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车窗是打开了。来取货的小姑娘满脸错愕地看着正在车里激
表演的陆老板，那一个叫声并茂。
生大概是综艺你画我猜看多了，她激动地挥舞着小拳
揣测道：“——举杯邀明月！”
陆向阳怔怔接着答道：“……对影成三
？”
周奚：“……”
多么应景的诗句，三个齐心协力，你一言我一语，汇成了一片尴尬的海洋。
由于陆老板没有车，先前的大单都是拜托给了青青姐。最近有周奚在，配合得越是天衣无缝，毕竟是两个大男，连卸货都快了不少。
下订单的是一家外贸公司，那老板岁数看着不大。陆向阳还翻过他的朋友圈，长得一表才。不得不说各有命，比起每
泡在面
蛋里打拼的他，别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企业继承了。
下来的取货是老板的秘书。
“这月饼真好看。”小姐姐腼腆地对着陆向阳笑了笑，“陆老板，你们这行不容易呀。”
“我觉得你也不容易。”陆向阳边往小推车上摞月饼盒子边摇道，“到底怎么想的，让你一个姑娘家下来搬月饼……”
“诶呀！”小姑娘脸一红，“我忘记喊同事帮忙了。我回去叫个下来……”
“你帮忙送上楼吧。”周奚把最后一盒月饼放上小推车，对陆向阳说，“我还有点事，先打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吃的饭是，咖喱土豆牛
饭。
啊喜欢咖喱的答应我一定要吃好吗——一
热乎乎的下去，米饭和着勾芡好的厚重汤汁，牛炖得酥软，跟土豆一块滑溜溜地在嘴里漫开，带着咖喱的微辣辛香，一一菜真的超满足……我吃好多碗米饭。嗝。
你们——好久不见。
第33章 一瓶许愿汽水
货送走了，陆向阳整个都轻松了不少。
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周奚还靠在车边打电话。
男抬手接电话的样子又专注又认真。他今天穿着一件纯黑色羊毛衫，手臂舒展的线条颀长利落，姿态显得十分优雅。
明明是什么装饰都没有的普通款，偏偏能让他穿得这么出众。陆向阳脑补了一下这件纯色毛衣套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大概是丢进堆里捡都捡不回来。
但周奚不一样。
大多数况下，周奚身上都是简单的纯色衣物。打开他衣柜的时候，有种温暖
净的质地扑面而来，带着令舒缓的气息，叫忍不住停留下来，想沉溺下去。这种迷的感觉不止于他身上的衣装，也映在他的眼睛里，在举手投足的采里。
他真好看。
陆向阳贪恋地多看了几眼，远远朝周奚挥起手来。
那转过来望见他，三五句话便把电话挂了。
“打完了？”陆向阳走回来拍了拍车门。
“嗯。”周奚帮他摁开了锁，“回去？”
“回回回，终于送完了。”陆向阳拍拍手松了气，“我想过了，不换烤炉的话，这两天就要把中秋晚会的月饼都先准备出来……一年也就忙这一会，通宵呗，不然进度要赶不上了。”
“怎么这么急？”周奚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不是还有三天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陆向阳摇摇，“月饼的时候是不能马上吃的——刚烤出来的皮非常硬，松发涩，感非常不好。需要静置一段时间，我们行内叫做回油。要等，等馅心的油分和香气慢慢渗透到饼皮里，这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和感。”
“哦……”
怪的小知识又增加了。
周奚想了想：“回油时间要多久？”
“2-3天。”陆向阳坐回车里，“所以三天后要的月饼，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车门一关，就听见陆老板的手机紧响起来一声钱币进兜的音效：“叽付宝到账——6000元。”
声音压在贴身的袋里，不像平时那么清脆，有点闷。
这算是向葵工作近来较大的一单收
。
但陆向阳没有原本期待中的欢呼雀跃，他捏着的拳紧了又松，在支付的界面来回滑动了几次，最终隐忍地叹了气，又开始小声地念起了数字。
“三八八一，五零四四，九三九六……”
偏巧周奚对数字天生敏感，记
又好。这分明是来时路上转账过的银行账号，他下意识往陆向阳手里瞟了一眼。
果不其然，这把刚到账的款又转了出去。
周奚比谁都清楚，那是陆向阳攒着要换烤炉的钱。
这会儿正好临近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开始拥堵起来，周奚停着车等红灯，视线就这么在两之间来回一二，看得真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想去捕捉陆向阳的一举一动。
想关心，想保护，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连个理由都没有。
周奚端着他的正君子脸，漫不经心拿起陆向阳喝了一半的许愿汽水也跟着抿了。
心思全然不在，连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周奚无声咽了咽，把半瓶水放了回去：“家里……怎么样了？”
陆向阳错愕地看着对方无事发生一般地跟他喝了同一瓶汽水，嘴唇沾了水色，在亮起的街灯下闪着薄光。
他像小孩子一样低下去，两的距离仿佛被时间无限又飞快地拉近。
两的相处什么时候已经这么自若了。
陆向阳难以置信，心里又偷偷觉得欢喜。在小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带着彼此的味道。
“病了。”陆向阳说得很小声，“……老了。好多年了。”
天黑了下来，光在脸上慢慢变弱的时候，眼就会显得格外明亮。
周奚的眼冷清又镇静。他张了张嘴，最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终究是他自幼至今都无法企及的区域。
自始至终，最没有发言权的是他。
他连自己的父母音容笑貌都不曾记得。
“没事。”陆向阳喃喃地念叨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周奚听，“只要不再来大订单，还是赶得及的……烤炉换不了，就不接单了。”
他抬起朝着周奚努力笑了笑：“能过个轻松点的中秋节也不错。”
周奚原本想安慰他点什么，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车流在缓慢地前进，没再多说一句话。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前面的路似乎还出了点什么状况，拥堵的况越发严重，能听见附近车辆心急又刺耳的鸣笛声。
他们越往前，车流群就越躁动不安。
周奚看着附近的司机纷纷摇下窗来张望，围观的路面露惊色，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凭着经验在心里猜了个大概。
陆向阳的面色逐渐有些不安：“怎、怎么了？”
“应该是
通事故。”周奚仔细地跟随着车流往前缓慢挪了一段，隐约看见在路拉上了蓝白相间的警示线，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错着响起来，流唏嘘地朝四周散开了，露出场中的况来。
有两台小车正对着撞在了一起，引擎盖都变了形，现场呼救声，警的指挥声杂着融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