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没来由地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儿,讷讷,“……技多不压身。史书上文治武功、雄才大略的天子有许多,可是会缝香囊的,只有您一位,说起来多好听啊。”
皇帝觉得这话有点儿贴心,他委屈的心稍稍平静了下,垂目看着自己包扎着的双手,语音轻轻。
“朕只给你缝。”他微微侧脸,看她的眼稳,“一年只得一个端阳节,朕每年为你缝一个,七八十个缝下来,以朕的天资,定会缝的完美无瑕。”
月色染上了陛下的眉梢眼角,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澹宁,星落被这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一回觉出来陛下比平
里,还要再英俊几分。
她又挠了挠脑门儿,有些疑惑不解,“……如今徒儿十五岁,就打您缝八十个,那时候徒儿也九十五岁了——您比徒儿大六岁,一位一百零一岁的皇帝老儿,手跟抖筛似的,还给徒儿缝香囊……您图啥呀?”
皇帝眼前一黑。
就知道她一定会曲解他的话,只是没想到她想的这般缜密。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她,眼像看小傻子一般。
“朕是腊月生的,月份小,你九十五岁时,朕也才一百岁。”他说完也觉得没意思,闷闷地又说了一句,“图什么?不过图一个白偕老罢了。”
后这句话声音有些小,星落听了一耳朵没听仔细,这便歪着脑袋凑过去,问了一句您说什么,妄图再听一耳朵,可惜脑袋太大侧倾的角度又太过,一下子就歪倒在了陛下的怀里。
猛一个小鬼跌进了怀里,天子的心一霎就雷动起来,直将他震的手脚发麻,呼吸困难。
他垂目望下去,小徒弟不倒翁似的歪着,在他的腿上眨了一下大眼睛,“您总是小声儿说话,害我听不清。”她把双手往上一伸,“师尊捞我一把。”
皇帝的手还绑着纱布,矜持地拿两根手指拉了她一把,小徒弟起了身,挨着他坐着,歪着脑袋把耳朵凑过去。
“您对着我的耳朵说,徒儿太想听清楚您的话了。”她板着小脸,有根有据地揣测他,“您一定是在说徒儿不好。”
皇帝的脸侧竖着只小耳朵,淡淡的婴孩,形状小巧可
,耳垂像是小水滴,怎么看都感觉是做皇后的骨相。
“黎太甜,你瘸着脚来寻我,就是来同朕逗闷子?”他静静地看着她,像一座雪玉雕出来的像,“你真的想听?”
陛下的语气有点儿严肃,他的音质本就如清溪撞石般清冷,语气稍稍严肃些,登时就显得很冷淡。
星落怪怪地看了陛下一眼,拧起了眉,“您做什么这般凶,徒儿又没惹您。”
她抱起了膝,拿下一下一下地点着膝盖,有点儿不满。
“……徒儿瘸着脚来这儿,自然是关切您的安危,逗闷子像话吗?”
皇帝的心在腔子里翻了几个跟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面色,在说话时略带了几分歉意。
“你把耳朵递过来。”
行吧,先听听看陛下怎么说。
星落又歪着脑袋把耳朵递上去,有细微的气息凑近了自己,陛下的气味很好闻,清洌净,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了星落的侧脸。
耳边迟迟未有声音送,倒是陛下的气息拂动,使星落的侧脸生了一层的细栗。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星落只觉得有点儿酥麻,她不习惯这种感觉,猛地转过,妄图瞪陛下一眼,却登时同陛下四目相对。
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眼睫都快要触碰到,星落眨了一下乌亮大眼,紧张地咽了一
水。
皇帝的心从一开始就上上下下忙个不停,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了,他冷静地看着她,也不由自主地动了下喉结。
小徒弟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视线下移,好地落在陛下的喉结上,“您怎么到处都是骨——腰上也有,脖子上也有。”她跃跃欲试,伸出手指
,妄图点上去。
皇帝的心又在跳,快要蹦出心腔去了,他拿绑着纱布的手一把抓住了小徒弟不安分的手爪子,语带警告。
“黎太甜,不要借机轻薄朕——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
星落的贼手被捉住,悻悻地说:“骨的事儿是大事,您是我师尊,什么也没教过徒儿,难得徒儿有疑惑,您也不言传身教,您亏心不亏心呢?”她抗议,“明明是您抓着我的手,还说我想轻薄您,我才不乐意呢。”
皇帝觉得不亏心,他把她的手还给她,动作有点儿大,倒累的皇帝手上的伤痛了起来,他不由地蹙了蹙眉
。
“这叫喉结,每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会有。”他认真地回答她,“朕的骨没问题。”
星落琢磨着陛下这句正常的男子都会有的话,忽的一个问题抛出来,“阮总管有么?”
一石激起了千重,皇帝陷
了沉思。
阮英平里跟着自己不离左右,可他还真的从来没注意过他的脖子,到底有没有喉结呢?
星落歪看着陛下,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好问题,都把陛下给难到了,看着陛下蹙眉沉思的模样,星落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罢了罢了,横竖徒儿同阮总管关系很好,下回见了摸一把就知道了。”
皇帝一怔,旋即紧张地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呼了一气,动作迅即地捉住了小徒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就是言传身教么?”他镇定自若地望住了小徒弟诧异的眼睛,“摸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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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无尽烦恼
星落打小胆儿肥, 既然陛下亲自邀请她来摸,岂有不上手的道理?
上一回在崖底,她就想摸一摸陛下腰间的那两道鲨鱼肌, 可惜没抓住机会,这次妥了。
她的小手此刻被陛下抓着,贴在了那一道凸起上,手感有些特。
陛下的脖颈修长,肌骨如玉, 那一道凸起随着吞咽, 动了一下,戳在了小徒弟的手心, 痒毛毛的。
星落好,越儿晃开了陛下的手, 拿指尖轻轻地在上
划了下,那喉结又是一动。
不谙世的小姑娘手一缩, 旋即又在上
划了下, 陛下却一把握住了她这只作
的小手, 语带警告。
“够了,再摸收钱。”
一提到钱, 星落的手比猫爪子缩得还快,她悻悻地对上了陛下的眼眸, “您富有天下,摸一下还收钱,不知的还以为您是
什么的呢。”
皇帝垂着目,心跳声隆隆, 绯红爬上了耳朵尖儿, 他匆匆站起身, 拂了拂道袍上的灰尘,这便向着小徒弟递出了手。
“夜了,朕送你回去,”
星落坐了这么好些会儿,腿又有点麻了,她拿两只手抱住了自家师尊的手臂,把脑袋靠在了师尊的手臂上,耍起了无赖。
“徒儿腿又麻了,您把我提上马车吧!”
她的两只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