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得见陛下动容,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徒儿哪儿敢说您不正常啊——”她嘀嘀咕咕,方才那一阵儿的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地是好八卦之心,“古往今来,大凡是天纵才之
,在
方面都会有些小小的古怪癖好,往前儿数三百年,话本里说,东阳太子喜欢木雕的美
儿,乐安帝
上了金塑的菩萨,南楚王啊就更新了,他的最
是一条雪白可
的獢獢犬!” 
 其实还有很多更猎的,只是她这种修道之
说出
就有些不合适了。 
 她安慰他,绞尽脑汁,“相比之下,您的
好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就是秘一些,刺激一些。” 
皇帝绝望了。
 “……朕很正常,至多以后会喜欢上撞大钟——听说能把
快活到天上去。” 
 这个话题岔的有点远,星落还想同他继续研讨禁忌之
的话题,这下岔开了就不好继续了。 
 “您怎么又说回撞钟了?金阙宫还有好多好玩儿的玩意儿呢!后山崖顶扎了一排秋千架,
起来的时候能看到悬崖峭壁、碧空万里,那才是真正的刺激又快活。” 
 她高兴起来,“这回您带我撞钟,下回我带您
秋千!” 
皇帝觉得自己没必要安慰她了,反正她能哄自己玩儿,而且玩儿的还很高兴,只能颓然地让开一步来,居高临下地往山门外的绿荫看去。
“民间的话本子上,原来都是这般编排天家的?”
 星落挑着眉昂了一声,“太皇太后娘娘也看啊,她老
家有一间屋子全是珍藏,上回没机会,赶明儿我进宫探望她老
家,可得讨几本来。” 
 太皇太后的
好:话本子、嘴上太极、看
唱戏。 
皇帝比社会都清晰,听星落这般说来,也有些温馨起来。
 “你的脑袋啊,就像九龙峡的绿
鸭,核桃仁似的。”他在说她笨,星落却不以为意:还有什么能比娇纵二字更伤
的呢? 
 “核桃仁有一千条褶,每一条都藏着一条大智慧,您是在夸我聪明呢。”她气消的差不多了,牵住了陛下的衣袖,“徒儿要上阐真
啦,您还跟着吗?” 
皇帝却偏了话题,问起她旁的来,“你方才同朕吵着嘴,忽然往这里跑做什么?”
 冷不防地说起这个,星落呆怔了一下,举
望了望
上密不透风的树冠。 
 “哪有站在大太阳地里吵嘴的?我怕晒!”她
绪依旧不高,矜持地夸自己,“徒儿有无边的美貌,总要好生作养才是。” 
其实她不怕皮肤晒得粗糙,她怕的是晒蜕皮,那滋味可不好受。
 皇帝哦了一声,举
看了看光芒耀目的
光,万丈金光洒下来,地面像生了水,光亮刺目。 
 眼看着就到晌午了,阐真
他知道,毫无遮挡的树荫,也不在山
背处,这会儿去外
候着,怕是能把小徒弟晒成
儿。 
 “糖葫芦晒成了
儿,不好吃也不好看。你回住所待着,朕代你去阐真
。” 
星落就往树荫外走,“您代我去不像话,显得徒儿特不虔诚。”她走出去,背着身扬起手来,“您回吧,回哪儿都成。”
回哪儿都成?皇帝哑然,憋屈极了。
 星落走出了几步去,快要下台阶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那树下就空无一
了。 
陛下身手可真快啊,须臾之间就没了踪影,再想想帝京到九龙峡、到老君山上千里路,他说出现就出现,如有助的样子。
星落回过身去,坦然之外忽的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怅然,慢慢抬起了脚步,下了台阶,身后却有脆声响起。
 “姑娘,我回去给您取了风帽。”是青团儿的声音,她追上来,扶住了星落的手肘,“阐真
外晒极了,可千万别落了这个。” 
星落又往后张望了一下,“你没撞见陛下?”
 青团儿摇了摇
,“
婢一条路走到这儿,没见着。” 
 星落哦了一声儿接过风帽,“拿这个也没用,昨儿也拿了,不还是给你罩
上了?” 
青团儿讪讪笑,蹭了蹭自家姑娘的肩膀。
 “……姑娘,我听常大哥说,陛下政务繁忙,估计今
就回京了。” 
星落往饭堂的方向走着不言声,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这会儿去端天师爷爷的午饭,接着再送上去——这几
天师爷爷都开始吃
丸子了,想来快出关了吧?” 
青团儿的思却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陛下午间也不知道怎么进膳,图南殿蹲了一屋子的监院老道,就等着陛下召见,常大哥说他一时还要去应付这些老道……”
 星落听着不对劲,猛的一回
,抓住了青团儿的手。 
 “这是怎么了,一
一个常大哥,他是谁?” 
青团儿被吓了一小跳,听姑娘这般问,嘻嘻笑着说话。
“常大哥叫常玉山,才十七岁就做上了正四品的御前侍卫,还跟陛下上阵打过仗呢!”她晃晃脑袋,“前几天我同他一起烤鸭子,他可太可乐了,敢杀鸭子却不敢啃鸭脖子,哈哈哈哈哈。”
星落无语望天,“赶明儿我修成大道,你还跟不跟在我身旁捧碗了?”
 青团儿理所当然地昂了一声:“我不给您捧碗儿我给谁捧啊?”她腆着脸笑嘻嘻,“仙兴不兴按点儿下值?
婢能不能晓起上值点卯,傍黑的时候下值家去?” 
星落想敲死她,步伐迈得更快了。
“离我远点儿,我怕雷劈下来的时候连累我。”
到了饭堂时,婶子们将将煮好菜饼等吃食,见星落来了,都厨便将给天师爷爷的四屉饭盒子给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