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知道你私自出门，我就，就——”
她卡壳说不下去，忙低
琢磨起到底什么惩罚好。
刚回来的许融闲闲落座，道：“打断他的腿。”
许夫
骇了一跳：“那怎么行呢！”
“就是，就是。”许华章跪在地上迭声嚷嚷，“姐姐，你如今怎么这样凶了。”
他刚吃了饭，洗了澡，换了新衣裳，这会儿看着
净
多了，他和许融的相貌不同，大约更像过世的许侯爷，细眉细眼的，每个小表
都往外抖落着机灵劲。
许融扫他一眼，不知是年纪小恢复得快还是怎么，就这状态，怎么也不像蹲了半个月大牢才放出来的。
她没接话，许华章自己又说起来：“姐姐，你放心，我保准不叫那个萧信娶你，他敢来，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许融挑挑眉，觉得他很应该被关回牢里去。
“哦？就你那些掐咽喉吐
水的招数？”
许华章有点恼羞：“我那是没准备好！我厉害的招多着呢，保管把他打得片甲不留，从此见着我们都绕道走。”
但许融这么一说，把许夫的记忆勾起来了，她担心地道：“章儿，你姐姐说得对，你怎么能那样做呢？那都不对，那些话你也不该说。对了，你从前并不这样，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许华章显然被宠惯了，很敢于在许夫面前说实话，他爽快地道：“牢里学来的。娘，我告诉你，我对面住了两个仇家，他们的另外一个仇家使了钱，把他们关到了一起，两个在里面就天天打，天天骂，可热闹了。”
“热闹什么，快别说了！”许夫快晕过去，“章儿，你怎么不学好，跟学这些东西？那坐牢的都是有罪的，你承了爵，是正经的朝廷敕封侯爷，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那些可不一样，也万万不能学他们的样，啊？”
许华章道：“知道了，娘。”
模样一看就是有无心。
许夫不放心，想起来又道：“那些不净的地方也不许去了，你才多大，那地方没个好，还有罗家那个二小子，都是他叫你去，才引出这场祸事来，以后你也远着他些。”
许华章这回没有马上敷衍，而是把细长的眼睛眯了眯：“罗承安——”
罗承安就是罗二爷的名字。
许夫听了，倒了：“你从前都叫他罗二哥，这是怎么了？”
许华章同样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下
，薄唇迸出句话来：“娘，我怀疑他
我。”
呦。
许融坐直了些，她本来不想再开，此时道：“怎么想到的？”
许华章道：“我关在那方寸大的地方这么久，哪都去不了，也见不到一个外，只能呆着瞎琢磨。我就总想那天的事，罗承安在路上碰见我，不像是突然赶巧地碰见，他那个伸脖子张望的劲儿，倒像是专门找我，后来我跟张维令打起来，他在旁边拉，拉得也不卖力，哼——我越想越觉得他有鬼。”
许融微微点，这牢没白坐，居然坐开窍了。
许华章来劲了：“姐姐，我说得没错吧？这事没完，明儿我就找他算账去。”
许夫受不了，忙道：“章儿，你才怎么答应我的？罗二是不对，不过张家那个魔星才把他抓去打了个半死，如此也抵过了。你不许再理会那些，安生在家呆着，养养身体才是正经。”
许华章听了一下子乐起来，咧嘴道：“张维令揍了他？嘿，肯定也发现他有问题了，揍得好，都是怎么揍的？”
“罗老爷说脸肿了两圈——”许夫回答到半截发现不对，勉强板下脸道，“章儿，你到底听话不听话？”
许华章听了这一句形容勉强也满足了，点道：“娘，我听。”
许夫的脸板起来没有片刻，马上又放松了：“这才对。好了，快起来吧。”
许华章嘿嘿一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许夫身边歪着，许夫忙把他揽住。
许融也站了起来。
上首的母慈子孝对她来说像幕戏，她走出这个戏台，下了台阶，举目望去，繁星洒满夜空。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她很期待。
第15章 了件大好事
翌
天气确实很好。
许融难得起了个大早，洗漱梳妆，用早膳——一碗鲜香的元宝小馄饨配着腌笋、豆皮卷等四色小菜，半天之后，用午膳——与许夫、许华章一起，用完小歇一刻，又半天之后，太阳落山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院中伺候的粗使下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们已经习惯许融“伤”之后就是这么一副颓废到饱食终无所事事的样子，只有白芙知道不是，晚间卸钗环时，她见镜中的许融容颜若有所思，便安慰道：“姑娘别急，萧夫多半不甘心，想拖上几天也正常。”
许融点：“嗯。”
她心里觉得不是。
萧夫不可信也不可谋，但张老夫是个雷厉风行之，她放罗二、放许华章，向她许诺并随后去寻萧夫，都是立时立地，没有一丝拖延，许融不认为她会在最终兑现承诺的时候掉链子。
许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因此她决定如白芙所说，再等一等。
这一等，又一天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