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隐约感觉到身上一凉,接着被空中落下来的木屑砸得生生作痛,当她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胡地扭动了几下,
中也跟着呻吟几声,随即又没了动静。
一连数无休止的打击,让她彻底陷
绝望,也让她明白反抗终究是徒劳,除了白白耗费力气外,并不能给她更多帮助,因此万念俱灰,也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就这样去见刘将军,恐怕沿途的兄弟们也不会为难吧?」谭家兄弟对亲兵们说道。
这些马车、士兵、辎重之所以都被拦截在道路上,是因为刘明珍怕这些长毛匪徒出尔反尔,若是来个诈降,在里藏了杀手,那可就不太好收场了。
现在车厢变成了木板,车里藏的一目了然,自然也不会被哨卡里的楚勇拦截。
亲兵也乐得如此,牵起马来,朝着刘明珍的大营而去。
从马车停歇的地方再到刘明珍的大营,足足也有三四里的路程,从太平军的阵营再到楚勇的阵营,沿途也不知有多少驻足围观,早将洪宣娇和李容发的身体看了个
光,个个又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不一而足。
来到刘明珍的跟前,他也被洪宣娇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想不到黄朋厚这如此冷血无
,刚和太平天国反目,转眼就把西王娘洪宣娇蹂躏得不成
样,
品可见一斑。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帮着自己达成心愿,也末多加责怪,翻身下了战马,走到车前,托起洪宣娇的脸来细细端详。
楚营里都在传说洪宣娇的勇武,甚至有些谈虎色变,刘明珍原以为,这必是一个母夜叉般的
物,青面獠牙,赤发碧眼,却不曾想,竟生得如此俊俏。
虽然她的脸上、身上沾满了污垢和,却仍不失
的英气。
「你就是洪宣娇?」刘明珍明知故问。
洪宣娇光着被
看了一路,心中早已羞耻万分,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地将脸扭到了一旁。
刘明珍对左右使了眼色,令将她从板车上释放下来。
谭家兄弟在把洪宣娇带来的路上,故意让她保持着现在的这个姿势,无非是想起到羞辱她的作用。
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刘明珍,也就失去了继续禁锢着她的原因。
楚勇们解开了洪宣娇身上的束缚,架着她跪到刘明珍的面前。
此时的洪宣娇腰身酸痛得好像断了一般,完全失去了下半身的感觉,无需楚勇们多费力,早已软软地将磨得发红的双膝跪倒在地,双目无地耷拉着脸,毫无采。
一想到这个令清廷痛了十余年的
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刘明珍心中顿时暗暗窃喜,挺着腰走到洪宣娇面前,再次托起她的下
,道:「今天带你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你一心辅佐的太平天国是如何断送在本将军的手里!」说着,另一只手朝着远方一指。
层峦迭嶂的山峰,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遥远得不止一脚程。
山坳里冒起几硝烟来,直通云霄,宛若在天和地之间,立起了几根漆黑色的大柱子。
这是太平军和清军刚刚接仗过的战场,双方的战线都拉得很长,不止这一处,其他也有几个地方硝烟不绝。
只是这个时候,炮火已经平息,和往常一样,不论谁输谁赢,在经过惨烈的手之后,双方各自退兵休整。
刘明珍大营所在的位置视野极佳,几乎能把整个山区尽收眼底,他指着那处硝烟最浓的地方道:「那里名唤白水岭,本将军刚刚和长毛打过一仗,此时已经越岭而去,想必已经到了石城!」一边说,一边又把指尖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被困在马车里数的洪宣娇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亦有些恍惚,这时刚出来,被山上的冷风一吹,
总算是有些振作起来,再加上被刘明珍捏着下
,脸面随着他的指尖到处转动,也由不得她不看,隐隐约约也听明白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几天落在几个叛徒的手中,受尽虐待,这些痛苦对洪宣娇来说,倒还是其次,她最担心的仍然是太平天国的安危,那个她哥哥和无数仁志士一手创建起来的小天堂,几乎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老天王洪秀全倒是好,在天京城前撒手
寰,可是活下去的
们,依然在为了他们心中的信念而拼上
命,她不愿意看到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付诸东流,数不清的英雄豪杰白白搭上
命。
这段时间里,她羞耻,绝望,焦虑,不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现在虽然不是亲自来到太平军的大营,但听刘明珍这么一说,好歹也算有了消息,强撑着脆弱的身心分辨着此刻的局势。
在山峦的尽,有一块平地,上面聚着一大片民居,只是相隔太远,洪宣娇也数不清,那里到底住着多少
。
只是根据刘明珍所言,那便是石城县城的所在,而流窜的太平军似乎正在朝着那边靠近。
刘明珍又把手指指向远方,道:「那里便是毅营席大帅的主营……」洪宣娇看到同样几缕轻烟升空而起,只是有别于硝烟,这些烟雾是白色的,正是士兵们埋锅做饭时的动静。
她顿时一惊,很快发现刘明珍中所说的
毅营,似乎距离石城更近,太平军在和刘明珍所部
手之后,越过白水岭,进
石城地界,无异于毫无防备地跳进了席宝田早已布置好的
袋阵里
。
「啊!这……」洪宣娇用力地扭动了几下光熘熘的身子,却仍无法站立起来。
根据太平军的行军路线,她很容易就能推断出,越过白水岭的幼天王所部根本不知道毅营所在的位置。
要不然,就算是只当过几年兵的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那陷阱里跳。
洪宣娇按捺不住心的焦急,想要提醒带兵的洪仁玕,可隔着那么远,她就算喊
喉咙,在军中的
王也绝不会听到半个字。
被王德榜、刘明珍和席宝田夹在中间的太平军,每天被几部马
番攻击,昼夜不得安生。
虽然洪仁玕也能识他们的车
战术,但孤掌难鸣,始终想不出
敌的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们被折腾得
困马乏。
这时,李容发也被从板车上揪了下来,押着他的双肩,被带到洪宣娇的身边,和她并排跪在一起。
假如不出意外,等到席宝田所部用餐毕,很快便会朝已经进石城地界的太平军发起一波猛攻,筋疲力尽的太平军很有可能在这次突袭下,全军复没,再也不会有
手几阵便各自退兵的好事。
曾经从湖州广德出来的太平军坐拥十余万之众,不管是湘勇还是楚勇,都很难一将其吃下,但一路走,一路战,军心不稳的太平军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如今只剩万余
。
尾随了他们这么久的几队马,正是在等这个时机,将其一举歼火!「不!不要去!」洪宣娇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地喊了出来。
可是她的喊声彷佛只在她脚下的山谷里回,却怎么也飘不出更远。
刘明珍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道:「洪宣娇,你现在即便喊喉咙,那些该死的长毛也是听不到的!此处距离石城,少说也有几十里地,就算在此鸣炮,也惊不到他们的,哈哈!」「啊!你这狗贼!」洪宣娇绝望地叫骂着。
还有什么,比明知会输,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更让感到绝望的呢?刘明珍一挥手,从后
又上来几名楚勇,不由分说,抓起洪宣娇的双脚,用力起往上一扳。
原已是浑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