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里足足住了有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连花花都分辨不出?”
“李妹妹也是一番好心。”宫将青团、艾窝窝、撒子等吃食奉上,皇后又命:“拣两盘子,与马佳小主和李小主送去,再热热冲两碗红糖水。清明寒食,只怕伤了佛拉娜的身子,她如今双身子,正金贵着呢。”
娜仁掐着撒子吃,随道:“前儿听她说,太医新配与她的当归阿胶固元膏吃着不错,若真有效验,倒是件好事。”
“可不是吗,皇上与我也是这样说的。若这能吃好了,胎气稳固,又怎差这点子阿胶燕窝之流呢?”皇后亦道。
娜仁就着点心吃了两酒,琼枝
恐她冷了肺腑,忙斟热水与她,又将披风替她披在身上。
昭妃没久坐,略饮两杯便推说自己倦了想回去歇着,其实娜仁在底下掐手指一算,合着今儿奉三的子,按昭妃的习惯,是到了她读书静坐的时候了。
皇后不知道这个,关怀道:“吃了酒,倦了便回去歇着吧,万万将披风穿好,不要受了风。”又要点两个小太监送她回去,昭妃道:“春嬷嬷也跟着呢,无妨。”
皇后这才放心,放她走了。
纳喇氏上来请皇后秋千去,皇后笑道:“我惯素笨手笨脚,玩不来那个的,你们且
着,我便看个热闹。……饽饽房制的青团倒新鲜,你们也尝尝。”
二上来分吃了点心,娜仁随意瞥了一眼,纳喇氏一身素净的水蓝颜色,盘着的发髻里只一支素银钗子,又
柳折花在上
,倒是一份鲜润的生气,她本是柔和的面容,这样打扮更好看。
张氏一袭桃红紧身,内搭艾绿绣折枝花卉衬衣,很显腰身,紧身上用绿的丝线绣着柳叶合心,打扮得浓艳相宜,方才玩得疯,发间一支金花
嵌米珠短钗摇摇欲坠,鬓边的红花也微微松散,更衬得面容娇艳,额角汗滴点点,胸
微微起伏,好不动
。
皇后笑着打趣道:“我们看着也就罢了,这若是皇上在这儿,只怕心都要化了。”
娜仁心知皇后是暗暗在点张氏,她也不是浑然不觉的样子,忙忙肃容低。
宫妃争宠是惯来有的,但规矩上是决不许故作娇媚之态引诱皇帝,皇后此言带笑轻飘飘地落地,却让张氏心中一紧。
到底皇后还是有几分积攒下来的威望的,瞧张氏战战兢兢的模样,皇后心中轻叹一声,却也放心下来,只道:“我不过随一句,倒惹你害怕了,实在不该。快去玩吧,月知你也过去,我这里有九儿足够了,无需再搭上你这么个
。”
她微微一摆手,董氏方才只在她身边侍奉茶酒,此时得了皇后的话,忙起身应着。
留下皇后与娜仁二坐着,皇后又吩咐在亭子转角处设了一袭,让跟着的宫
们去坐了,指了两样肴馔与她们,并吩咐在外
又给太监们软毡铺地搭了一袭,照指两样肴馔。
琼枝不放心娜仁,娜仁只笑道:“你就去吧,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我在这里能有什么的?”
都散尽了,亭子里一时安静,皇后笑道:“把
都指走了,咱们两个倒是冷清。”
她伸手去拿酒壶,娜仁忙拿起斟了一杯与她,又一杯与自己,二一碰杯,皇后道:“皇上与前
出宫寻春
柳去了,咱们姐妹在宫里,见不着什么高山风景,也自己热闹热闹,不然岂不辜负了大好春光?”
