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了出来。
她心下一惊,低自碎发缝隙里偷瞄过去,见湛寂敲木鱼的手微顿,随后又不动声色敲起来,也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
“多有叨扰!”没理由死乞白赖待着,她只得告辞离去。
青石板上翠影遮蔽,却遮不住她弱小而孤清的背影。
“小九,逃出健康城……逃离萧氏皇族……别回,永远也别让他们找到你!”
萧静好想起临行前母妃绝望的眼,悲愤的话语,不禁潸然泪下。那座冷冰的皇城于她而言,没什么好感可言,可还有拼命护自己周全的母亲,而今……再也回不去了。
从健康到梁州,异地他乡,古刹庙宇,她孤苦伶仃,前途一片渺茫,如何才能在这世求得一隅之地,接下来该去向何处,她不知道。那一刻,孤独感遍布全身,被遗弃的感觉也变得彻彻底底、真真实实。
之前还有个相依为命的侍卫,可惜那侍卫刚把她送到,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现在就剩她孤身一
,如同长途迁徙而脱离群体的孤鸟,绕树三扎,无枝可依。
她清楚,凭她现在的脚力,走不出多远不是被活活饿死,就会被野兽当做美味果腹。
以为到了这珈蓝圣地就会有一丝希望,没想到还是被拒之门外,况且她刚才还顶撞了湛寂,他怕是不会再同意了。
被拒绝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她固执着没有回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青石板上,在寂静的禅院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怎么想的,他有慧根,只消稍作提点,他定能有所成就。”
她没走远,听见湛空帮自己求,禁不住停步,以为事
有转机,不曾想却听湛寂一句:“伶牙俐齿、照本宣科的慧根?”
萧静好:“……”
世间怎会有这种说话带刺的和尚?真是孤陋寡闻了。
她从湛寂的紫柏禅院走到暂时居住的禅房时,已近傍晚。肚子一直叫个不停,早些时候匆匆用过一些斋饭,现在早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寺中有严格的用斋时间,过了时辰就不能再进食,所以再饿也得忍住。
刚要进屋,便见三两个僧不急不慢走过来,像在
谈什么。
待走近,只听一
道:“再过几天便是新
进山的
子,今
下山采办,梁州城好不热闹,就是忽然拥
许多官兵,好像在抓什么
。”
“是啊,城门紧闭,凡过路者,都会被盘查。如今正逢世,只求不要再出什么大事才好,阿弥陀佛!”一僧
单手立掌,很是感慨。
萧静好听罢,眼里闪过一丝慌,闪身躲进角落里。
又听一说:“我看见官兵手里拿的画像,是个
施主,看样子十来岁左右。
“这世道真真是可笑,一个小娃而已,竟被这般穷追不舍,也不知究竟犯了何罪?”
………
直到那几走远,她都没从恐惧中回过。她现在退无可退,天大地大当真是没有容身之处了。
夜晚,她蜷缩在床上,想起出宫前的景,那夜的天空漆黑一片,路琼之把她从十几米高的柱子上救下来,派
连夜把奄奄一息的她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