄,但凡是企图暗伤夏君的谋大计,便师出有名。”
“如今他们行迹败露,恐会越发小心,儿臣以为,不如快刀斩麻,即刻搜捕,定罪发兵。”
稷旻语气沉冷,斩钉截铁,飞鹰和黑狼就守在殿门,耳力又好,听得心惊胆战。
一国发兵,岂是儿戏?
古往今来,倒是有不少一心侵略力好战的君主会想命主将用些五花八门的发兵理由。
但太子在对外一事上,从来都是折中姿态,跟着嘉德帝的意思走。
今怎会一反常态,态度坚定的主战?
稷阳终于显出几分震惊之色,忙道:“父皇,大夏与古剌和平相处多年,无论这太平是真是假,至少百姓无忧,若贸然发兵,苦的还是边境百姓,若战事再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稷旻颔首冷眸:“但凡古剌野心不死,这变迟早要来,大夏国力富强,又有漕运加持,何惧古剌?”
稷阳:“父皇……”
“够了。”
嘉德帝地看了稷旻一眼,话却是对着稷阳说的:“老三,你先回去,朕有话同太子说。”
稷阳吸一
气,看了稷旻一眼,沉声告退。
殿中只剩稷旻与嘉德帝父子二。
嘉德帝坐姿松了松,斜倚龙座,哼笑一声:“不错,病了一场,子稳了,话也敢说了。”
稷旻面不改色,立在那静静听着。
嘉德帝望向殿中一座吐着青烟的瑞兽炉,转着指间的玉扳指,短暂沉默后,低声道:“这些事,可不是你一拍脑袋想到就能做的。当你如何书面阐述治漕之必要,今
这事,你就怎么写上一份,个中利弊,朕要看个详尽,三
时间,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