“咱们是被撇下的了,自己不乐一乐,更无趣了。”娜仁也道。
二闲着说话,皇后道:“前儿皇上已派
谒陵去,盛京三陵、先帝爷的孝陵。巧就巧在我叔公被皇上派出去,你三哥竟同我叔公一道,都是往先帝爷的孝陵去的。”
“皇上孝顺,清明节惦记着先,指派心腹过去又是一分心意。”娜仁笑的优雅极了,“索大
简在帝心,
得皇上信重,娘娘该为此开心才是。”
皇后取帕子拭了拭唇角的酒渍,低声道:“虽如此说,总归御前侍卫才是常在皇上身边行走,吏部的差事又隔了一层了。”
娜仁不耐烦多说这些,不过随与皇后应和着。皇后见娜仁久久没透出攀附亲近的意思,心中轻叹一声,只道她这个出身,傲气是应当的,倒没多觉得什么,二
随意说着话,娜仁多饮了两杯,脸上微微发热,向皇后告了罪,拢着披风往亭子边围栏上一坐,倚着柱子看水池里的金鱼。
这汉白玉砌的池子里养着二十余尾成手掌长的锦鲤,颜色橙黄,
上一抹金黄,
底下金灿灿的,独有一份吉利意
。
娜仁从旁的白瓷浅碟里抓着鱼食随手撒下去,皇后瞧着鱼儿们蜂拥涌过来有趣儿,也撒了一把,二随
说着话。皇后笑道:“倒是多亏慧妃你提醒,那
兰嬷嬷才想起告诉御花园里不许猫儿狗儿走动,怕冲撞了龙胎。不然这个时节,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本宫也担待不起的。”
正说着这句话,忽地听见那一阵杂
的叫喊声,好像又是喊“来
呐”又有“传太医”。
二同时心突突直跳,对视一眼,皇后提着袍角匆匆抬步往外去,娜仁见她脚步踉跄,伸手快速扶了她一把,然后两
相携快步向出声处走去。
一过去就见一群围成个圈,小太监脚下抹油似的快步跑出去,皇后忙叫拦住,雀枝出来回道:“娘娘,这是我们宫里的
,叫去传太医的。”
皇后总算碰见个能问话的,忙问:“怎么了这是?”
雀枝哭着回道:“我们主儿在这边玩着,起身没走两步,忽地脚下打滑,足地摔了。多亏李小主离得近,扑过去垫了一把,不然真不知道怎样呢。”
娜仁动作灵活地挤了进去,见清梨佛拉娜已被拉开,佛拉娜面色青白地捂着肚子喊疼,清梨倒好些,只是微微抿着唇,手掩着胳膊,想是扑过去时磕了碰了。
“佛拉娜,清梨,怎么样?”娜仁蹲下身去一一问过,清梨对她微微一笑,倒是还好:“我没事儿,快看看马佳姐姐,我怕我搂的不及时,她再碰到哪里。”
佛拉娜满脸痛苦,虚弱地道:“我还要多谢你,倒没觉得怎样,只是怕是一气惊着了,肚子疼得厉害。”
这时本在另一边的宫们尽数赶了过来,皇后一见兰嬷嬷便推她进去,
中连道:“嬷嬷快看看,佛拉娜疼得那样。”
兰嬷嬷到底有了年岁,是经过事的,此时挤了进去,先不顾规矩,伸手往佛拉娜裙底探去,不见湿润,便松了
气,“未曾见红,无妨无妨。马佳小主快请放心,您告诉
才,肚子哪里疼?可是小腹上,还是肠胃上。”
又忙命抬软轿来,索
御花园离钟粹宫也近,皇后有了兰嬷嬷这个知事的
,渐渐松了
气,不过一时不见太医,心里还是提着没敢放下。
佛拉娜这一胎要紧,太皇太后听了消息,忙命苏麻喇与太后来看,彼时钟粹宫里佛拉娜的痛呼声不断,皇后凝着脸坐在正殿主位上,听纳喇氏几个说话。
只听纳喇氏道:“马佳姐姐那边斗热闹,妾与张妹妹便寻思也去与她们玩一玩。旁的倒是没怎么见,不过马佳姐姐起身时动作不快,却是走路时脚下打滑,踩在了张妹妹的袍角上,那
土地湿润,张妹妹的衣裳的绸子面料又滑,与雨花石在一处,寻常咱们走路都要小心,何况马佳姐姐又有目眩
晕之症,也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倒是怪不得张妹妹。”
张氏跪在那里满冤枉,皇后沉着脸,目光在纳喇氏与张氏二
身上来回。清梨胳膊上的伤上了药,想来疼得厉害,身上也有几处撞上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