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棠嗯了一声。又问,“那阁主找我,所为何事?”
重甄抬眼,“先师当年亡故,其间仍有诸多谜团。世所知当事者皆已不在
世,其实不对,还有一个
知道,只是她不愿开
。”
长孙茂突然打断他,“重甄!”
重甄笑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师父如何遭毒手?”
“我——”
叶玉棠抢白,“我能让她开,说出当年之事?”
重甄点,“不错。”
长孙茂道,“棠儿,我不想你去。当年事,都过去了,不好吗?”
重甄道,“我与你们同行,确保一切周全。”
长孙茂道,“那是你的事。”
叶玉棠瞥他一眼,旋即又问,“只有我?”
长孙茂低声乞求,“棠儿……”
重甄道,“只有你。”
叶玉棠沉思片刻,道,“那我去。”
长孙茂一阵沉默。
作者有话说:
每一章可能都会修好几次写好几版,更很吃力。
很磨耐心,建议屯文,到23左右再来看应该会比较爽
第32章 重甄3
叶玉棠从前没少帮跑腿,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师父旧友的请托。师父看她在山上闲的长毛,从里
择两件看得顺眼的,才来问她。愿不愿意去, 愿意去哪个,都随她便。能为师父解忧, 还有钱得, 她当然愿意去。不过师父不问俗物, 叶玉棠差使跑多了,自然琢磨出不少心得。
虽说这说过路上资费一应承担,但是细节还是要好好斟酌斟酌。一会儿的功夫, 她已经开始同重甄讨价还价起来。
柳虹澜偶然在一旁帮主子说道:“劫复阁寻做事, 向来都是二流掮客出面,像我这种的。能令阁主亲自出面的,世上不过只有两
罢了。”
叶玉棠听得这话, 略一思索,道, “当年师父, 也是阁主请去施秉云台山的?”
重甄道,“是。”
“所以阁主觉得, 师父之死你也有责任,心过意不去, 所以请我前去问当年见过师父的知
?”
“也可以这么说。”
这边越说越热络,长孙茂却不声不响起身出了门去。
叶玉棠觉得身边一空, 视线随他而走。沉思片刻,追过去。
他无非无聊踱步, 脚步不算快, 倒也没等她。经过卧佛池塘, 驻足看了眼清潭,这才回过来。
叶玉棠对上那沉沉的表
,笑起来,问,“不想我去啊?”
“嗯。”
她歪着脑袋卖乖,“为什么啊?说来听听。”
“不想讲。”
“怕有危险?”
“倒不是。”
“怕见不想见的?”
“也不是。”
“唔。怕我知道些什么事?”
他沉默。
那就是了。
她道,“不如你直接讲给我听,我再决定要不要去。”
依旧没讲话。
她说,“去,和讲,选一个?”
过了阵,他才说,“那还是去吧。”
她哧地笑出声,拍他脑袋一下,“秘密还挺多。”
山上树多,又逢秋,洒扫完了,才一阵,池塘里
又都是黄叶子。
就说话的功夫,所立之处也是落叶满地。稍走两步,便是一脚碎响。叶玉棠听到后有声,回过
去,正巧见到重甄与柳虹澜。主仆二
,一前一后,从寺中步出。
长孙茂也看去,随手捡下她顶一片儿叶子。
重甄一脸暧昧的笑,“我就是来看看,你师姐安抚完你的小绪没。”
“……”
叶玉棠问,“几时启程?”
“黔地多山,今我叫几个手下备好重辕快马。明
一早便可启程出发,至多三
可到,如何?”
“哪能与我师妹汇合?”
重甄道,“过了播州,便可见得。”
“那已经快到云台山了。”
“正是。”
许久不开的长孙茂,忽然
话道,“随行侍卫哪几
,医师又是哪几
?”
重甄展颜一笑,道,“看来是闹完脾气了。”随后脱而出几
的名字。
大抵是怕叶玉棠不解,柳虹澜在一旁解释道,“这些都是劫复阁的圣使,论拔尖,天底下只手可数的几。”
长孙茂似乎仍有不爽。
重甄接着又笑,“你知道,我最是惜命。故一辈子研究轻功,别的不行,逃命够了。这回我亲自上阵,长孙公子还哪里不满意?”
“出了事,你第一个逃命?”
重甄呵地叹气。
长孙茂道,“要是出事,我一把火烧了你老巢。”
重甄道,“我信你真的敢烧,不止如此,还要我老命来赔。”
长孙茂轻轻一笑。
“和你谈生意,拿命计价,真难,”重甄疲累的叹气,摆摆手,“那便这么说定了?”
长孙茂回问,“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他提。”
叶玉棠闻言,脑中灵光一现,笑道,“我手有个来路不明的法杖,本想换几个银子,当铺都不敢收。阁主这处乃是天下第一销金窟,有没有法子,给我这昧来的东西洗洗清白,我也好有个趁手兵器?”
重甄笑道,“这个简单。”
少室山离约好的出发地仍有短距离,因怕误事,当夜仍还是宿于长孙茂洛阳城的宅子中。
宅子在承福坊中,离洛水河不远。这处宅子兴许是他行冠礼、抑或是成家之后自立的门户,故她没来得及来贺他乔迁之礼。不过更可能是他随手购置的别院,以供在洛阳落脚之需,故院里只放了两个婢,两名护院与一个厨子,但厨子做的菜他似乎不
吃,这两
吃的,都是叫婢
去外
食肆买来的。
她仍想得起第一回 去长安,由他领着吃喝玩乐、闹闹腾腾地逛了一整,夜里去他家,第一眼,先惊叹他家大门竟然是对着大街开的,那可真是天底下第一等的高门大户了。后
又拜会了他五个哥哥,六个弟弟,八九个姐妹,一
里认的
竟比她七八年加起来还多。那夜家宴,燕菜水席,名酒珍馐,实在令她大开眼见。听说他江湖朋友远道而来,各路亲友不请自到,其间饮酒划拳,真叫一个热闹。那时她想,倘若这
十八年岁月都这么热热闹闹的过来,
子好动一些,倒也难怪。
而如今如此门庭冷清,她反倒怪他如何耐得住这等寂寥。
那两名婢见他携
子回家,倒一脸稀疏平常,见怪不怪。
趁他不留,叶玉棠拽过一个,悄悄地问,“他是不是经常带子回家?”
婢掩嘴一笑,道,“不常——从未带过。”
叶玉棠以为此乃是替他做掩护的托词,又换了个问法,“他妻子都不怪?”
婢皱着眉
,略有不解,“公子的妻子?”
她问,“他娶妻了么?”
婢点
。
她八卦,“漂亮么?”
婢回忆道,“是美的,看眼,似乎是江湖
,只可惜是个哑
,还有一点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