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随着牛来到一处山
,只见
中鬼火摇曳,白骨成堆,并有两名手持斧叉的妖怪在
站岗,一脸严肃。
二妖见牛妖返回,立刻挺胸昂首,齐呼道,“主!”
“嗯,”牛肃穆的点点
,便带着鹤白向
中飞去。
工夫不大,二者来到山的尽
,鹤白四下观望了一圈,发现此处摆有石桌石凳,
壁旁立着两个木
支架,上方是两个燃烧着火焰的火盆,将四周照得通明瓦亮。
这时,一个兽皮裹体,浑身是毛的鼠妖
窜了出来,见到牛
便单膝跪地,“
主您回来了。”
“嗯,去,上酒菜。”
“小的遵命。”鼠妖
领命后,化作一
黑烟,钻进了山壁中的一个窟窿中。
片刻之后,几个各色的妖怪端着大盆大碗,一步三晃的回来了,并将其小心的放在了牛面前宽大的石桌上。
鹤白看着盆碗中的‘食物’,只觉得晕目眩。
这特么哪里是酒菜,盆里盛的是被开肠肚的野兽,血淋淋的,甚至还有尚在蠕动的内脏,而碗里则是腥红的
体,不用说,这自然就是血了。
牛随手抓起一只被捆住四肢,并还活着的兔子扔到了鹤白的面前道,“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见白骨夫
。”
鹤白一阵恶寒,‘我这样怎么吃?还有,就不能红烧一下么?哪怕清蒸一下,蘸酱吃也行啊!’
牛妖则甩开腮帮子,露出满嘴钢锯般的獠牙,一将手中的猪
咬去半拉,黄白之物流淌下来,牛
伸出腥红的舌
一舔,再一卷,便猪脑吸进了
中,现出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
鹤白见此几欲作呕,要不是他只是一颗孤零零的骷髅,这一刻怕是连苦胆都能吐出来。
牛妖见鹤白迟迟未动,诧异道,“你为何不吃,以你这个状态,一会儿怎么去见夫?”
“小的不知怎么吃啊?”鹤白坦言道,就算他能下得去,但吃完也得有地方装啊。
“这还用教?”牛道,“就连刚下生的婴孩都知道要如何吃
,这是本能。”
说起本能,鹤白若有所悟,他看着仍在挣扎的兔子,本能驱动意识,下一刻,黑烟朝着兔子飞去,将其吞没。
前一刻还挣扎的兔子,很快便不动了,接着以眼可见的速度全身
瘪了起来。
这时,骷髅眼眶中的绿芒逐渐明亮了起来。
鹤白只觉得越来越旺盛,并饱满了起来。
只片刻的工夫,整只兔子便连根毛都不剩,全部被黑烟吞噬殆尽。
牛妖对鹤白的表现似乎很满意,笑道,“这就对了。”
待吃食用罢,牛带着鹤白离开了山
,翻山越岭,几经周转,在一处山坳中按下了黑云,来到了一座
府前。
只见府之上刻着三个大字,‘白骨
’。
“属下牛霸天,拜见夫。”
话落,府厚重的石门缓缓升起,现出一个幽
的山
来。
“跟在我身后,不要四处看,以你的状况,小心迷了心智。”牛
说完便架起黑云,往
中飞去,鹤白则紧随其后。
鹤白心里自然好,但也不敢不听告诫,好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路盯着牛妖宽厚的背影,也不知飞了多远,牛妖终于停了下来。
“进来吧。”
这时,鹤白听到一个黄鹂般的子声音,似在耳畔,十分动听。
随着牛穿过一道如水幕般的门墙,鹤白顿感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十分宽阔的大殿,中央是一座祭台,四周立着八根雕刻美的玉柱,直抵大殿穹顶,在门
的正对面,则立着一座玉石高台,上方是一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楼亭,亭内一位身穿墨绿宫装纱衣的貌美
子,正半坐半躺的倚在玉床之上。
此年芳二十岁许,乌发高盘,
戴金银玉饰,生的是,月样容仪俏,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冰肌藏玉骨,体似燕藏柳。
好美……!鹤白魂激,未曾想这白骨
竟会如此美貌,可惜就是再美,他也只能过过眼瘾,魂激
激
了。
“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白骨夫道。
“禀夫,……。”牛
便将寻到鹤白的事
道了一遍。
“哦?”白骨夫眉眼含笑,杏
微张道,“上前来。”
鹤白不敢迟疑,连忙飘了过去,在玉台前停了下来。
“你姓甚名谁,可还记得?”
“小的只记得姓鹤,名白,其余却想不起来了。”鹤白留个心眼,不该说的,还是半字不要透露的好。
白骨夫闻言面现一抹失望之色,不过一闪即逝。
“你可愿听本夫讲一个故事?”她问。
“小的愿意。”鹤白哪敢说不愿意。
“那好,你且听来。”
白骨夫从玉床上站起身来,手持一把金玉折扇,竟翩翩起舞,唱起了戏文来。
戏文中唱的是,一名落魄书生,家徒四壁,无意中看到了一位大户家的小姐,一见倾心,于是终
等在大户门前,风雨无阻,只为看上这位小姐一眼。
后来这位小姐得知后,心生感动,几次相处,虽言语不多,但书生的甜言蜜语却是打动了她的芳心,二投意合,私定终身,并资助落魄书生读书。
书生吃饱穿暖,读书更为用功,逐考取了状元郎。
小姐闻听喜讯喜极而泣,遥盼状元郎把她娶,二双宿双飞。
谁知这书生考取状元后,竟娶了一名高官之,而小姐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
。
状元郎衣锦还乡,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不壮观。
那一夜,状元郎将小姐约到城外,竟痛下毒手,将她杀害,抛尸荒郊野外。
千年尸骨含恨终成魔,虽过千年,往事却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只可惜千年之后,那状元郎早已化成黄土,魂归地府,沉冤不得报。
一曲唱罢,催泪,断
肠,直叫
悲从心中起。
鹤寒已经猜到了,这戏中的小姐,肯定就是眼前这位千年尸魔,白骨夫。
“鹤郎,你若是那小姐,该当如何?”白骨夫问。
“小的必定找到此的坟墓,将其挫骨扬灰,再
地府,将其魂魄拘来,抽魂炼魄。”鹤白回。
“抽魂炼魄么?”白骨夫眉宇间升起一抹悲凉,似是自言自语。
良久,她再次开道,“从即
起,每月十五月圆之
,鹤郎便来妾身道场,传你修行之道,助你再铸
身。”
鹤白闻言一怔。
他本还想找机会溜走,与这位白骨夫撇开
系,免受牵累,但听到传法,可重铸
身,不由得魂一震。
这对他来说,这可是莫大的机缘,若能如此,岂不可以修炼功法,重回天庭,再做仙!
“夫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愿为夫
鞍前马后,为尽忠心。”鹤白道。
至于白骨夫的劫难……,不还有句话叫‘事在
为’嘛,鹤白暗想。
白骨夫浅浅一笑,手掐指决,檀
微张,念念有词,曲指一弹,将一道黑芒打
骷髅
中,然后一摆手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