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只炭笔,他示意地看向这位姑娘。
她了然地点
，接过本子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问题。
为何其他
不愿作证？
【被抓进去的姑娘都会被种下一种蛊,包括我，这个需要药来缓解。还有少部分会被控制家,没愿意出来作证。】
【最近似乎收到了什么风声,新一批的都被那个组织派监视了,明
会有更多的到这里来，你们不要再来了。】
写下这两段话费了不少时间，这位姑娘将本子递还给江年，
紧张，对他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
江年没有丝毫犹豫，站在窗
处观察一会儿后，又顺着原路返回。
他走后没多久，这间房门便被推开检查。
他们将这里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了眼这依旧在镜前梳妆的，几才离开。
“得到什么消息了？”
陆飞月在陈府别院不远处等着江年，她从他手中接过那个本子，翻开看了一眼。
“你没再问些其他的吗？”
本子上仅仅只有这几行字，虽说解释清楚了别不愿意作证的原因，但其余线索还一概不知。
江年瞪大眼睛，手势夸张。
“你是不知道啊，十几个围着这么一小间屋子，那叫一个严密，我之前去皇宫都没见过这密度。”
他瞟了眼陆飞月，站直身子，挺胸抬，颇有一些求夸奖的意思。
“如果今天去的不是我，你们绝对连那个的面都见不到。”
陆飞月看着他，压着上扬的嘴角：“今天确实做得还不错。”
借着月光，看着纸上的“蛊毒”二字，她突然想到了李弱水。
“弱水她上次中的似乎也是蛊毒……没想到还是要去麻烦他们。”
想到这里，陆飞月长长叹了气，脑中又不合时宜地蹦出了路之遥的脸。
江年倒吸气，显然也和她想到了一处去。
“咱们又去打扰，不会被他赶出来吧？”
陆飞月笑了一下，冷艳的面容柔和下来，眼里也染了几分无可奈何。
“肯定会。不过他这么听弱水的话，就算把我们赶出来了，最后还是得让我们进去。”
两将这个本子收好，打道回府，蹲了一个晚上，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李弱水最近发现路之遥有些不对劲。
他不仅没有再提要回苏州的事，还不怎么粘她了。
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去做什么，常常是李弱水醒来他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有代替李弱水说出了心里话。
公主如受重创地看着李弱水，她面色更加苍白，看起来竟然比被刺一刀的那还要虚弱。
“你们是
除千难万险在一起的佳偶，现在该是成亲的甜蜜生活，谁敢阻挠你们！”
她捂着嘴咳嗽起来，双眼泛红，看起来比李弱水这个当事还要真实感。
安阳公主原本是想来借鉴观察的，可谁曾想来白府来了两天，竟然连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都没有看到。
“演绎到一半的剧断开，绝没有这个道理……”
她身后的丫鬟慌忙来给她抚背，生怕她一气没上来便撅过去了。
李弱水：“……”
公主的话语过于戏剧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稍微有些多此一举。
她确实不知道路之遥去做什么了，但也仅仅是好，从没有往另外一个地方想过。
她很确信，就算是天塌地陷，路之遥也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只是怕他被哄骗。
一旦有了弱点，即便再强，也会有任鱼
的一天。
李弱水轻叹气，站起身往外走，脚上银铃细响。
“你做什么去？”
公主站起身跟在李弱水的身后，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扶着她的小丫鬟。
“我？当然是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李弱水扬起唇，眼眸弯弯，面上一点没有担忧的模样。
她昨晚问过，路之遥说自己就在隔壁街，不会走得太远，但到底在做什么却没有说。
绕过一条街，刚转到街角李弱水便看到了路之遥。
他正坐在一家碑帖店中，背对着她们，不知道做些什么。
快要
夏了，街上来往，这春末夏初的子也是算是带了暑气。
离碑帖店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个卖酸梅汁的小摊，李弱水索
带着公主坐在了此处。
她点了三碗酸梅汁，笑着看向路之遥的背影。
“你不过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吗？”
公主好地看着李弱水，随后低看着暗红色的酸梅汁，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来尝了一。
“不用。我只是来看他有没有被骗的。”
天气确实有些闷热，这酸梅汁解渴消暑，李弱水一气喝了半碗，随后舔舔唇，将唇边残留的酸梅汁吮进。
这习惯倒是和猫很像。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
她笑着将另外一碗酸梅汁推到那位小丫鬟身前，随后习惯地拍拍安阳的肩。
“试图打听、拆穿别的惊喜可是很不尊重的。”
安阳愣了几瞬，随后掩唇咳嗽，垂眸看向了碗里的倒影。
“话本里可没这么说，这种时候不都是上去弄清楚的吗……”
安阳借着喝酸梅汁的空隙抬眸瞟李弱水。
她眼睛明亮有，双睫微翘，嘴唇也是不自觉弯起的，似乎只是见到他的背影都很开心。
那的生辰宴，他们二在凉亭中的互动她是见到了的，气氛暧昧，无端看得脸红心跳。
但似乎和她心中的救赎不太像。
就比如她施粥，填饱了饥饿之的肚子，给他们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但这其实只是沾了一点边。
真正的救赎，是将掉落在泥潭中的救起，随后带到身边洗净，成为另一个更好的。
可他们不是这样的。
按照她的推测，路之遥以往该是一个置身于黑暗的，龋龋独行，备受痛苦与煎熬。
而如今受到救赎的他，不说一心向善，也该是某种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可想起那晚他杀的利落以及那对她不知缘由的杀意，一切似乎又同她想的不一样了。
路之遥有变化，可某些时刻他看起来确实又并没有改变，他依旧是一个嗜杀之。
正是对这点的好，她在白府等了两，但今天，似乎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路公子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我殿里。
当时恰好有宵小趁我支开护卫时翻了进来，想要侵犯我，我顿时想到了英雄救美的节……”
看着李弱水清澈的眼，安阳咳嗽几声，吞下自己的心理活动和演戏过程，直奔主题。
“路公子竟眼都不眨地杀了他，像是切瓜砍菜一般，血溅得到处都是。”
她仔细地看着李弱水，试图从她色中看出一些惊讶或是不喜，可到最后她的绪都很平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