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泱看了看她那副懒散的样子,既羞愤又有点生气,他转去坐到了她的对面。
狐魄儿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了他的跟前,嘴角含笑的看着它端起了茶杯后,甜腻腻的唤了一声:“无泱~”
白无泱刚刚端起茶杯的手忽然一颤,茶杯脱落,碎了满地。
他怒目而视:“无什么无,泱什么泱,逆徒,我是你师父!”
“逆徒?”狐魄儿眸子一亮,扬起眉眼笑道:“师父?”
白无泱刚想找回点颜面教训一下这个逆徒,只见逆徒笑的别有一番意的道:“这个关系不错,好刺激呀。”她的大眼睛卜灵卜灵的。
白无泱话到嘴边,又被呛到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觉得她确实受的刺激不轻。
她唤的很是亲昵:“师父小弟弟,听红罗说,一年前,为你,我与天界大打一架,我伤的好惨的,你感动不感动?”
白无泱颇为无语的乜了她一眼,但随后想想又问道:“你还真是和红罗混在了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看她顺眼的?”
狐魄儿眼睛微眯,有些事是不可细想的,会心烦意
会
疼,于是她像是要说小秘密似的对白无泱道:“偷偷的告诉你哦,我不喜欢她的,穿的那么少,还可哪到处晃,心眼又那么坏,为鬼还狠毒,除了那副皮囊是个美
胚子外啊,浑身上下无一可取之处了。”
白无泱非常心塞,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问道:“那你怎么还跟她混在了一起?这一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狐魄儿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在睡觉啊!”
白无泱:“……”
狐魄儿又继续说道:“还不是拜你所赐,为你,我与天庭大战,伤了元气,我这一年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显少醒来。我虽然不太待见红罗吧,但毕竟,我在危难的时候是她救的我呀,我是个知恩图报的,总不能忘恩负义薄了她是吧?况且,我是魔尊,不与他们混在一起,还能与那些仙混在一起不成?”
白无泱越听越糊涂:“你什么时候与天庭大战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救命恩了?你又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魔尊了?”
狐魄儿的脑子突然有些飘忽,皱起眉便道:“你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喜欢思考,
痛的很。”
“疼?”白无泱冷冷一笑道:“你还知
疼?”随后又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是够
疼的了。”
狐魄儿感同身受的打岔道:“疼你还问,是不是傻?我每次一遇到令我
疼的事儿,我都是直接略过去的,何必废那个脑子,费力还不讨好。”
白无泱被她气笑了,‘费力还不讨好’此时用在这里简直是在合适不过了。
他看着她说:“那红罗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动动你那个脑子想想吗?”
狐魄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师父小弟弟,你是不是真傻?都说疼了,还费那个力气嘛?还动那个脑子
嘛?当然是能不动就不动啦!”
好有道理啊!
白无泱气的竟不知怎么反驳这个不动脑子的孽徒,他忽然眉一皱道:“你叫谁弟弟?”
狐魄儿勾唇笑起,那双对谁都薄凉的眸子唯对他意绵绵,“你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才几岁啊,此地就你我二
,不是叫你还能叫谁呢。”
白无泱本是既休又恼的,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的笑了,那双眸子犹如浩瀚星河般璀璨,抬眼望去,狂傲不羁的道:“行,你行狐魄儿,撩完以后别再认怂就行,苍天都难求一颗后悔药。”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挑衅的看着她,轻着声音说道:“你堂堂魔尊,还不喜动脑子,若是有一天悔了,这后悔药,自然也是没有的。”
狐魄儿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莫名的有些心慌,但转瞬就镇定了,她也将身子前倾,笑意渐浓,弯着眸子看着他附和道:“撩都撩了,怂就怂呗,况且,我心悦你,一定不悔。”
白无泱坐直了身子,清清冷冷的夸赞道:“豁达啊。”
“自然。”狐魄儿回答的很是爽快,也挺直了脊背。
白无泱笑着起身,瞬间便将狐魄儿拥怀中,二
又撞到了树上。
他抵着她的额压着声音问:“我还有一个问题,即便是你不愿意动你那个残废的脑子也必须要回答我。”
狐魄儿下意识的向后闪了闪身,他的手也跟着加重了一些力气,“别动,就这样回答我。”
她的睫毛蹭着他的睫毛眨了眨,他轻喘一气,方才开
质问道:“这一年,你杀了多少
?”
狐魄儿被他这样抵着,心有些慌,她的眉宇再次剐蹭着他的睫毛动了动,疑惑的回答着:“近来,杀了些许,不曾数过。”
白无泱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继续问道:“那之前呢?”
狐魄儿眸子有些浑浊,微痛的道:“我记不得了,这一年来竟睡觉了。”
“好,”他压着怒气继续问:“为什么杀了那些?”
与他这样额相抵,狐魄儿不知不觉间就少了许多娇纵的气焰,她有些委屈的回道:“我也不想杀他们,可他们着实招
烦,挡在路的中间,还挺蛮横的,横不横的不要紧,重点是长的还那么丑,叫他们不要在我面前飘来
去的,他们还不听,让他们走又不走,让他们滚也不滚,没有办法,我就只能亲自动手,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处理掉了。”
他声音很低,“挡你道了是吗?”
狐魄儿看着他那的鼻梁嗯了一声,白无泱突然便咬上 了她的唇,吻的侵略又凶狠,狐魄儿想推开他,他却拥的更紧吻的更凶,直到她在她怀中有些脱力,他才将她放开。
狐魄儿皱着眉有些生气,“好痛,你咬我
什么?”
白无泱的眼睛似是要冒火般,亦是生气的低声怒道:“这一年来,你就是太不知道痛了!既然你舍不得让自己痛,”他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亲吻的瞬间,两行清泪亦顺流而下,他回答的很轻,很轻的说道:“我舍得。”
我舍得,我舍得,我舍了位弃了道心,却仍护不得你一世安好。
你怕痛,可我想陪你一起痛一痛,我想让你记起,你不是红罗的魔尊,不是为祸苍生的魔,也不是视
命如
芥的妖狐,你只是我的徒儿,是我两世的徒儿,你—————只是我的!
这一 吻,带着些许肆意与疯狂,没有诸多甜腻,只有血腥子气的疼痛,没有谁是心甘愿的沉迷于此,他不心甘她亦不
愿。
这种痛,痛的太生猛,狐魄儿觉得都快炸了,好多好多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盘旋,可就是拼不全一个完整的画面,终是在血与泪的
织中,无力的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白无泱就这样死死的将她拥在怀里,抵住她的额,眼泪还在流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的到。
而此时他们不知的是,远处还有一个窥伺者———
红罗侧卧在榻,身姿妖娆,随手散了眼前的幻影便笑了。
她身侧站着个黑衣,正是金乌,他看了看红罗,毫无波澜的问道:“你废了那么多力气,
夜为她点燃
香,不就是为了让她忘以前的记忆吗?如今,又让她这么快的与北帝相遇,这又是为了什么?”
红罗抬手间便勾到了他的手指,稍一用力,金乌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金乌微微一愣,红罗抬手抚摸着他的面具,娇媚